而且,她早就有了准备,今后家里的店开的地方远了,肯定不能都是家里这边的这点地供应的上的。所以,今年趁着灾荒,她也让冯平出去买了好几个产粮食的庄子和大片的荒地。
要说,北边这边最不缺的就是荒地,地广人稀,再加上去年的干旱,很多的人家都往南方乞讨生活去了,到时候回来的还不知有几人,所以,趁着这时候正是粮食和银子值钱,地不值钱的时候,李心悠也趁火打劫,不,应该是趁势而为买下了很多地。
李心悠想过,她家的家业还是太少了,而她经商的话,商人在世人眼中还不如种地的庄稼人,所以,很多有钱了的富商就会想着法子买地或是捐官。而只有成为了农,他们三代后的后代才可以考科举。
不说,科举做官,只说每年的赋税,商人都要额外交重税。还有抽丁,每次打仗需要抽丁都是先从商人开始,而且要比农多抽出一人来。
虽说,大周朝因为开国皇帝的英明,废除了多种对商人的限制,例如,读书、科考、穿戴、车马、住房、还有与世族官宦通婚等。要知道,在前几朝,商人是不允许与世族之家通婚的。如今虽然不限制了,可是,商贾之家出身的女子地位还是低下,被人所瞧不起。
李心悠虽然一直知道在古代商人的地位不高,又一直接触的都是下层人士,她在现代看过的商人那是牛逼哄哄的,所以,对这种阶级分明感受的不明显,直到这次的粮食价格战,让她深深的体会到了商人即使有钱,可是,你如果没势的话,那么你不管干什么,规则都是那些有势力的人指定,你就只能被压着跟着别人制定好的规则走。
就像她,把本来灾后粮食的价格会提高很多,粮商会在这时候趁火打劫,发一笔横财。可就是因为她有镇北侯府在后面撑腰,硬是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粮食来将价格硬压了下来。如果,她身后站着的不是镇北侯府,或者是,这北边有更大势力的话,那估计,她家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说不准。毕竟,她得罪的是很多人的利益。
有时候想想,她自己也是后怕的紧,告诫自己,今后行事不能在这么不顾后果了。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她不能将整个家往低人一等的商户推。所以,置办大量田地,成为地主,成为高一等级的‘农’就是她必须要做的。
李心悠打算,家里如今明面上的粮铺和腌菜、水果罐头、还有海鲜干货这四样放在明处,其他的再开了铺子她不打算再让人知道是李家的铺子。有时候,藏拙是生存最好的保护。
春种秋收,不知不觉,在人们靠着山上的野菜度日中,种下幼苗,除草、灌溉、灌浆等一系列农事下来,眼巴巴盼望着的粮食就要到了收获的季节。去年一年,不是干旱就是水涝,吓的农民们几乎是天天守在天地边,就怕今年又出现什么幺蛾子。
还好,今年虽然雨水还是多,但是,还算是个丰收年,如今,地里的麦苗都已抽穗,稻子也开始泛黄。只要再过一个月,相信地里的庄稼就能收获到手里了。
检查了一遍地里的庄稼回来,李心悠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下身上早已经沓湿的衣服,喝了一口红云端上来的凉茶,终于决定自己又活了过来。
“大小姐,这大热天的,外面有程管家在,您就别往外跑了,这在屋子里都热的受不了,您还净往那日头底下跑。”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心悠刚洗过的头发拿了干布巾来擦。
一连喝了两杯绿豆凉茶,才将肚子里不断往上冒的火气压下,叹息一口说道,“你家小姐也不想的,你看我往年有这么大热天出去到地里过吗?还不是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吗?再加上去年的灾害,心里总也踏实不下来,总感觉有什么心惊肉跳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说着抚了抚胸口,到现在还感觉心紧张的‘砰砰’跳的停不下来。
前天晚上她做了个很不好的噩梦,梦里到处都是一片烧焦,残羹断臂,寸草不生,那样的景象,比她去年去往边城路上看见的景象还要悲惨。本来她都吓得够呛了,可是,突然来了一阵黑雾,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她想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走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走着走着,黑雾里面到处充满了带翅膀的虫子,她也看不清是什么虫子,总之,就是带着翅膀飞来飞去,最后,将她整个身体都包围了,嘴里叫嚣着饿,要吃。她不想被吃,就拼命的挣扎,然后,挣扎着她就醒过来了。
可是,梦里的那些场景给她的感觉太震撼了,让她心惊肉跳的。所以,她就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似的。昨天、今天就跑去田里看看。
听着耳边杂乱无章阵阵蝉鸣,李心悠的心更乱,问道红云,
“红云,几天没下雨了?有十多天了吧?”
“嗯,半个多月了。不过,上班年雨水充足,这马上就要收粮食了,不下雨到也正好,就怕到时候正受着粮食呢,一场雨下来,将粮食淋了或是泡在了地里,那就糟蹋了老百姓这一年的盼望了。所以,还是不下雨的好。”
是啊!快收粮食了,还是不下雨的好。可是,自己为什么觉得还是下一场雨比较好,特别是梦里梦到的那入目所及的都是焦土。
正暗自沉思呢!一抬头就见门口那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李心悦你是皮痒痒了是吧!不是三番五次的跟你说过,大热的天你不能出来吗?这么大的日头,你都看不清吗?还是故意的?”自从做了那个梦,她就觉得自己心里惶惶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了,可是,在说完后,看着门后那被自己吓住的小脸,李心悠才暗自后悔。 穿越之悠然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