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等卫家那边的消息,只要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觉得不错的话,李心悠才会给莫千户答案。
接下来的两天,李心悠听到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时候她觉得马上那些可怕的家伙就会飞过来了。可是,可能是因为他们要停留一下吃东西,偶尔还会改变一下方向。但是,她依然知道大方向不会错,那些东西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李家所以人,除了孩子,其他人可以说被李心悠指使的团团转,务必做到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终于,在两天后的中午,铺天盖地,遮云蔽日,仿佛没有尽头的黑云降临在了这一片山清水秀,稻谷丰收的四野间。
耳边是惊慌的哭叫,愤怒的打杀声,还有甚至村里的一些老太太这时候撸着腿坐在田野边坐着哭嚎老天爷不给活路。
李心悠听着外面的这些哭喊,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尽力抢救粮食,能抢救一些是一些。而且,李心悠并不觉得那些蝗虫就不攻击人类。
果然,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人的惊恐叫声。不过,还好,这蝗灾也不是以前没发生过,很快人们就大叫着点火、点火。
而且,还有人聪明的想到了李家那种用布将粮食包裹起来的方法,回家拿了铺盖和衣服,甚至是木桶等将寥寥的粮食保护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惊叫、惶恐的过了两天,这一片靠山的凡是能够被蝗虫吃的东西都吃光了,一群“嗡嗡”着往山里飞去。可是,它们显然忘了,这山里不像是山下,鸟类稀少,还不等蝗虫落下在山中,山里到处惊鸟飞起,高低此起彼伏,将堪堪降落下的蝗虫赶了出去。
这样的景象山下的人谁都没有见到,就是李心悠也只是仗着耳朵灵敏听到了传到耳中各种飞鸟杂乱的声音。
一看大片的蝗虫过了,各家各户才从门里出来查看情况。李心悠也才知道,先前少量蝗虫来了的时候人们还能再田地边生了火堆驱赶。后来,飞来的蝗虫大片大片,就是火堆也不管用了,而且,蝗虫多了还攻击器了人,没办法,村里的人只能放下心疼粮食,跑回家去关上门躲避起来。
蝗虫灾害过了,地里很多人家拿着筐子、木盆等上地里去捡拾没有飞走的蝗虫。李心悠知道他们这是拾了拿回家去吃,好歹也是能填饱肚子。
从这一天开始,村里时不时的就会响起悲哭声,传遍空空旷旷的田边四野。李心悠知道,这比当初旱灾的时候还让人心疼。因为当时旱灾时田里的庄稼因为缺水都还没结穗,而前几天的田里,到处青中泛黄的,沉甸甸的一片的庄稼麦穗,眼看就是一片大丰收的景象。加上去年一整年没有收成,今年的丰收朝廷又怜惜百姓遭灾免了今年赋税,那么多粮食,眼看就都是自家的了,谁知,只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什么都没有了,这让人如何接受!
每天听着村里,还有外村人的悲哭,李心悠觉得空气都压抑了。可是,这是人之常情,她也不能不让人家哭。换谁,谁都想大哭出声的。
在这四周围都是一片的窒息中,老侯爷找到了李心悠。
“丫头,这次北方的损失不小,你有没有办法帮忙不就下?”老侯爷沉声问道。
而李心悠也没绕弯子,这种时候,每天听着这些悲怆的哭声,她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于是很干脆的回答,“有,这时候才进八月,种豆子,中土豆,活着是种些蔬菜裹腹,撑到来年三四月份的冬小麦收成,相信还是有不少人能撑下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老侯爷有些艰难道,“你说的是办法,可是,去年大旱将地里的庄稼旱死,今年的庄稼种子还是好不容易朝廷东拼西凑的凑了点给百姓,然后,百姓手里多少留了点才能勉强将地种上。
结果,一场蝗灾下来,什么都没有了,这时候百姓手里哪还有种子可种?
而且,不瞒你说,今年相比去年更是要难捱了!去年起码还有南方支撑,今年的话,南方如今正发生涝灾,已经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了,比北方这边还要惨!”
听到这消息李心悠愣了,半晌才哑声询问道,“怎么、怎么会?”
老侯爷没回答,但是沉重的点点头。
李心悠想起去年的时候那一个来月的大雨,那,真的是下的人心里惶惶不可终日。那才下了一个月就让人受不了,而且,各处不是淹了就是山体滑坡。
这,南方下了两个月还不停,真是难以想象会是怎么一片汪洋大海的样子。
“老侯爷,您想让我怎么做?而且您别忘了,还有朝廷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北方呢!”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正是紧张时刻,北方的镇北侯府只要有任何的动静,可能就会给人空子钻,让那些敌对的人活动起来。到时候就不仅是治罪,恐怕,一个乱臣贼子的大帽子就会当即扣下来。如今,李家在镇北侯府的这天船上,她不能,也不敢赌如今各处遭灾,而皇城里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不借此机会一举将镇北侯府这个伫立在北方的势力拿下。、
老侯爷又如何听不面前这丫头话里的含义,正是因为他听懂了,比刚才李心悠进来时脸色更沉重了。无力的摆摆手先让她出去。
不得不说,要不是这丫头说出这番话提醒,老侯爷原本只是愁北方这一片粮食问题的,而经过李心悠的话一说,他虽然为人正直,但是,怎么说也是担任了镇北侯这个职位多年,一瞬间就想到了更多。
唉,真是老了,一时竟然糊涂了!
“还好这丫头的脑子清醒,要不然,我这个老头子可能会将镇北侯府推上了风口浪尖。唉,不服老不行啊!只是,看来之前也看走眼了,这丫头、、、、、、” 穿越之悠然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