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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窦初开

夕阳斜:朝金升 贺兰倾玖 1812 2021-04-06 17:46

  ——提笔识字,墨上朝华,青春正好。一笔狼毫挥洒一段韶光,轻嗅墨香梅子季,才还记,积沙成塔的除了岁月,还有点点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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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间从梦中惊起,心尖儿还在彤彤!想着就与他认识了几日竟做这样的梦来,却口里呼唤着:“青萍!青萍!我要起来了。”

  青萍是近身侍奉我的一位宫女,进宫有三年,大我六岁,已是十三有余。这样好的年纪,在宫中确有虚度。她的性子文文静静,平温怡然。

  听着我的叫唤,她自珠帘之外稳稳进来,侍奉我更衣,并传唤其他人来打水,为我拭面,而后梳妆点缀。在这一番摆弄下,我原本惺忪的眼也渐渐苏醒,简单嚼几口精心而繁琐的花样点心,饮下甜到酥的粥汤,便要去老先生那里听讲了。

  一路上,纵已是阳春三月,路旁嫣红姹紫,柳絮纷纷扬扬,枝头莺歌欢唱,可我依旧因为昨夜睡梦太繁,以致现下精神不济,昏昏欲睡。

  大哥和羽尘哥哥总是到的最早的两个,我不愿去看他们,免得再去胡思乱想。老先生开始摇头摆尾的念一首诗,胡须还微微悸动,我看的则是沉沉茫茫。

  只见那老先生的胡须在翻飞间变细变短直到消失,早已花白的双鬓逐渐退出乌色。这哪儿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儿,这分明是个温文如玉的翩翩公子,正负手而立的欣赏另一位女子的舞剑。她身形与剑身巧妙的融汇在同一个思想,决绝与狠厉不同于我以往在任何宴会看到的那样,却仍是比我以往看到的更要精彩绝伦。绕是我看不懂剑法,也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被锋利所划破的惊栗……

  嘿!这男子是谁,怎会看着有些相识如故?可不容我细想,耳边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玩味的笑闹。我揉揉还沉浸在梦中的眼,看见身前那重回花甲的老头儿,顿时吓破了胆儿。

  “站起来!”我不敢反抗。“我且问你,‘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前一句是什么?”我静立不言。“后一句会吗?”我,当真不会,也不敢答话。“算了,也不让你背了,你就给老夫解释解释它其中的含义!”

  我心下暗叫不好,果然,在一片哗笑声中,我听到了那句足以让一个七岁孩子怕得不得了的话:“伸出手来!”须臾间我已泪眼婆娑,可这对于死板严厉的老先生来说是丝毫不管用的。因此我只的扭扭捏捏的伸出我的手来。

  “啪!啪!”我委屈的缩回通红的手掌,模糊的视线扫向鞋尖,泪水砸在地板上碎开了花。本以为可以坐下了,没想到又听见那令人厌恶的话来:“嗳!嗳!谁让你坐了?去,跪那儿!看见没,跪在门外,跪着听讲,门外的青石子儿路。”

  我便跪在那曲径通幽的小路上,哭红了眼睛。至于他讲了什么,至今印象全无。跪到最后,我只觉膝间疼的抽蓄,与掌心还未消散的滚热。见着哥哥们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脑中的郁愤愈发不平,鼻尖儿一酸,铺天盖地的泪汹涌泄堤,伸出双臂,要讨一个抱。

  大哥将我抱起,可膝上的痛令我不舒服的扭来扭去。最后是不痛快极了,不停地拍打他的双肩,大叫“难受”!羽尘哥哥开我玩笑:“要么你爬我背上,我来背着你?”我置气一声:“要!”于是爬上了一个宽广厚实的脊背。

  于是我便在这众兄长的护驾中,回了寝殿。挽起裤腿,膝盖早已一片乌青,渗着点点红丝,挑衅般的勾起我的痛觉。只可惜我那四位榆木脑袋的哥哥手里握着宫女送进来的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羽尘哥哥接过药瓶温柔的为我敷上粉末,是以敷上止痛且止泪的药咒。 夕阳斜:朝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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