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言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嗓子干哑,浑身没有力气,屋里也是暗暗的。
想坐起来喝口水,挣扎了半天都起不来,头又晕晕的了,只能在床上歇着。
快睡过去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一些响动,走进来一个人。
不是保姆,是符宜,白瑾言才想起来昨天符宜在他这。
符宜进来就在床边坐着,一声不吭的。
嗓子干得冒火,白瑾言张了张嘴,声音果然很难听。
“我想喝水。”
符宜好像被震了一下,才试探地问:“瑾言?”
“嗯。”
符宜坐着不动,隔了一会,猛地扑到白瑾言身上,“你终于醒了,你再睡下去,我就要被你吓死了。”符宜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瑾言一时不防,咳嗽了好几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给我滚开。”
符宜收敛了下情绪,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赶紧爬起来,给白瑾言拿水。
喝了一杯水,恢复了些力气,语气恶劣地说:“瞧你那点出息。”
白瑾言是很少生病的类型,但一生起病来就来势汹汹的那种,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这次符宜居然哭了,在白瑾言的意料之外,虽然被关心的感觉挺好。
“瑾言,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你的体温一直降不下去,我都要以为你要烧傻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少他妈的废话,去把灯打开。”
符宜捂着被踢疼的地方,有些委屈,“他停电了。”
白瑾言咒骂一声,身上黏腻得厉害,感觉很难受。
“喂,扶我起来。”
符宜扶着白瑾言坐起来,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胃口,我现在只想洗澡,扶我一把。”
见符宜久久没有动作,“该不会连水都停了吧。”
“那倒没有,”符宜迟疑了下,“不过那些水已经不能用了。”
黑暗中的符宜神情纠结,不知道怎么向白瑾言说。
“瑾言,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要不你自己去看吧。”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透过厚重的窗帘,洒下一丝丝光线。
外面应该是人头出动的时候,现在却安静的出奇。
白瑾言狐疑。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这种类似生化危机的场面,如果是正常人都会觉得像是做梦或者害怕之类的反应,白瑾言却很平静,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像预料到了会发生一样。
“就在前天,那时候我看你晕倒还想送你去医院来着,幸亏你一直抓着我不让我去。”符宜的语气透着庆幸,幸亏他没送,要不然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刚发生这种的时候,符宜差点没吓到半死,白瑾言又高烧不退,昏迷着,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这两天过得心惊胆战的。
昨天打电话回符家,没说两句话,通信就断了,不过幸好知道父母是安全的。
符宜习惯了以白瑾言为主,所以一开口就问:“瑾言,我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
符宜气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点。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白瑾言揉了揉太阳穴,“给我拿些吃的。”
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稍微想多了,太阳穴就疼得厉害,所以白瑾言确实不知道怎么办,起码现在不知道。
符宜久久地盯着白瑾言,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任劳任怨地下楼去给大爷拿吃的,可不就是大爷嘛。
这都要大难临头了,居然还这么风轻云淡,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真是误会,白瑾言觉着,既然事情来了都来了,那就接受吧,事情总是会有转机出现的。
事实证明,只要事情没危及他,白瑾言都觉得无所谓,他向来推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那瞎操心,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吃了点东西,又休息了一晚,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白瑾言慢悠悠下到客厅。
符宜从厨房里出来,一脸愁绪,见白瑾言下来,说:“瑾言,我们的食物没有多少了,而且冰箱里的肉都臭了。”
早知道之前有人鼓吹末世论的时候,他应该相信的,现在好了,什么都没准备,符宜悔得肠子都青了。
白瑾言没回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没有了,那就出去找。”
“出去?你疯了吧,你昏迷的时候不知道,那些怪物是会吃人的,抓着你了也会变成怪物。”
符宜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都变了,现在看到肉就想吐。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饿死?”白瑾言说着,就开始寻找趁手的武器了,他记得以前好像有人送给他一把唐刀来着,好像放在储物室了。
“政府啊,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嗯。”白瑾言淡淡地应了一句,不明白为什么符宜这么崇拜和信任政府,确切地说,是军队,虽然他们的确值得崇敬,不过对白瑾言来说,军队离他太远了。
符宜不高兴了,对白瑾言的态度很不满,“难道你不相信军队会来?”
“我相信他们会来,不过我们要保证在他们来之前,不会先饿死。”
见白瑾言真的在准备了,“真的要出去?”
“比珍珠还真。”
“要是被抓到怎么办?我可不想被那些恶心吧啦的东西吃了,也不想变成怪物。”
“你放心,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会杀了你。”白瑾言定定地直视符宜。
符宜一愣,半响后回过神来,笑道:“那我们说好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要亲手杀了对方。”
男人间的感情,总是来得真诚而干脆。 重生末世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