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依旧对你一往情深
天气晴朗,海风徐徐的吹来,伴着那微微的海风,还带有一点点海草微微的气息。
夏浅睁开眼的时候,翔翔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吓的要命,找了半天才在沙滩的附近找到了正在捡贝壳和抓螃蟹的翔翔。
他光着小脚丫,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原本白皙的小脸蛋此刻却是晒的黑黝黝的,但是比起以前看上去柔弱而又泛着病态的白,现在却是很健康的肤色。
他捡的很开心,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正在靠近的夏浅。
直到夏浅那轻薄的长裙吹在他的脸上,翔翔猛地抬头:“妈咪?”
纤细白皙的手轻轻的拎起翔翔的领子,那美丽的眼瞳微微的眯了眯,声音轻轻的传来:“景魏翔,这个时候是该来这里的时候吗?”
每次在夏浅生气的时候,她才会叫翔翔景魏翔,但如果是连名带姓了,那就代表着夏浅其实很生气。
翔翔也不敢再淘气,他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贝壳:“窗帘不好看,我想自己做。”
“我听老师说,你在学校里都不听话,为什么要那么淘气呢?”明明有一个很聪明的脑子,可是为什么,总要做那些不符合他身份,还有他思想的事。
不说别的,身为景子墨的儿子,跟同学打架,上课不听老师的话,这根本就不是翔翔应该做的。
翔翔那漆黑的,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夏浅,还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妈咪,我想爸爸了,弟弟应该也会想爸爸。”
听到翔翔这样说,夏浅的心里忽然的感觉到很难受,可是她的脸上依然是冷酷的表情:“我们不要提他了好吗?你就当没有这个爸爸了。”
回到家,匆匆帮翔翔洗了一个澡,然后给他把园服给换上,再往小书包里面装了些饼干还有小牛奶。
准备就绪之后,门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来,夏浅蹲下身子,帮翔翔把领口的褶皱慢慢的展平然后跟他说:“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也要听叔叔的话,叔叔会带你上学的。”
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的男人笑了笑,对着翔翔伸出手:“翔翔,让你妈妈休息一下,叔叔带你去上学。”
翔翔犹豫了一下,跟着靳安走出去,但是并没有伸出小手。
靳安也不泄气他冲着夏浅笑笑:“你休息一下,孩子交给我。”
一大一小走了以后,夏浅慢慢的关上了门,她显得是心事重重的。
她还是逃回了自己曾经待过了好多年的,并且和母亲一起长大的沿海小城,几乎就是在景子墨的眼皮子底下,住在这里。
靳安是大伯母介绍给她的,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所以现在肚子慢慢的大起来以后,亲戚们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靳安的,靳安也闭口不提这件事。
只是夏浅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景子墨的。
因为她在领证的前一夜逃走了,就像是一个负罪的孩子一般,她偷偷的又把自己的头缩进了乌龟壳里,躲了起来。
后来景子墨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没有接……
大概是翔翔抢了她的手机,接了景子墨打给她的电话,里面传来了玻璃碎裂和碰撞的声音。
翔翔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夏浅知道,景子墨出了车祸。
她其实都有偷偷的关注景子墨的,还去医院里看过他,她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照顾他,这好像就是她当初所料想的那样,所以夏浅就回来了。
真的,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两个人地位悬殊实在是太大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对方变得更痛苦罢了,倒不如断的干干净净的,这样也不会耽误景子墨。
哪里知道,感情起来的时候,说要断掉但也是那般的痛苦。
夏浅想到这里,额头忽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肚子也开始发胀疼痛,这个孩子来的很不容易,几次先兆流产,只能卧床休息。
靳安送翔翔上学以后,就匆匆的赶了回来,当他赶到的时候,夏浅险些就摔倒了。
“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肚子有一点点的疼!”她紧咬住双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靳安,翔翔顺利送去学校了吗?”
“恩,已经送过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状况,还是搬过去跟我一起,跟我们一起住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孩子着想。”
靳安知道,夏浅虽然没有正面拒绝过他,可是,她也从未答应过他。
但是,他还是想让自己来感动夏浅……
孩子是谁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实在不行,我让我妈妈来照顾你。”
“真的没事,就是一阵一阵的,大概孩子太淘气了吧。”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刚刚的疼痛才稍稍有所缓解。
靳安不放心,一定要带夏浅去医院,而且是连拖硬拽的。
最后坐上了车,夏前闷不作声的,一声也不吭。
倒是靳安,好像为了讨夏浅欢心一直在跟她讲话:“夏浅,昨天我妈妈刚刚说给我们买了一套公寓,准备结婚用呢。”
“装修你不用担心,已经是装修好了的,而且还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不过如果要结婚的话,最好是在六个月之前,到时候肚子太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他好像在描绘着,跟夏浅以后的结婚生活。
夏浅实在是没有忍住,这才打断了靳安的话:“靳安,我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也帮我挡了好几次,可是我暂时没有结婚的准备。”
“那孩子生下来,没有户口怎么办呢?”
她笑了笑,是啊,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户口怎么办呢,翔翔的户口可是上在了景子墨的名下,但是这个孩子,又要让他变成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吗?那么未免也太可怜了一些吧。
想到这里,夏浅又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慢慢开始挺起的小肚子。
现在已经四个月了,还有六个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远远而来的一辆车,刚好与他们擦身而过,从降下的车窗里,夏浅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仿佛从来未曾因为时间的改变有过丝毫的变化,几年都是一个模样,只是显得越发的成熟迷人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绅士的迷人风范。
而就在他的旁边,就坐着之前在医院里看到过的那个女人,两个人好像非常亲密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就是那么轻轻的一瞥,但是信息量非常的大,夏浅的心也微微的作痛。
她不由的悄然的捏紧了双拳,这一切全都被靳安看在了眼里,他也顺着夏浅的视线看了一眼豪车里的两个人。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夏浅,你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眼睛里进了沙子,有点痛。”
“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
一直到了医院,靳安想要扶着夏浅下车,然而却被她给拒绝了,她下车的动作有一点点的吃力,站在那,好像摇晃的小百合。
靳安独自去停车了,她挺着个肚子站在医院的大花坛面前,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刚刚看见的画面。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甚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借过!”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那么的小,一直都在躲,却始终的逃不过。
她还是和景子墨正面相遇了,而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种感觉,其实很让人感觉到心痛,但是,人就是那么的奇怪,总是会在一个时候,冒出一种不一样的情绪。
景子墨很平静的看着她,视线慢慢往下:“恭喜你了。”
夏浅还未反应过来,她微微发愣,想到景子墨为什么说恭喜,这才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我也恭喜你了,怎么来这里呢?”
“诗雅说想来海边转转,我就带她过来了,她不喜欢去国外度蜜月。”他做了一个微小的动作,夏浅发现,景子墨已经带上了婚戒。
看来,果然如同媒体中所说的,景子墨已经结婚了。
这个叫诗雅的女人,果然是景子墨喜欢的那种类型,很乖巧,同样的也是非常的漂亮。
大概也只有这样优雅而又漂亮的女人才配的上景子墨,诗雅非常疑惑的看着夏浅,好像在脑海中回忆着什么东西一般,她好像忽然想起来:“夏浅,你好我叫琴诗雅,我经常听子墨提起你,几个月了?”
“四……三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夏浅似乎是在刻意的谎报自己的月份,她好像是害怕,被景子墨猜到什么一般。
景子墨还没有开口说话,诗雅就先说话了,她温柔的笑了笑:“我不是听说,一般都三个月都不会显怀的吗,你的肚子好像看上去特别大呢。”
“恩,第二胎看上去会大一点。”
“诗雅,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进去看看。”景子墨好像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拉着诗雅走了。
看见两人非常般配的背影,她忽然变的非常的后悔,后悔把景子墨让给了别人。
景子墨和琴诗雅走了以后,靳安走过来,他问夏浅:“怎么了?看见什么熟人了吗?”
“恩!”夏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告诉靳安:“我看见了我的前夫。”
“景鸿的总裁景子墨?”靳安呢喃着说,他显得很慌张,“他来找你了吗?夏浅,你是不是准备跟他回去了呢?”
夏浅摇头:“没有,他带着太太来医院。”
“原来如此。”听到夏浅这样说来,靳安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已经挂好号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机械的躺在床上,医生给她做了最基本的检查,量了一下肚子和脉搏,还有血压,最后跟夏浅说,孩子很健康只是个头比较大,但是肚子里的羊水可能比较少,所以经常会情绪比较激动,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然很容易早产。
医生说的都还是比较缓和的,夏浅心里其实很清楚,经常的见红,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也许很容易就没有了。
所以比怀翔翔之前要更辛苦一些。
她刚刚坐起来,靳安就不顾女护士的阻拦走进来,焦灼的问:“孩子还健康吗?”
夏浅点头:“还可以。”
靳安对她是非常的体贴,而且家里的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还算稳定,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复杂,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亲妹妹,脾气又很好,而且还是未婚。
夏浅的条件虽然比靳安要好上许多,但是她比靳安要大上两岁,又离过婚,在小小的沿海城市里,像夏浅这样的条件,能够碰到靳安,大概算她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
靳安自作主张,把翔翔带到了家里面。
夏浅来接翔翔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靳安的母亲。
那是一个长相非常淳朴的女人,没有读过几年书,就靠手艺活来养活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还好靳安自己努力,考上了单位。
夏浅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但是,对她还是很陌生。
王云冲着夏浅笑了笑:“来了就来家里吃饭,多添一双碗筷的事,你也应该来家里吃吃饭了。”
“阿姨,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一家人了。”王云过去牵夏浅,但是被夏浅给躲开了,王云的身上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鱼的腥味。
翔翔在靳安的家里显得非常的拘谨,一声不吭,有点闷闷不乐的。
靳安一直在给夏浅夹菜,很殷勤。
这样的动作倒是让王云有点不高兴了,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一直都主张着男尊女卑,就是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就高人一等的样子。
她有些责怪一般的说:“夏浅自己有手,她可以夹东西吃,女人就是不能惯着,要是惯着了,以后结婚了要吃苦头的。”
夏浅没有动筷子,倒是一直坐在旁边闷闷不乐的翔翔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凶恶:“你胡说,我妈咪不会跟他结婚的。”
“小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你妈妈要是不嫁给我们靳安哦,估计等到六十多岁都不会有人敢要她了。”
“我妈咪会跟我爸爸在一起的,她不会跟这个叔叔在一起的!”翔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筷子在手上,咔嚓一下就扔到了一边。
他本来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脾气,翔翔的性格照理来说虽然算不上是很温和,但也还算可以,像今天这样当众闹脾气,还是头一回。
王云对翔翔就更厌恶了,她站起来:“夏浅,你跟我进来一下。”
靳安连忙说:“妈,你要做什么呢,浅浅她现在怀着孕呢,走来走去的不方便。”
“只是怀孕而已,没有那么矫情,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而且现在才四个月,根本没有什么关系的。”
夏浅站起来,跟着王云走到了内屋。
王云神神秘秘的关上门,冷着脸问:“夏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答应你们结婚,可没有答应让那个野孩子也一起过来,你嫁进来可以,但是不能带着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子。”
夏浅没有想到王云竟然会用这样恶毒的口气来说翔翔,这让她的心里非常的气愤,但是她还是强行克制住:“阿姨,我没有说过,要嫁给靳安。”
“没有?孩子都有了,还不打算嫁给靳安?我之前就觉得你条件什么的都不好,就是这个孩子一根筋一定要你,我才没有办法答应的,把你儿子送走,这是我最低的限度,你都有孩子了,总有前夫吧?还孩子送还给你的前夫。”
这个老太太,对她客气一点,她就好像自己的儿子很了不起一样,谁都配不上一般。
夏浅也不想跟这个老太太一般的见识,毕竟靳安也帮过她不少的忙,所以夏浅心里不高兴,但还是对她非常的客气。
但是王云不依不饶:“夏浅啊,你说你跟我们安安在一起也有三四个月了吧?你们家的条件我是很清楚的,以前是很不错,但现在你爸爸也死了,就留下那么一套房子,好像还有债,我儿子现在是单位里的,条件那么好,而且你又是二婚,都说二婚的女人总是有点不正常,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是我总是信那么一个老理的,你说对不对?还有夏浅,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吧,等出生以后又是一大笔的开销,你现在又没有工作,只能让我们安安养着你,所以不要整天自己像个贵太太一样,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倒是脸不红心不喘的。
夏浅冷笑:“阿姨,你放心我会跟你儿子讲清楚的,你们家的东西我不会要一点点,我也不会跟他结婚。”
“你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靳安走进来,慌慌张张的说:“夏浅,不好了,刚刚翔翔跑出去了,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什么?”夏浅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原本都慢慢悠悠走路的她听到靳安这样说,立刻快速的走了。
翔翔肯定是刚刚听了王云的话,以为她要嫁给靳安,所以才走的。
夏浅走的十分的焦急,就连靳安居然都跟不上她的步伐,她的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儿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并不是翔翔第一次失踪,但是算是他第一次出走,大概是伤心极了吧,所以夏浅的一颗心也是悬在那里,七上八下的。
她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自己的肚子,毕竟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
“翔翔,你回来好吗?翔翔,你在哪里?”
夏浅喊了几遍,但是周围都没有翔翔的身影,这让夏浅的心显得更焦急了。
“翔翔,妈妈错了,翔翔,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人很多,好像哪里都看不见翔翔,但是有好几个小孩子跑过的时候,夏浅都会不由自主的把他们当做是翔翔。
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吧,看见和自己孩子非常相似的,就以为是了。
找了很久,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夏浅的心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绝望。
因为是在沿海的小城镇,道路并不是十分的宽阔,而且房子也不是很高,她就靠在路灯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现在天气有点热,一会儿就会感觉到头晕目眩。
就在自己马上要晕倒的时候,夏浅又感觉景子墨好像就在她的身边,因为,她感觉到那薄荷一般的清凉。
“子墨,翔翔不见了。”夏浅抓住了扶着他男人的衣领说道,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有点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只能听见那很好听的声音:“跟我走。”
“我不应该对翔翔说那样的话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他给逼走的。”
“与你无关,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在夏浅即将要晕倒昏过去的时候,眼前那张脸,终于变得清晰了,是专属于景子墨的脸庞。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天花板,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
手里边挂着吊瓶,冰冷的液体灌入身体里面,让她的思绪慢慢的清醒过来。
“翔翔!”
“你放心,我把他送回家去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微微有些发愣,不敢看向那人的视线。
然而,他却微微笑了笑:“以后,不要再那么莽撞了。”
“景……子……墨”她非常沙哑的喊出了那个名字,感觉到心里面一阵的苦涩,又看见他手指上带着的那一枚钻戒,闪耀着异常夺目的光芒。
他已经结婚了,不可能再回头了。
夏浅感觉到很酸很酸,像是咬到了一块非常算的果实,青涩而又碧绿,简直就酸到了她的口腔里。
自己酿下的苦果,大概要自己才能够品尝……
景子墨看见夏浅醒来,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是表现的有些冷漠,似笑非笑:“这么深情的叫我,有什么企图呢?” 虐婚99天:总裁的天价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