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失败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因为身为都统的耶律忠克为人优柔寡断,对耶律延禧太过忠心;
二是因为耶律延禧明明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可他却肯定会在交战的过程中,屡屡出手干扰耶律忠克的指挥。
“那个人听闻陛下的长子,也就是已经过继给大丞相耶律隆运的耶律敖卢斡,其为人宽仁贤明,带人宽厚。所以,他给在下出得阳谋就是——弑君,迎立新帝。在下只是个传话人,真正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前都统你耶律忠克大人了。”韩书生把话说完,对面两人的态度却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耶律大石早就手中的佩剑放了下来,他低着头,谁也不看,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耶律忠克却没有发现耶律大石的这个变化,他完全被韩书生说的话震惊了。他指着韩书生,说道:“你这个奸贼,居然敢劝说老夫谋害陛下,来人,把这个叛国的逆贼推出去斩了,不,应该将他碎尸万段。”
“呵呵呵!前都统大人,你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大头兵罢了。除了你面前的耶律大石之外,你如今还能指挥动谁呢?”韩书生说话的时候,双眼紧盯着的却是耶律大石。
他心里赞叹,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能够在听闻这个惊天的阳谋之后,还能够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明辨是非。将来肯定是个大人物。
可惜,韩书生自知,这次的事情成与不成,他都看不到以后了。
“大石,你快点叫人来,把他杀了,省得连你都受到牵连。”老实说,现在的耶律忠克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听从韩书生的建议,说话之前没有将耶律大石支开。
只是他后悔的有些晚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耶律大石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大人,您难道觉得他和他说得不对吗?不怕实话告诉您,我曾经和大殿下接触过几次,大殿下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
“你……”耶律大石的话就如一记重锤,击得这位忠臣一下子无言以对,紧闭着双眼不想再搭理两人,也不想继续听他们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前都统大人,你如今杀不了我了吧!那好,在下再告诉你两个非常重要的军事情报,还是那个蔡兰陵告诉我的,至于信与不信,你自己判断吧!”韩书生似乎对于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他接着说道:“第一,南国那五十万大军,除了围困住燕京府以外,其前锋部队已经将燕京府以北的城池全部攻占。
还有,燕山的几处重要通道,比如之前还在我辽国掌握中的松亭关、冷口、喜峰口等要隘,如今全都已经尽在南国军队掌握。你,陛下,还有驻扎在这里的十几万宫分军全部都成了瓮中之鳖、对了,你们如今想必是很缺粮草吧!昨晚那场冲天的大火,我想除了瞎子和陛下之外,没有人能够看不到。”说着说着,他还不忘讽刺了一句耶律延禧。
“荒谬,南国军队五十万是很多,可是,他们要想彻底包围住整个燕京,起码要在四个方向都要布置十万兵马,剩下的兵马不足十万,他们凭什么一下子攻占了那么多城池和关卡。还有,燕京以南的边境城市呢?那可是我辽国数百年修建起来的坚城啊!如此荒谬绝伦的话,你也敢诈称这是军事情报。”耶律忠克刚听了一个情报,便睁开眼睛,怒不可遏地驳斥道。
“呵呵呵,大人,你这话原本并没有错,如果换了其他人作为此次南军的统帅,这话当然是荒谬绝伦。可是,你却忘了,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宋辽边境上的确都是坚城,短时间内,南军的确是难以攻破。可问题是,他连那些窜入南国河北两路的几万铁骑都能够不管不顾,他又为什么会去理会这些坚固的城池呢?”韩书生冷笑着反问道。
是呀,之前耶律延禧派出的几万部落和瀚海骑兵,直到如今都一直杳无音信,那些城池,对方只需要弃之不顾即可,只要堵住了辽国从北方派来援军所有进入燕京析律府所有的通道,他们这些人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先生,如果真得弃之不顾的话,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粮道被劫吗?”耶律大石疑惑地问道。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自己的敌人或者说是崇拜者。如果实在内陆作战,比如说,云州,比如说,如果大宋国决定灭掉西夏国,那么,他肯定会采取稳扎稳打的方法。不过,他一旦白目标放到靠近大海的区域,那么,整个天下都没有人能够断了他的粮道。”
“是海船吧!”耶律大石这才想起一种可能性。
“不错,实话告诉你们,在下甚至怀疑昨晚那场大火根本就是假象,有了海船的帮忙,他又怎么肯放弃这唯一的一次从我大辽国获取大量粮草的机会。”回答完耶律大石的问题,韩书生紧跟着又回答了耶律忠克刚才的问题道:“还有,他就是弃我辽国边境上的那些坚城于不顾,至于燕京北面的那些城池和关卡的防卫状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想必大人你比在下更清楚。何况,那几座坚城里又有多少人真心终于我大辽国呢?”
这下子,耶律忠克又被韩书生说得哑口无言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可是戳痛了他和耶律大石的的心窝里面去了。
见二人都不吭声,韩书生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第二军事情报却与我大辽国北方有关。之前,的确是宋军在我辽国境内到处散播关于女真人的谣言。北方境内,小规模的反叛的确有不少,可是,据在下所知,直到此时,女真人并未反叛。不过,完颜盈歌已经派人四处联络女真各部,准备召开女真族大会,至于他们准备在聚会的时候,要商谈些什么,在下并不清楚!” 奸臣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