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天的酒气使弦贞嫌弃的皱了皱眉,看着醉的不轻的九池弦贞别过头挣开九池桎梏。
弦贞的沉默不语似乎激怒了九池,他突然凑上前来距离搬过弦贞的脸使弦贞迫不得已面对自己。
他狰狞的笑着:“怎么?不高兴了?来给我说说?”
弦贞皱着眉头不说话。
“呵呵呵…”九池痴笑,忽然松开他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翻翻找找,说道,“来,喝酒,继续喝酒。”
屋内的烛火通明,弦贞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凄凉。
忽然听见一声脆响,弦贞抬起头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青花瓷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九池坐在凳子上脑袋磕在桌子上闭着眼俨然已经睡着了,似乎很不舒服九池嘤咛了一声。
弦贞心头一动,站起身想上前去将九池扶到床上来,但才将将走了两三步脚上便传来牵扯感,弦贞垂眸一看,是那条用来锁仙的金链子。
弦贞神情有些怔忡愣了两秒他苦笑一声看了看九池抿着唇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缩在被窝里弦贞闭着眼睛。
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九池若有似无的声音,弦贞叹了口气,捂住耳朵。
他叫也没用他被锁在这里哪里也去不到。
窗外虫鸣声不断甚是扰人,弦贞却觉得挺久了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听着声音和合虚山上的虫鸣声多像啊,该不是合虚山的虫子跟着他来了吧?
无人的时候,他常常坐在床畔这样想着,有时候想着想着便觉得好笑。
越越越苦涩,他总是自欺欺人,以前是现在亦是。
脑袋枕着手臂,弦贞侧耳听着窗外虫鸣不断。
忽然他好似听见一声呢喃。
他转过头望向九池那处,可是却又没了动静,他微微蹙眉半直起身子望着。
九池趴在桌上捏紧了双手,额间直冒着汗,他难受的嘤咛了一声。
一只手到处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弦贞坐起身疑惑不解的看着却没有出声叫醒他。
他淡漠的看着九池难受的到处摸索,看了看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他沉吟片刻。
虽然是月圆之日,但他的毒药却不是在月圆时发作啊,还没到毒发的日子啊。
九池突然惊恐的大喊:“弦贞快跑!”
弦贞一愣,望着九池目光晦涩难辨。
九池悠悠转醒过来,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眼神到处看。
忽然他瞳孔一缩,惊惧的站起身踉跄的走向弦贞。
“弦贞?”他很是不解的看着弦贞手脚上的金链,一脸茫然和愤怒,“这是?”
这一出也让弦贞有些懵,挑了挑眉他看着九池一言不发。弦贞心道这时候他和他装什么糊涂?
九池却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只是慌乱的扯着他手上的金链。
但这锁仙链哪里是随便就能打开的?
看着九池的动作弦贞嗤笑一声,说道:“九池你装什么傻?这样很好玩是吗?”
九池抬起头看他:“弦贞你在说什么?”
“呵,我这幅样子不正是拜你所赐吗?”
九池一愣,摇摇头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九池有些慌乱的扯着锁仙链。他平日里可是把弦贞放在手心里疼着的怎么舍得这样折腾他?可是……锁仙链确实是他所有…这究竟怎么回事?
九池头疼不已。
“怎么不可能?是你九池趁我不备废我半身修为,将我困在这一隅天地里!”弦贞恨恨的说道,眼眶气的微红。
九池扯着金链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弦贞扯着嘴角:“弦,弦贞,你,你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会…怎么会…废你修为呢?”
虽然他曾经是动过将弦贞锁起来不让他逃跑的心思,可这心思也早在弦贞乖乖待在苍穹大殿后就消了,这金链也被他随意丢在某处了。
可是…方眼整个魔族能打得过弦贞的也就是他了…除了他还有谁敢动弦贞?
这样想着…九池浑身颤抖起来,扯着金链的手也越发无力起来。
“真的…是我?”他嗓音沙哑。
弦贞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然而这一声却将九池打入了地狱。
九池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他伤害了他一直想守护的人…
可是他做过的事为什么会没有印象?
“九池,既然你要攻打天族也将我一并杀了吧,是我识人不清为虎作伥。”弦贞幽幽说道,喉咙越发苦涩。
想起最开始和九池相识害怕他在魔界站不稳位置他便助他修炼教他功法,真是可笑。
用他教的东西来废他修为,九池当真是好的很。
九池瞪大了眼睛,又是一愣:“我要攻打天族?”
弦贞狐疑的看了九池一眼。
弦贞轻蔑的笑:“再装下去有什么意思吗?”
九池皱着眉,有些郁闷苦恼:“我没想过要攻打天族啊……”
“呵,大军就集结在苍穹大殿,你说你不想?九池你是觉得我眼瞎耳聋吗?”弦贞喝道,语气不善,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没有…”九池猛摇头,面上有些无辜。
九池激动的掐住弦贞的肩膀:“弦贞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攻打天族,我只想和你在苍穹大殿好好生活!”
弦贞看着他的神情越发疑惑,心里有一颗芽冒了个尖出来。
“你…真的不想攻打天族?”
九池坚定道:“不想!”
弦贞神色难辨眸子闪了闪没再说话。
九池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急声道:“弦贞我知道我近日变得很不像自己了,我对你不好,冷落你,但是这肯定不是我的本意,这段时间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你说你不记得?”弦贞一愣。
“不记得了…”九池有些惶恐的摇摇头。
弦贞沉默的思考九池的话。
九池急得额头冒汗忽然他嘤咛一声,一头载到在床上。
弦贞一惊推了推他:“九池?九池?”
九池没有反应。
弦贞叹了口气,却没有不管他,他将九池拉到床上躺着,自己则坐在角落里。
脑子里满是九池说过的话。
弦贞眉头紧锁,望着窗外的月色陷入了沉思。
九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变得不像他?为什么这段时间的事情他会不记得?为什么他会性情大变?甚至连身手也大增?
这一切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眼看着两族马上就要交战了,他本应该逃回天族将这一切禀告给天君,又或者降服九池。
但是他做不到,不光是因为如今的他打不过九池,也因为他的私心,他不想伤害九池。
有时候弦贞也嘲笑自己的矛盾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弦贞悠悠的叹了口气。 今昔白画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