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缘儿在房中足不出户,消息一件接着一件的传到药缘儿手中,暖炉烧得让人流汗,连气息都带上一分炙热,药缘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赤着脚在房中走来走去,花钰见了赶紧把门合上,打横把人抱到了软椅上,用小被子把药缘儿裹起来,小声说道:“缘儿,院中不下三十名暗卫,你就这般实在是不妥,而且着凉了也不太好”,花钰伸手把狐裘为药缘儿披上,说道:“你身子还有一些虚弱,先穿上衣裳吧!”,话落花钰取来床边放着的小鞋子,弯下腰亲自为药缘儿套上雪白的袜子,看着花钰毫不避讳的摸着自己的一双玉足药缘儿心中有些异样,却又不好明着说,花钰江湖经验不浅,若是一旦有了警觉,自己将会很难再套出只言片语。
一双玉足俏皮的蹬着,药缘儿的小脾气发得莫名其妙,还一边说道:“我不穿鞋子,穿得我的脚疼死了,而且我的脚好冰,放在鞋子里又冷又麻,还没有直接踩在地上舒服呢!”,药缘儿就要起身,却被花钰小心的拉回到位置上,长期练剑的手带上了厚厚的茧子,轻轻摸着药缘儿的脚,哄道:“浴房不是有热水吗?我给你洗洗脚,应该会舒服一些的”,药缘儿耍起了小脾气,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弄死郑婆婆吗?因为她照顾我的时候看着像是照看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一样,虽然做出来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一点儿都没有问我的意见,我不喜欢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喜欢”,花钰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着药缘儿很是认真的问道:“叔叔知道了,以后事事都会征求你的意见,那……现在我们来洗洗脚好不好呀?”,药缘儿偏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花钰的建议还不错,点点头答应了,花钰背过身子取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若是药缘儿不听话,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水稍微有些烫,我们慢慢来”,花钰用手试了试,觉得药缘儿一双玉足如此娇嫩,大概会有一些受不了,沾了水的湿毛巾轻轻擦拭着药缘儿的玉足,脚尖轻轻的点在热水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卷起一丝丝的涟漪,药缘儿开始搅动着水面,溅得花钰一身都是洗脚水。药缘儿洗脚也不好好洗,闹得花钰头都大了,真是不明白名扬天下的神医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玩水,不过花钰也没有半分不耐烦,只是稍微用了一些力把药缘儿的脚抓在手上,用毛巾擦干净,再放到木盆里浸泡。
“以前文珺姐姐也给我洗脚,每次我都弄文珺一身的洗脚水,闹得赔了文珺好多新衣裳,要是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乖乖的听话,不惹文珺姐姐生气,也不会弄她一身的洗脚水”,药缘儿很是伤情的说道,一双美目只是看着被黑纱蒙上的窗口,似乎透过浓重的黑纱看见了文珺往日嬉戏的身影。
“缘儿,叔叔很抱歉”,花钰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还能做些什么,看着药缘儿这副伤情的模样,花钰连为花流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把药缘儿泡暖的小脚丫放回被窝里,似乎是因为泡了脚实在是热了,药缘儿的呼吸变得厚重,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脸上泛起了红晕,无力的倚靠在贵妃椅上。
“是不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花钰倒完药缘儿洗脚的水,回来瞧见药缘儿一副不适的模样,一边摸着药缘儿的额头一边说道。药缘儿嘴上喊着好热,还扯着自己的衣裳,似乎是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这可就把花钰心疼坏了,用手掐着药缘儿的下唇,说道:“缘儿别咬,等会儿该流血了”,花钰的话明显说晚了,檀唇渗出了一滴血珠,药缘儿伸手擦去,在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花钰瞧见药缘儿实在是热得厉害,几下子就把药缘儿脱得只剩下一件小里衣,偏偏药缘儿还有些迷糊的抱着花钰,把小脑袋完完全全窝在花钰怀中,惹得花钰只能用极其别扭的姿势把药缘儿护在怀里,就像是护着一只小虎崽一样。
药缘儿心中忽然有了猜测,抱着花钰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对上药缘儿真挚的大眼睛,花钰像是被迷惑了一般无意识的点点头,药缘儿勾唇一笑,问道:“如果有人伤了花流觞你一定会帮他报仇的,既然你那么在乎我,甚至留在梨落谷陪了我一年,而且也曾经说过会为我教训花流觞,你说应该怎么对付花流觞这个贱人才好呢?”,药缘儿似乎是担心花钰忘记曾经的事情,郑重的指着自己的心口提醒道:“他……往我这儿扎了一刀……不偏不倚在心口上呢!”。
若是说血债血偿,实非花钰所愿,若是说其他有非是药缘儿想要的答案,花钰坐在贵妃椅上,轻轻摸了摸药缘儿的头,说道:“你想要如何?你慢慢想,只要你能开心,叔叔尽量去做”,药缘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尽量去做?那就是有些事情不一定做得来”,花钰闻言满心的愧疚,别开眼不再看药缘儿巴掌大的小脸。
“我要他道歉,这个不过分吧?”,药缘儿转过头对着花钰问道,花钰一惊,赶紧说道:“不过分,他伤了你,自然是应该道歉”。药缘儿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往我心口上插了一刀,但是看着叔叔的份上也不好太过计较,人家都说十指连心,我砍他一只手臂不过分吧?”,花钰嘴巴一张一合,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回答。
“我……我让他给你斟茶赔罪,砍他手臂就算了吧,人家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叔叔代替他陪你一只手臂,只要你开心就好”,花钰踌躇再三的说道,小心的打量着药缘儿的脸色,就担心眼前之人一个不开心又开始闹脾气。
“那我不要他的手了”,药缘儿看似大度的说道,花钰心中却是蒙上一阵阴影,药缘儿这人护短,这么轻易的放过花流觞显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药缘儿说道:“我现在这副模样看来也嫁不出去了,让花流觞娶了我,然后伺候我一辈子,既然是一对死生大敌,那就纠缠一辈子好了,我看看是我难受,还是他先死”。
“不可以……”,花钰惊得打翻了一旁的茶盏,甚至比听到药缘儿说要砍断花流觞的手臂时还要震惊万倍。 异世帝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