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缘儿看着徐徐走上来的花钰与花流觞有些无趣,还没有等花钰开口说话,率先问道:“我这儿只接待客人,庙小怕是容不下南姜花家的两尊大佛”,
花流觞脸上有些挂不住,作为南姜首富花家的少爷,到哪儿都是别人迎着的,哪里遇到过药缘儿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刺头儿,
倒是花钰的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得出药缘儿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笑道:“小丫头什么都敢往外说,见过你的人都要被你得罪了,你爹娘有你这么一个小妮子要头疼了吧?”。
药缘儿一手撑着下巴,偏着脑袋说道:“才没有呢!我家人很放心的,不出来玩一玩怎么知道外面天大地大”,
花流觞自动自觉的坐到了位置上,打开折扇瞧了瞧楼下的风景,说道:“男子出来见识见识倒是没有什么,你身边也不派人照顾着,万一经验不足吃亏了呢?”。
药缘儿撇撇嘴,说道:“除了遇到你爹这种老狐狸,遇到其他人我才不会吃亏呢!”,
花钰与花流觞相视一眼无语的笑了笑。文珺与弦欲倾先走了,药缘儿也没有想起来要弄茶水,花流觞亲自用桌面上精致的雕花铜壶烧了些许开水。
花钰看着药缘儿把一块一块的果脯往嘴巴里扔,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还是大夫呢!甜的东西吃得多对牙齿不好的”,
此话一出花钰自己都觉得奇怪,今日怎么就对着药缘儿这么个小丫头多管闲事起来,药缘儿讪讪的把最后一颗果脯放到了嘴里,把袋子口子朝下扬了扬,说道:“没有了”。
花流觞把桌子上的茶具取出来,刚刚烧开的泉水从细长的铜壶嘴倾泻而出,落在白瓷盘里的紫砂杯上云雾升腾,如同仙境一般美妙,
带着点点水花的紫砂杯子取出后,清澈的热泉水留在了白瓷盘里,药缘儿顺手从一旁折了一枝白玉兰,轻轻在清水面上搅拌,春日的阳光倾泻而下,映衬着娇艳的白玉兰,扬起金色的涟漪。
热水泡开南姜特有的茉莉花茶,星星点点的纯白色花瓣在清水中沉浮,深深浅浅在水中绽放,弥漫着茉莉花特有的清香,花流觞为药缘儿倒了一杯,说道:“南姜特有的花茶,芙蓉神医看看喜不喜欢”,
药缘儿浅尝一口,说道:“好香啊!”。
花流觞再为花钰上了一杯,最后才给自己斟,药缘儿忽然换了一个座位,腻在了花钰身边,小小声的问道:“那个……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花流觞看了一眼自己父亲,诚实地回答道:“我倒是没有瞧出来,是父亲眼力过人方才发现了”。
顶着药缘儿期盼的小眼神,花钰打开折扇挡在两人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药缘儿的玉耳,说道:“看这儿看出来的”,
药缘儿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倒是没有什么发现,觉得某人在骗自己,顿时有些不高兴。
药缘儿伸出手在花钰耳朵上乱摸,研究了一番问道:“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隔着折扇,花流觞还是隐约瞧见药缘儿在摸自己父亲的耳朵,更是惊心自己父亲竟然就这样由着药缘儿摸,要知道耳后根乃是人之命脉,轻易不给别人探究。
花钰闻言拉开药缘儿还在自己耳朵上乱摸的小手,折扇“啪”的一声紧紧闭起,重重的落在药缘儿掌心,一共打了两下,把药缘儿疼得跳起来,把自己的手从花钰掌中抽出,张牙舞爪的问道:“你干嘛打人啊!”。
花钰用了些许力气,虽然打了两下还未见血痕,却已经通红一片,打得药缘儿眼泪汪汪。
花钰示意药缘儿坐下,淡然的说道:“第一下打你,是因为你随意去摸陌生男子的耳朵,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第二下打你,是因为你口无遮拦、目无尊长”,
药缘儿撇撇嘴坐下,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菡萏居是我家,你们跑到别人家做客还把主人给打了,说得你们俩修养有多好似的”。
任谁被人打了都不高兴,药缘儿坐在一旁嘟起嘴,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去摸花钰的耳朵才被人打的,说白了就是活该。
三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语,花流觞为了缓解气氛,故意找了一个话题,问道:“神医,刚刚那个稚儿真的是因为花生咳进去了才会吐血吗?”,
药缘儿本就在生气,又遇到了一个质疑自己医术的人,那就是火上浇油,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说道:“当然了,你当神医的名号白叫的”。
花流觞眼眸一转,问道:“如果有一个男子,沉睡接近六年了,神医可有把握将他唤醒”,
药缘儿撇撇嘴,说道:“你说的是花家大少爷吧?当年花家少爷出了事情,遍访天下名医,我倒是可以去瞧一瞧,不过我不敢保证什么”。
花钰拱手相谢,说道:“那就有劳芙蓉神医了,若是治好了我的长子,花家定有重谢”,
药缘儿眼前一亮,南姜首富花家的重谢定然不会太差,花钰看着药缘儿眸中光芒灼灼,活脱脱就是一只可爱的贪财小狐狸。
“芙蓉神医瞧着像是要前去花城,届时我们可以一同出发,路上也能有个照应”,花流觞这般说道,又给药缘儿递了一杯茉莉清茶,花钰不失时机的说道:“那这几日就打扰神医了”。
药缘儿小耳朵“蹭”的一下竖起来了,刚刚没听错吧?堂堂南姜花家的两位爷居然要赖在自己菡萏居不走,这对于药缘儿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好吧?”。
花钰笑着说道:“借住几天,小气得你,回头把银子给你算上”,
药缘儿看着两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上,脸色青了又白,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花钰说道:“亡妻之物,希望神医能归还”。
“果然还是发现了”,药缘儿装作无意的把玉佩从花钰手中扯出来,塞到自己前面的衣服里,说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是一个受伤的病人为了答谢我送的,就不给你”,
花流觞指了指药缘儿藏着玉佩的衣裳,说道:“这是我娘的东西”。
花钰倒是多多少少知道,前来花家偷盗的小贼确实跑到了东曜,怕是被药缘儿救了以后把玉佩用作谢礼了,看了一眼药缘儿倔强的眼神,知道今日是不可能把玉佩拿回去了。
那块玉佩确实出自南姜花家,是当年夜羽与木鬼带来的,但是此时万万不能承认,不是药缘儿爱财而不乐意还回去,就冲着这是夜羽的遗物要留给潭盈盈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给了,
药缘儿打定主意不给,花家两位主子也没有办法,即使曾经是自己的东西,总不能仗势欺人,强抢一个女孩子的东西。
药缘儿听闻花钰暂时不要玉佩了,觉得心里有些理亏,难得的退了一步,答应两人在菡萏居住下了。 异世帝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