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干净,主人应该时常打扫。
付萧径直来到宅门口。大门开着,付萧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空间很大,客厅、家具一应俱全,拐角处还有通往上层的楼梯。付萧四处走了走,厨房里还有早餐后未收拾的碗筷,说明这儿的主人之前还在。可是付萧环顾左右,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他又上楼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付萧的心跳越来越快,到底怎么回事?李玥婷一家难道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地消失了?
他不敢擅自做主,随即拨通了警方电话。
警察很快来到了现场,然而经过勘验,整座住宅除了付萧进出的脚印,再也没有一丝其他人的痕迹。此地又处于偏僻位置,街道并没有安装摄像头,线索一下子无从寻找。
怎么可能…付萧喃喃自语,一家人啊就这么凭空消失?
“小伙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或许他们是有急事,就先匆忙离开了。”一位老警察看付萧脸色不好,走过来安慰,“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回来。”
回来?付萧抬头看着老警察,对方坚定地点点头。
付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李玥婷家的,他只觉得整个人丢了魂一样,回到家里时,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电影票。
他相信,她会回来。
三个月后…
付萧提着行李箱,静静地伫立在李玥婷家门口。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要登上出国的飞机,也许今后再也不会回来。
可惜的是,他在原地站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天空飘起朦胧细雨,老宅一如当初的冷清,期盼中的人终究没有出现。
……
“萧儿,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第二天一到警局,周扬就发现了付萧的异常。
“没睡好。”
周扬靠近道:“呀呀呀,是不是通宵游戏?我跟你说,这东西玩玩就好不要当真。”
付萧摇头:“我没你那么痴迷。”
额,周扬被怼了回去,露出个鄙视的表情。
“喏,你的早餐。”秦诗雨路过两人身边,将餐盒放到付萧面前。
什么情况这是?周扬被秦诗雨的举动搞晕了,这暴力女居然肯给付萧带早餐?!
“谢谢。”付萧这回没有挑三拣四,道谢后打开餐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早餐是香煎肉饺,付萧一口一个扒到嘴里,不消片刻,十几个饺子就被消灭干净。
这下轮到秦诗雨震惊了,诶,之前这货跟个啄木鸟似的挑剔得很,现在居然老老实实地吃自己带的早餐,还说谢谢…他脑子撞坏了?
“干嘛这么看我?”付萧擦了擦嘴,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周扬和秦诗雨,“几个饺子而已,别放心上。”
周扬和秦诗雨对视一眼,额,某人的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咱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两人回到座位没坐多久,谢瑶就忧心忡忡地走进刑警队办公室。
秦诗雨见谢瑶似乎有心事,关切道:“怎么了?”
“戚丹不是前两天请了假回老家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爷爷晚上散步回来被人撞了,肇事者至今没找到。”谢瑶轻叹。
“老人家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应该送去了医院吧?”
“对。医院下了诊断,老爷子身体多处骨折,体内还有淤血,目前仍在昏迷中。”谢瑶沉声说道,“现在问题是,每天不菲的医疗费让戚丹一家不堪重负,他们都准备卖房子筹款了。”
谢瑶的话,让在场的人沉默了许久。
生活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突如其来的挫折迎头痛击。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珍惜好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瞬间。
付萧听完谢瑶的叙述,看了看周扬。两人想法不言而喻。
周扬清了清嗓子,来到办公室中间。
“各位,戚丹家发生了这事,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既然她现在面临难关,我们身为同事,理应帮她一把。”他看向刑警队众人,“这样吧,每人捐点钱,金额不限。”
“仅仅靠刑警队出力,也是杯水车薪。”付萧在一旁开口,“建议跟局长说说。”
“没错,戚丹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我们更应该在危难时尽力帮她。”众人点头。
刘峰局长得知了情况,很快下达了通知,动员警局上下以及各路爱心人士利用网络渠道为戚丹捐款。短短一天功夫,就筹集到了十多万的善款。
远在老家的戚丹得知大家的举动,含泪打来电话道谢。也许从这一刻起,她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产生了更深刻的理解。
…
傍晚,荣南市环山公路某僻静处。
一位金发碧眼的妙龄女子站在树边,旁边是一辆撞毁的黑色轿车,轿车头部已烂得不成样子,驾驶员生还几率很小。
若是车上乘客,不知这女子是如何活下来的,细瞧她那淡妆下精致的脸蛋,姣好的身材…足以让所有初见她的异性都难以挪开目光。
她瞥了一眼车内情况,从里面掏出一部手机,纤细的手指拨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机械般冷漠的声音:“…到了没有?”
“到了,顺便…还解决了一个臭男人。”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出手。”
女子撒娇道:“好啦——知道啦,祝我玩的开心?”
对面冷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呵…老人家,一点都不懂得生活的乐趣。”女子狡黠的眼神一闪而过。她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远处的都市灯火刚开始闪烁。
“好一个美丽的猎场…”女子舔了舔鲜红的舌头,“等我哟!”她纵身一跃,跳入了路边山林。
……
次日,付萧抽空又去了一趟第三医院。
经过两天多的调养,常欢病情好了许多,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对于之前在老宅的事情,他似乎没有太多印象。
“你对自己如何中幻觉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付萧双手插在裤袋,站在窗边。笔挺的身材有如一尊冷峻雕像,让卧床的常欢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我…只记得和葛婷婷姚璐进了那屋子后,见那里摆着一架钢琴,我就上前摸了摸……之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钢琴?常欢的话让付萧陷入思索。难道他接触钢琴之后就中了幻觉?这么说钢琴上应该有让人致幻的药物。可是这种药物暴露在空气中,时隔这么久依然能有让人瞬间致幻的能力,不可不谓之可怕。 夜落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