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庆林碰到不少杂役处弟子,但是后者见了庆林目光躲躲闪闪,甚至隐晦的流露出一丝鄙视,虽然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但是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现在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对此,庆林苦笑,知道这是他解散追随者的苦果,但是他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没法解释。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在一堆人围拢在公告牌前,脸上表情怪异。
庆林本不是好事之人,但是因为他听到里面传出似乎关于外门选拔之事,隐隐有些关注,在经过之时,忽然站定身姿,踮起脚透光人群,视线落在那粘贴的白纸之上。
白纸上的字迹从书法角度不算厉害,只能说中等,算不上难看,但是也没到震惊到的地步吧?
庆林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神色忽然滞在那里,然后眼睛缓缓睁大,声音有些尖锐说道:“以前报名费不过五百贡献,现在竟然要五万贡献,这是谁定的劳什子规矩。”
虽然数年来他从未参加过外门选拔,但是不代表他不关注,相对来说,他比那些苦心想要进入外门的家伙,更为认真,每年的报名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变过,也就五百贡献。
虽然对于一般杂役来说有些多,五百贡献也就是五个月的收入,但是对于强者来说,五百贡献不算什么。
但是五万贡献,就算是长老,就算是大部分玄榜的家伙,也没有五万贡献吧。
这个报名费几乎将所有人进入外门的道路都堵住了。
庆林很不满意,怒气更是益于神色,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恐怕就算是先天强者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定的这么不合理的规矩?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公告的右下角,那里写着一个狂傲的字迹。
谢狂两个字,很明显。
庆林刚才升起的怒意,顿时消散,苦涩道:“怎么会是他来主持外门选拔?”
谢狂是外门一位地位尊贵的修炼者,相对于长老更为高一些,不是因为他实力强,而是因为他辈分高,传说他是一位太上长老的弟子,不过因为狂傲不羁的性格不受待见,贬谪到外门,当然这只是传说,不知真假。
他之所以出名便是在五年前,那年的外门选拔也是他主持,当年外门弟子选拔没有规矩,只有生死,在一片古老密林中,只能活下一百人,其他人只能死,而那一百人自动进入外门。
那些来参加选拔的修炼者平民很少,大多来自大族,地位不凡,自然不会允许如此乱来,还未举行,就被取缔。
随即一些知晓那个谢狂的杂役处老人,都将其称为谢疯子,每年选拔开始之时都会提及他,但是庆林没想到今年竟然会遇到他。
这时他也知道为什么需要推荐,方才能参加选拔。
“五万贡献啊......”庆林可不指望通过任务能在短短两个月,积累五万贡献,所以在苦笑一阵之后,立刻改变了想要出去修炼与任务的想法,毕竟要想参加外门选拔,先要获得参加的资格,五万贡献可不是小数目,随即来到坊市。
通天教外围聚集了数十万修炼者,自然衍生无数个坊市,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个,据说最大的坊市有偶尔有天品武学,引来无数位神秘大人物降临,当然这种坊市现在的庆林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他生活在杂役处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生活在这里大半辈子的老司药使,在这里谁都熟识,因为这个关系,庆林不需要什么资格就能随意的跑到这里玩耍,所以对于坊市的猫腻与规矩也是极为清楚。
现在他来到的坊市,价格最为公道,最重要的是这个坊市可以出售物品来换取贡献。
其实在通天教贡献比起黄白之物用处很大,,利润颇大,所以一些商铺便做起二道贩子。
一百两金子是这里的进入费用。
因为熟识的缘故,庆林根本就不用交入门费,便很快进入其中,并且还在侍卫笑眯眯的眼神下进入坊市。
“小子,果然好样的。”侍卫大叔望着那道远去的少年,大声笑道,脸上满是骄傲,庆林当年就是个小不点跟在老司药使的屁股后面,如今已经成为天才,庆林打败二长老的消息已经传播出来,他自然知晓,刚开始也是一愣,打听了好几才,才确定真正是这个名字。
进入坊市,庆林直接朝着坊市东面走去,约莫行了半柱香时间,在一座古朴的店铺门前停下。
“万宝阁。”
庆林抬头望向店铺上方的匾额,三个大字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很高傲,那似乎就是店铺主人的性格,或许他就拥有着骄傲的资本。
听说万宝阁有四品炼宝师坐镇...所以这才是它的骄傲。
庆林推门而入,香气扑鼻,令他静气凝神,心中也不免暗暗咂舌,就这燃烧的熏香价格也是极为昂贵,而在这里就是最为普通之物。
门响起来,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坐在桌前,虽说是小厮但浑身透着一股高傲,那就如同那万宝阁三个大字。
他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眸,抬头望了过去,见到一身杂役服饰的少年,顿时愣了愣,显然有些吃惊,这里来往之人无不是前呼后拥,身着华贵之人,微微摇头,想来这位少年走错地方。
他嘴角浮现一抹讥讽,随即又闭上双眸,他没有必要提醒对方,因为杂役没有资格,这不是他一人如此认为,他感觉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想到,杂役或许就该如此,受到轻视与鄙意。
庆林精神力很强,所以他领悟力很强,剑意也很强,他知道一通百通,因此他眼光独到,那小厮脸上表情瞬间变化自然收入眼中。
他知道了不仅万宝阁主人骄傲,就连小厮似乎都受到渲染,变得眼高于顶。
他叹息一声,指尖剑意吞吐。
旋即空气荡起涟漪,恐怖的威压自周身弥漫而出,伴着那强横的威压其间似乎有些细微的气流涌动,顿时大厅之中柜台,桌椅开始晃动。
“地震了?似乎好久没有地震了。”
睡意朦胧的那小厮听到震荡的声音,似乎因为打扰了他清梦,脸上有些不悦。
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到那个杂役还在,脸上的不悦变成阴冷,张口正要呵斥,忽然却说不出话。 闲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