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些事情后,离开了王美的家,在路上我接到了姜老头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他问我们昨天晚上过的怎么样。
我那暴脾气,一听到他的话,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小人得志就是他这个样,明知人家过的不好,还要问人家过的好不好,我对他这种伤口上撒盐的作为要立正言辞的反击。
我大吼道:“伯父是您啊,我们过的很好,你老还有什么吩咐?那一百万的启动资金什么时候拨付?”
说完,就没了声音,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应,我拿下传了好几手的Nokia8210手机。
我靠,关键时刻没电了,这个手机哪里都好,就是上了岁数电池不怎么长久了。
我把手机揣进怀里,伟岸幽怨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在想“姜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打给非凡?”
我的虚荣心爆棚,哼哼,有本事你拿着手机啊,你又没有。
此时我发现司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知道他听见我说了一百万的事,心里肯定很惊讶。
“师傅,没必要这样看着我吧,我又没得罪你。”
“小伙子人一定要摆正位置,心存志向,这个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秤砣它小压千斤,蜜蜂它小采花芯,胡椒它小辣人心,咱们把心态调高点,咱别怨路不平,还是咱不行,人生路漫长,不一定都辉煌,这个漫长路,它又穷就有富...”
“师傅...师傅...”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什么意思,嫌我们坐你车吗?”
“小伙子,我不是嫌你坐车,你坐车就坐车,为什么坐我腿上,而且还对着我的脸,搞得我就像在玩车震。”
他不说这些话还好,我一听彻底的怒了。
“师傅,做人要厚道,你开的明明是三轮车,非要当成公交车,这就是你不对了,两个人的座位你特么的挤了六个人,我不做你腿上坐哪里?你说坐哪里。”
我感觉还不解气接着说:“你的车身上写着摩的的价格,轿车的享受,你说轿车的享受在哪里?”
这次倒是解气了,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被赶下车的那一刻,我感觉好像错了。
伟岸没有怨我,说了一句安慰我的话:“是不是车费也省了?”
我才想到,原来没有付钱,今天省大了,上网没花钱,打车也没付钱,我从心里原谅了那位三轮车司机。
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一个人影嗖的一下,从我们的身边闪过...
什么东西?
没看清楚,这条路也太昏暗了,市政就是节省,连路灯都没有。
这大晚上的,跑这么快急的去投胎吗,我咒骂道。
“你们才去投胎呢”从黑暗的角落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听这个声音应该是个小女生,我这人有一个毛病,见不得大半夜的小女生跑出来喂色狼,本着保护弱小的原则,她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
不知道这个小女生吃什么长大的,不但跑得快就连耐力都这么强劲,若不是我和伟岸身体素质好,真跑不过她。这一追就是一个小时,最后跑到一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好眼熟,一看那格局我就明白了,这是下午我们吃饭的地方,那个快餐店。
老板和老板娘看到我和伟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赶忙解释:“老板不要害怕,不是为了那十元钱找你们算账的,刚才一个熊孩子跑了过来,看到了吗。”
老板回应道:“什么熊孩子,没看到,倒是我家的小花刚跑过去。”
我本想提起那十元钱的事,让他想起下午说的话,可是他始终没有提,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小花?你们家养猫了吗?”
“看你说的,小花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到你嘴了成猫了呢?”
算我见识短浅,不知道他们起名的用意,在我看来,像什么小花、大花、花花、大黄、小黄、阿黄都是起给宠物的名字,他倒是会起名。
“好了好了,不管是猫是人,只要安全了我们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们走了。”
“你们等等...”快餐店的老板欲言又止。
其实他这句话我最愿意听了,估计是想到了下午那顿饭钱,不过看他的表情不太像。
老板娘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告诉他们吧。”
我和伟岸勉强坐到桌子旁。
伟岸说:“老板看你这个餐馆的名字叫宏达快餐店,应该和宏达针织厂有关系吧,你们是不是认识陶伟”
听到“陶伟”两个字他们浑身一颤,眼中仿佛有泪要流出来。
老板咽了口吐沫,慢慢说开了。
这两个人原先是农村出来打工的,在城市中找工作很好找,不过妻子有病,找一份好工作就难了,两个人吃睡都在天桥上,有一天一个好心人路过看到了他们,给他们找了工作,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针织厂的经理,两个人对他都是感激不尽。
陶伟替他们在厂里找了工作,还给他们安排了厂内宿舍,过年过节的总是前来慰问。
后来陶伟自杀了,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伤痛。
一个月后本市的一个人想接管针织厂,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接管针织厂的目的是将这里改造成住宅区,大家伙心里都非常不愿意。
说来也怪,那人来到这里第二天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说是这个厂房有鬼,当时大家都认为那人这样说的目的肯定是要压低价格,不用多久那人还会回来,不过那人再也没回来。
针织厂的工人们看厂子无望了,纷纷到别处寻找生计,搬离了这里,原来热闹的区域变得和鬼城一样,一到晚上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由于老板夫妇在这里有了感情,不想搬离此地,就在不远的地方开了这个快餐店,为了让人们记住宏达这个名字,给自己的餐馆也取了这么一个名。
过了一年,一家物流企业买下了这个地方,改造成了仓库,据说在改造的时候也是状况频发,不是伤人就是脚手架倒塌,不过没有人死亡,都说这里面闹鬼,施工队晚上不敢施工,只能白天干活。
终于改造完成了,货物也搬了进去,真正奇怪的事才刚刚开始,第二天仓库值班的人就莫名其妙的疯了,嘴里不停的说“鬼鞋...鬼鞋。”
物流企业先后派来了十几个人,有几个和第一个一样疯掉了,胆子大的,倒是没疯,但是说什么也不干了,就这样仓库使用了不到两个月也关门了。
“所以我劝你们二位也赶紧寻找其他的地方吧,免得和他们一样。”
“鬼鞋”昨天晚上我和伟岸已经领教了,如果没经历过的,真会被吓疯,这一点我们一点也不怀疑,不过为什么一个恶灵会对一双鞋那么情有独钟呢,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我们谈话期间,从快餐店里走出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年龄也就十三四岁,穿着一件蓝底红花的衣服,不是很干净,说白了就是有点脏,头发乱糟糟的,不长,离远了看像男孩子。
她的行为举止很异常,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动如脱兔,犹如朝阳,可是她蹲在门口昏暗的灯光里已经二十分钟了,始终没有活动。
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她一直在窃窃私语。
我站起身来到小女孩的身边,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继续说她的悄悄话。
女孩眼睛有些特别,不是那种东方人常见的黑色,是那种湖水般透明的绿色。
从她的话里听出好像在给一个朋友告别,手里拿着一个包子问面前的空气,吃不吃?
同时她的小手还在空气中抚摸,就像在抚摸一只小猫一样。
这个小女生给我的印象很不好,不是说她不是好女生,而是有一种能看穿人体的特质,让我很不舒服。
“你叫小花吧,在和朋友聊天吗?”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可是当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她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和空气说话,同时也好像在给我说话。
“阿旺,别怕,他不是坏人我跟着他们一整天了,他们只是想帮助陶伯伯...”
我被她的话吓到了,她知道陶伟的事!
“你的朋友是谁?我怎么看不到?”
“我的朋友是小狗叫阿旺,昨天它老死了,今天就要走了,来给我告别,它有点怕你。”
我向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脸上应该全是惊讶,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有污水的水泥地上。
小花冲着我嘿嘿一笑,眼睛有光,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我感觉毛骨耸立,七魄全跑没了。
快餐店的老板听到动静,跑过来把我拉了起来,一个劲地赔不是:“对不起啊,我们的闺女有自闭症从小就这样,整天神神叨叨的说看见鬼了,还请不要见怪。”
我缓过神问:“她从小就这样吗?”
老板娘接过话来,“是啊,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个孩子还这样,上学都上不成,作孽啊...”
临走的时候,我告诉快餐店的老板,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以后小花的文化由我和伟岸教,最后他们感激戴德的送了我们十个大包子,才算完事。
回去的路上伟岸告诉我,他知道了那双皮鞋的来历,那是餐馆老板进到针织厂不久,陶伟过生日,厂里所有人凑钱为他买的生日礼物,这双鞋不单寄托了工人对陶伟的感激之情,还表达了对他的爱,怪不得陶伟那么爱那双鞋。
伟岸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小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我感觉她如此的奇特。
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伟岸,他也受到了感染,几乎十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最后略带疑问的说:“你说她是亿分之一的人?”
“是的,我认为是。”
“阴阳眼”
这三个字我们同时说出。
虽然我们发现了具有特异功能的人,但是没有半点的高兴,相反还有点惋惜,我们知道具有阴阳眼的人活不过十六岁,强大的诅咒会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夺走她的生命,这是我们最担心的... 邪恶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