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草亭对!
“这是?”
“哦,这是小女的及笄礼,也就是成人礼。老夫老来得女,自然是爱护有加,偏其也好古韵,所以便一拍即合,行这笄礼,不知小友对于这笄礼,可知一二?”蔡邕抚须笑问道。
迷当皱了皱眉,“笄礼?不是在女子年十五,并且是订有婚约才行的吗?蔡文姬今年不是十八吗?而且这婚约之事……”
蔡邕听完迷当之言哈哈大笑:“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友你居然懂得这笄礼之意,实属难得啊!”
说完,从蔡文姬盘子中接过一杯茶,放于蒲团前,看着茶烟袅袅,茶香弥漫,才继续说道。
“是的,按照古书所言,的确是得在女子年方十五,订有婚约之时才行笄礼,二者缺一不可。但是,毕竟时代在变,老夫我也不是那种守旧顽固之人。”
“好古风,是好那一种精神,那一种传承。就像面前的这杯茶,”
蔡邕举起茶杯,平齐到胸前,看着里面漂浮的三五细叶,轻吹了一口气。
“不在乎饮之后,而重于饮之前,即所谓——茶韵。”
“所以文姬这笄礼,致敬古人的成分更多,行个乐呵,乐呵!”
兹地一口,蔡邕轻嗦了一口茶,赞道:“妙!好茶!贵宾请自便,待我们边饮边观礼即可。”
文姬将方盘的茶杯一一倒满,轻轻递到迷当几人面前,分发完毕后,鞠了一礼,放下方盘,踱步到了草亭之中,期间是不发一言,低眉斜视他方。
不久,便有两位也是古色古香的古衣侍女,一抱琴,一捧香炉,也来到了草亭之中。
待侍女将琴摆好,香炉放于琴旁一左一右燃起,缓缓退去之后,蔡文姬才轻轻入座,摆好了架势。
玉手架在半空中良久,久到观礼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香炉一缕轻烟终于直直扶摇,蔡文姬才在琴弦上轻轻一抚,顿时一阵琴音犹如茶香,弥漫开来。
开始时似如低语,然后化为一股轻快祥和之音,再之后又如疾风骤雨,直至一阵急促的高音上骤然而止,琴停,最后那音却在众人脑海中环绕不绝。
良久,蔡文姬才起身,对着茅草屋屋檐下盘坐的各位再行了一礼,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鼓起了掌。
“好听!想不到蔡姐姐除了唱歌,弹琴也那么棒!”
“蔡姐姐好美,弄得我都想去学琴了。”
“原谅我文化低,我只会说个好字。”
“我还会说六六六算不算?”
听到众人的夸赞,蔡邕本想得意大笑一波,自己这辈子成就虽然不低,但是最得意的还是培养出了那么出色的一个女儿,不过他转头看到迷当居然在皱着眉头沉思,不由开口问道:
“怎么?小友似乎面有不妥之色,可否说道说道?”
迷当踌躇良久,拱手回道:“不知老丈可有笔墨一用?”
“哦?小友难道又有佳作?有的有的,小翠,赶紧上四宝!”
四宝,也就是笔墨纸砚四物,这茅草屋虽然看似简陋,不过内里却着实有不少物事,才一会,刚刚退去的一个侍女就将四物拿来,铺在了另一个侍女端出来的小长桌上。
“客人请稍等片刻,待我去取一方清泉,再为你研墨。”
迷当大手一挥,豪气道:“不用那么麻烦,此茶便可,失礼了!”
说罢,将面前的茶杯轻啖一口,而剩余的热茶则直接倒入了那方砚台之中,轻拿砚棒,在砚台上磨了几下,墨即化开。
面前五只狼毫,迷当偏选了一只最细之笔,在桌前扎了一个马步,单手挥毫起来。
一般毛笔行书讲究稳当,但是左手受伤的迷当直接来了一个写意的泼毫手法,一股浓烈的英雄气概扑面而来。
寥寥数十笔,功成!
迷当掷笔而立,伸手朝后:“茶来!”
侍女将茶杯满上,轻轻递了过去,迷当接过后却不急饮,而是对着草亭中似有踌躇之意的蔡文姬拱手道。
“观字后,盼小姐满饮此杯!”
见迷当放话,不提那在迷当挥毫过程中就几次想要起身观看的蔡邕,其他几人也都赶紧围了过来,想要看看迷当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
十个字,众人似懂非懂。蔡邕狐疑地看了一眼迷当,继而惊讶地发现对面的蔡文姬突而落下了泪水。
猛地一拍脑袋,蔡邕大笑道:“好个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
“怪不得近日听小女歌琴总觉得似有幽怨寂寥之意,原来因在此啊!”
说完,蔡邕围着迷当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两圈,再次点了点头。
“迷当,你今年多大?”
似乎知道蔡邕的用意,迷当挺直了脊梁大声答道:
“十六!”
“小了!”
“不小!有志不在年高!”
“好!家中如何?”
“孤身一人,无车无房!”
“差了!”
“不差!才德兼备,必啸高堂!”
“狂了!”
“狂便狂了!人不轻狂枉少年!”
“好一个人不轻狂枉少年,最后一问,”
“如何作保?”
“天地为证,日月为盟,不怕念起,唯恐觉迟,既已执手,此生——”
“不负!”
蔡邕听言瞪大了眼睛大喝道:“文姬吾儿,此人,你可愿?”
蔡文姬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和迷当一同跪伏于蔡邕面前。
“吾愿!”
“请父亲伯父成全!”
“好!”
蔡邕猛地擦拭了一下双眼,喊道:
“今日这笄礼,全了!”
扶起二人,蔡邕对着迷当说道:
“迷当,择日该当如何,你可晓得?”
“三书六礼,后辈晓得!”
“改口!”
“伯父!”
蔡邕哈哈大笑,抚手一挥。
“大事已定,汝还不退去,待礼法何如?”
“喏!”
迷当拱手一礼,起身走后对着蔡文姬深深地看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出后院。
花鬘几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刚刚迷当和蔡邕两人唱的是哪一出?怎么好像在唱大戏一样?一个个都是有听没有懂。
只要夏侯伶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哗啦啦地流着泪水。
“夏姐姐,你听懂了?”
“恩!”
“他们说的是什么?”
夏侯伶抹了一把泪水,羡慕地看着孤身伫立在草亭中的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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