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坐在三堂,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天元朝律法,他眼睛盯着上面的字,左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面。
他现在正琢磨着,如何将眼前这个肥鸭子,利益最大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止要吃肉,要连他们骨头都嚼碎。
作为原始资本的第一桶金,他必须要全盘拿下,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了,经王三贵的探得的消息,赵家三兄弟,还有他们的堂叔,全都是王欢手底下的人,因为牛六耳放走刘元的事情,赵志吉向王欢下了军令状。
所以才前后两次来鸿运楼闹事,而这个正好中了云晔的怀,他正想着在凉县‘没事找事’的时候,就有人往他的嘴边送,正合了他的心意。
眼下,王欢的家产他要吃,赵志吉他们叔侄的家产也要吃,连同那几个凶徒的财产他更要吃。
不是他贪婪,而是作为启动金,一分一厘都不能放过,更何况他现在是穷光蛋,绝对不能干败家的事情。
蚊子就算小,那也是肉。
而这些肉应该怎么吃,他已经做好了初步的打算,现在所有的关键都在田二身上,只是,他还不想让此人这么快醒过来,因为他怕打草惊蛇。
他先是暗许黄四郎,让赵大奎的家里人把他接走,这样就能再给他们下一个套。
田二在衙门手里,又有那么多人在旁看着,赵家叔侄肯定不会去杀人灭口,再者,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已经没了那个胆子。
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那就是找哈赤或者贿赂自己,可云晔看不上这几个钱,他要的是对方走第二条路,就是举家逃亡,对于举家逃亡的人,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带,就是不能不带钱。
云晔想过,如果直接抓捕他们,那他们的钱财肯定不会尽数收到囊中,像他们这种狡兔的钱财,肯定不会放在一处,在逃亡的时候,肯定会暗中将财产转移,而这个时候,就是云晔最想看到的。
他已经让人暗中监视,不管他们家的人去干嘛,都要从头到尾的监控,让他们的钱财不会流失一里一毫。
更何况,他更不允许他们跑路,因为他们是办王欢的关键,不只是他们,云晔又暗中交待王三贵,把所有和王欢有关的事情,全都打探一遍,这样一个人,身上肯定背负着罪孽。
办这个人,既要收了他的财,又要将他的罪孽换成凉县百姓的声望。
像他这个肥肥的鸭子,必须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才行。
所以,他也将王欢监控起来,他的财产比赵家叔侄只多不少,这笔数目,将是云晔原始资本的起始。
只是,这些前面,还挡着一个人,那就是哈赤。
“二爷”
黄四郎走进门,来到他的桌边,俯首低声道:“刚才我去到怡香水榭找哈赤,没见人,我又到他的府上也没见着人,他管家说人去德安府议事了,走的时候留下话,如果二爷您有公事找他,不管什么全都由二爷做主,他回来的时候只管加印就好”
云晔听他说完,脸上露出笑,这哈赤不偏不巧的这时候去德安府,也真是奇怪。
想到这,云晔做好打算,不管哈赤是不是有意,只要他放了这话,那自己就不客气了,转头朝着黄四郎道:“所有人都盯紧”
“是”
黄四郎点头退出房间,一路小跑奔出府衙。
看着跑出去的背影,云晔感叹,自己除了缺钱,更缺人。
“二老爷,二奶奶教您回去吃饭了”
这时,李铨探着小脑袋进来,程大忠瞪了一眼,他着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一眼。
云晔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走出桌后,摸着他的小脑袋往外走,边走边道:“诠小子,今天学了几个字啊?”
“唉~二老爷您就别提了,我这手心还痛呢!”
李铨闻言,唉声叹气的抬起手心,递到他二老爷面前,道:“您看看,那姓祝的老小子多狠心,这么细皮嫩肉的都打的下去”
云晔被他这话逗笑,边走边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发出啧啧声,道:“还真是,是不是你又调皮了?”
“唉!二老爷我可没调皮,是那姓祝的老小子说你的不是,我为了您出头,跟他顶撞了几句,便遭了他几个打手板子”
李铨摇晃着小脑袋,一副委屈自己也要护着二老爷的模样。
云晔见他那样子,笑道:“我又不是你们祝师的学生,他能说我什么不是?”
李铨闻言,刚要说话,又咽了回去,继续摇着头,装作大丈夫能担当的表情,摆了摆手。
“你还跟我装什么小大人,要是不说,今天晚上你就甭想吃肉了”
云晔抹了他的头顶,这小子好的不学,非要学别人卖关子。
“二老爷,我说了您可别生气,都是姓祝的老小子说的”
李铨说到这里,先和云晔来了一个约法三章,见对方点头答应之后,便道:“二老爷,我今天把您教我的,说‘走路都走不稳,还想着跑,小心摔到天上去’这句话跟祝师说了,他说人就是要先给自己定立一个远大的志向,然后再一步一步的走,然后还说您说出这句话,就是胸无大志,我一听哪里能忍的,便顶了他几句,然后他就打了我手板子”
“额~哈哈”
云晔一时没忍住,笑着道:“你们祝师说的对啊~”
“二老爷,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的是要先把路走好,然后在想那些立德立言立功的事”
“是啊,对于你这种小子,就是要先学走路”
云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好奇,你是怎么反驳你祝师的?”
“我就说,我家二老爷是凉县的县尹,他说的话是不会错的,然后我就被打了”
李铨说道这里,又是一阵的委屈。
“你跟他说我是县尹,他还打你?”
“嗯,就是,他也忒不把二老爷您放在眼里了”
李铨像是找到了机会,急忙换成义愤填膺的面孔。
“呵呵”
笑归笑,云晔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祝升,李铨这小子说了自己是县尹,他居然还敢打人,这样不畏强权的人,应该认识认识。
想到这里,他拉过处于糊涂中的李铨,道:“你明天跟祝师说,就说我们家二老爷说的,改天来咱们家吃饭”
“二老爷,他那样说您,您还要请他来家里吃饭,您也太心善了”
李铨挠着头,显得有些发懵,祝师都那样说了,二老爷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山贼县令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