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站在房门前,目视远方殷红的夕阳,他的脸色显得比平时轻松了许多。
花狸在房门外面来回踱步,不时的趴在窗边朝里面张望,脸上挂着焦急来回搓动双手。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李伊人拎着刀走出来,浑身上下满是鲜血,加之脸上的怒容如同女恶煞般直奔李霸,提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怒斥:“这下你满意了么?”
“嗯”
李霸侧脸看了看脖颈上的刀锋,微微张了张嘴,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平静。
花狸看到这里面色难堪,连忙上前劝解道:“二奶奶,您有话好说,别动…”
“你还有脸站在这,白天你怎么不护着二爷?”
李伊人调转刀锋指向花狸,后者连连拱手后腿,一脸的委屈道:“天地良心呐!二奶奶,小的一心想护着,可二爷冲的也太快!不是…二奶奶,别动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花狸见刀锋逼近,慌张的跳进院子绕圈,他才是最郁闷的那个,本身的职责是保二爷周全,可这都是你们兄妹二人的施的计策,不管怎么说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吧!
“住手!”
李霸探手夺过李伊人手中长刀,抬脚踢开花狸让他赶紧滚蛋,扭头看向没了女人样子的妹妹喝道:“为兄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李伊人听罢,怒气冲升的脸一滞,双眼微微弯曲,鼻子一酸撞进李霸怀中,双肩抖动哽咽起来:“云晔他……”
“放心,刚才孙四叔已经看过了,没伤到骨头,修养些日子便无大碍”李霸拍着妹妹的肩膀,如慈父一般安慰,接着露出笑容到:“这不也是一件喜事,他这个弟弟哥哥算是认下了”
几日后
云晔坐在桌边喝汤,他有点后悔给自己加戏,那可是平生第一次受伤,而且还挨了两下,想想自己才是那个为了演戏不要命的人。
拼着受伤的代价,也总算换来了些好的结果,李霸那老小子对自己的态度大为转变,最起码这些天没有变着法子试探自己。
而且这几天每每都来嘘寒问暖,亲自给自己换药,云晔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这是他做贼心虚罢了。
只是一个大男人帮他换药,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加之他那不知名目的笑,看着都渗人。
“相公,你怎么自己动手喝汤?四叔不是说过了,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李伊人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走进来,见相公自己埋着头喝汤,立刻着上前抢过汤勺,轻轻的搅动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云晔嘴边,埋怨道:“都是做官的人了,竟叫人不省心”
“额…”
云晔刚喝进嘴里的汤,还没过味儿便吞了下去,使劲憋着被呛到要咳嗽的嗓子,这女人怎么突然说这个?她这又要玩什么计谋?他真是怕了这兄妹二人了,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便装作糊涂的问道:“做什么…什么?”
“相公,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一定会很高兴”
说这话,李伊人把包裹往桌子上轻轻一按,带着些许得意看着他道:“相公,你看这个熟悉么?”
“不熟悉”
一个皱皱巴巴的破布包裹,我熟悉它干嘛呀!云晔直接摇头,心中暗道这事不对,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不熟悉?”
“真不熟悉”
云晔坚定的摇头,眼睛却从李伊人的脸上移开,扫了一眼这她的头顶,那个【喜】字闪烁起来,一条刻度线也跟着亮起。
心道,这女人要干嘛?
“那这样呢?”
李伊人见他没反应,伸手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一个锦盒,还有一个锦布封皮的小册子,探手抓起小册子在云晔的面前摇晃了一下道:“相公见它可想起了什么?”
“想起什么?”
云晔一脸懵状的继续摇头,一个破包裹里面有一个锦布封皮的破册子,除了那个小锦盒看着顺眼外,他对这些东西真的不熟。
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自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眼前的女人竟然在笑,这女人一大早上的一定是哪根筋不对。
而且她【喜】图标的四条刻度,已经亮起了两条。
“额”
李伊人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放下那个锦布册子,紧着拿起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属牌子,上面铸着一圈圈的花纹,还有几个七拐八弯的字,展示完毕她抬头问道:“相公,这个熟悉么?”
“不熟悉”
云晔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今天这女人一定是哪里拧巴到了。
只是,自己越是发懵,越是不知道,她却越是高兴,那【喜】图标的四条刻度,这时已经亮起了三条。
“相公,你打开这个看看”
李伊人将锦布册子递了过来,云晔抓在手中,眼睛和这女人对视,只见对方的眼神清澈如水,心中暗道这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等他展开看时,左边是七扭八弯的鬼方文,右边才是他熟悉的汉文,只是当他看清那堆汉文的大意时,脑子立刻嗡鸣一声。
这册子不是别的,就是他现在这个身体的任命文书,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和籍贯,还有上任的时限。
他重新合上文书思酌,眼前这女人怎么突然把这个拿出来,难道自己露出破绽了?
想到这,云晔回想过往这些天,自身并没有什么破绽可以露的,他的前身记忆一点都没给自己剩下,装失忆这事肯定是万无一失的,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干嘛?
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套路走,不过就是装糊涂嘛!有什么难得。
想到这,他便立刻使劲拧起眉头进入表演模式,表现出万分的震惊道:“这…这上面怎么有我的名字?这…这难道说是我的?”
“正是相公的”
李伊人见他那副吃惊的模样,顿时喜悦的合不拢嘴,头上【喜】字的最后一条刻度亮起,进而整个【喜】大亮。
【他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他真的失了记忆】
【不知还了他文书是对是错】
【不管了,他都能拼死护着我,我怎能再瞒着他呢】
【好在他失了记忆不会记恨我】
李伊人的道:“相公,这是昨天山寨的人下山过河时,在一处草丛里拾到的,哥哥看了之后说这是相公的,便让我赶紧给你送了过来”
“额,额”
原来如此~云晔听了她的心声,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心,本以为她又是被李霸指使来试探自己,原来是这女人自己感到心中有愧才给自己的。
这也验证了一句老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蛋。
“相公,你有什么打算?”
李伊人盯着他,头上的【喜】已经变化成【忧】,她现在担心起她一时冲昏头的举动来了。
“我?”
云晔一时也难以回答上来,本一心想离开这里,但在山下见识过后,他也开始犹豫起来,自己一个人想要翻起浪花非常难,可早晚他都要离开这里的。
见李伊人等待答案的眼神,他又不能给出让对方不开心的答案,万一这女山贼变了心,一刀结果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便道:“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就算有,也会和你一起”
“相公”
李伊人听了这么酸麻的话,立刻娇羞的埋进云晔的单薄胸膛。 山贼县令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