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冤家路窄
说实话这是萧翊寒第一次见到萧齐儿,不过从这位小太子出生开始,便派人暗中护着他了。
萧翊晨打小儿身体就不好,虽然坐了皇位,换人不过是早晚的事。随着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各地手握兵权的藩王皆蠢蠢欲动起来,又互相防备着,生怕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落到了别人的头上。但在此之前,他们又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统一战线——除掉太子。
太子是皇位的合法继承者,太子一日在世,藩王们的异动就都是谋权篡位,不论最后成功与否,在史书上留给后世的将是永远也抹不去的骂名。
只有太子死了,这个皇位才有可能名正言顺地落在自己头上。
因此,萧齐儿一出生就意味着面临死亡。
萧翊寒在京城待了十一年,在十一岁那年被封为祁王去往祁夜府,从此开始了与刀剑为伍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里,虽然身在遥远的祁夜府,但他却一直关注着京城,在东林之乱中,萧翊琳能顺利前往南境连城与邵奇会合,皆因他派人在暗中相助,只不过无人知晓罢了。
六年里,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京城的来信,信中除了重要事件之外,还会附上太子的状况。
但令萧翊寒意外地是,他从信中所了解到的萧齐儿仿佛与眼前这个小孩子完全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印象中,萧齐儿应该是一个聪慧乖巧,十分安静的小孩子,而刚才所见到的萧齐儿却不是这样。京城的眼线自然没理由欺骗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萧齐儿平日里在人前的模样与他真正的性格大相径庭,这令萧翊寒起了兴趣。
他回到殿中落座,对其他人半点未提及此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萧翊晨与宫黎夕一起走了进来,萧翊晨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些。
这时,萧齐儿身着华服从内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太监。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萧齐儿朝皇上皇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令萧翊晨龙颜大悦,笑着说道:“齐儿无须多礼!今日是你的生辰,父皇、母后,还有你这么多的皇叔和姑姑,都是来给你庆贺的,你高兴吗?”
萧齐儿乖巧地点点头:“谢父皇为儿臣费心。”
又朝各位王爷公主得体至极的行了礼:“多谢各位皇叔皇姑姑不远千里为齐儿庆祝生辰!”
成王笑了笑:“太子这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皇兄的影子啊,真是聪慧至极,令人赞叹啊!”
萧翊琳上前拉着萧齐儿的手,笑得温柔:“齐儿,让皇姑姑好好看看,皇姑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嗯,没想到齐儿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聪明乖巧。”
“谢谢皇姑姑。”萧齐儿甜甜笑了。
萧翊寒在一边看着他,心生笑意,这小子原来还真是如自己猜想那般,人前乖巧,人后玩闹。
萧齐儿虽然聪明,却也没料到之前没见过他的皇叔里面有人能立刻认出他,此刻他虽然脸上笑得乖巧,内心却惴惴不安,不时拿眼瞥萧翊寒,生怕他说了那件事。
萧翊琳轻轻捏捏他的小脸儿,笑着说道:“你皇姑姑同你说话,你老是拿眼瞧你六皇叔做什么?”
安王开了个玩笑:“哈哈哈,莫不成是见你六皇叔长得比女子还俊俏?”
成王脚下差点一个踉跄,这位安王兄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直白。
萧翊寒面色淡然,不甚在意,萧翊琳却对着安王也用同样玩笑的口吻说了句:“听起来安王兄瞧女子倒是瞧得不少,不知道王妃嫂嫂知不知道。”
安王仿佛吃了个苍蝇一般脸色不太好看,萧翊琳分明在说他是好色之徒,他眼中闪过一丝沉郁之色,当着众人的面却勉强笑了笑:“妹妹说笑了,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见气氛有些凝住,萧翊晨立马出来说了几句话,缓和了尴尬的氛围,众人谈笑间将尴尬化了去。
这次聚会其实是皇家众人的一次家庭聚会,真正的生辰礼实际上是在午后,太阳逐渐偏西之后,空气里的炎热逐渐散去,金盏花会开得愈加旺盛,清凉的晚风从皇宫里的每一处角落刮过,把空气一寸一寸染上金盏花的芳香。
皇后命人在皇宫各处点上宫灯,五颜六色的宫灯将皇宫照得犹如白昼,却让人仿佛走进彩虹梦境一般。
皇上会在东华门宴请百官,后宫的嫔妃与所有的皇亲国戚都在受邀之列。
邵婼萦作为大将军的妹妹,自然也被邀请,但邵婼萦却不怎么想去。因此她知道皇宫是一个森严的地方,在这里做什么都要遵循规矩礼法,不能逾矩半分。一想到此点,她便万分不愿,如同被束缚的鸟儿一样。但是她又不舍得不去,原因很简单,因为祁王殿下此刻就在宫中,这是一个难得的见到他的机会,邵婼萦不愿意放弃。思前想后,还是爱情占了上风,她仔细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坐着马车朝宫门方向行去。
因为没有长公主在旁,所以她并不像进京时那般拘束,一路上都将车帘掀开一角,朝外面张望着。而她带有长公主府标志的马车在街上也是十分显眼,路人都让在一旁,探头看着。
韩艺也在这路人一列,但她和别人不同,别人是争着看热闹,她却是避之不及,见到车驾就立刻往人群后面钻去,回头见马车已经走远,才不由松了口气。
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大个京城,竟然总是遇见那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说来自己都不信。
韩艺选择从旁边的小巷子里绕路,巷子偏僻,没什么人,韩艺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后面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立即转身向后看去,几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正一齐看着她。
“你们?”韩艺心跳加快,脑中急速思考着对策。
其中一人出声问道:“请问是韩姑娘吗?” 商女撩夫:傲娇王爷,别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