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跟着她到了楼梯的拐角，江芷兰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小声的问：“楼羽，你跟乔斯言是怎么回事？”

　　楼羽略微诧异，难道芷兰知道林若宣威胁她的事情了？

　　可怎么可能呢？

　　这事连乔斯言都不知道。

　　楼羽暗叹自己草木皆兵，“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问。”

　　“封子墨去温家了，说你是他的女朋友，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江芷兰简直一头雾水，明明前几天看楼羽和乔斯言好好的，怎么又要跟封子墨结婚？

　　个中原因江芷兰不明白，楼羽却瞬间就懂了。

　　“封先生只是不想跟温静仪过多纠缠，想必是拿我当了挡箭牌。”

　　楼羽苦笑一声，怪不得温静仪一直要针对她，却原来，封子墨还一直都单方面维持他们的关系。

　　“怪不得，我就说温静仪那个小贱人最近鬼鬼祟祟的，封子墨去了还大献殷勤。”

　　她说完，又若有所思的道：“温静仪前几天说，要对付的脚踏两只船的女人，不会就是你吧？”

　　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不想听，也都进了耳朵。

　　楼羽无奈的摊手：“不出意外的话，她说的，应该是我。”

　　她有苦说不出，出面跟温静仪澄清她跟封子墨的关系，好像太缺德，可是温静仪这么弄，却害的她丢了工作。

　　楼羽苦笑一声：“芷兰，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做？”

　　江芷兰眉头皱起：“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坏水这么多，要不要我出手教训教训她？”

　　“别，事情都这样了，也没必要再跟温静仪去计较这个。”

　　反正，就算是计较，她也不想再回惊鸿。

　　不过，说到这儿，楼羽才想起来，她的东西还在惊鸿没去收拾，过几天还得去拿一下。

　　她跟江芷兰一边闲聊，一边往病房门口走。

　　走到门口时，楼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道：“芷兰，我跟你说件事啊？”

　　“说呗，怎么吞吞吐吐的？”

　　“那个——”

　　楼羽刚想说苏凡也在这家医院，就看到苏凡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真是还没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她轻咳几声，朝着芷兰身后努嘴：“那个，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江芷兰疑惑的回头，看到苏凡时，脸上神色骤然僵硬，整个人也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了病房门口。

　　苏凡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江芷兰，神情有些异样，但他到底是比江芷兰淡定，没有停顿的走到他们跟前，直接绕过江芷兰，跟楼羽开口：“我去楼叔叔的主治医生那里拿了片子，叔叔的骨折没什么事，只要稍加调养就行了，这个，比较适合骨头愈合。”

　　他扬了扬手中拎着的东西，直接就要进去。

　　楼羽微讶，苏凡在干什么？

　　他没看到芷兰么？

　　眼看他已经自顾自的推门进去，楼羽急忙拽芷兰：“芷兰，我们也进来吧。”

　　江芷兰的神色始终有些僵硬，步子也没挪动分毫，半晌，她嘴角才浮起了一个苦笑：“算了，我先走好了，他大概也不想看见我。”

　　这样猝不及防的见面，让她措手不及。

　　她本以为，再次见到苏凡，她可以很淡定，甚至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没想到，如今能做到这一点的是苏凡，而不是她。

　　江芷兰苦笑更甚：“这些年真TM白混了。”

　　不过是见个故人，怎么瞬间就怂了呢？

　　楼羽还要坚持，江芷兰却非要走，正拉扯着，苏凡打开门，笑着跟江芷兰道：“好久不见，就这么着急走？”

　　本来还执着的江芷兰，瞬间停下撕扯，嘴角扬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没有。”

　　楼羽看看他们，赶紧拉着芷兰回房：“再进来坐会儿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苏凡点头，先转身回了病房。

　　楼羽也拉着江芷兰随后进去。

　　楼远山的病需要安静，需要休养，好在病房有两个房间，他们在另外一间，说话也不会吵到他们。

　　楼羽给他们端了两杯茶，略带尴尬的咳嗽几声：“那个，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我爸爸。”

　　说完，她从房间里出来，还小心的为他们带上了门。

　　…………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两人之间明明只隔着一张桌子，却楚河汉界，仿佛隔了一个银河那么遥远。

　　苏凡站在窗前，侧脸线条柔和，没有出声。

　　江芷兰坐在桌子跟前，也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过山盟海誓，也从没有过你侬我侬，可现在，怎么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情侣一样尴尬呢？

　　江芷兰端起杯子，想呷口茶，掩饰一下内心的不平静，可茶水太烫了，烫的她下意识的就扔掉了茶杯。

　　“啪！”

　　清脆的茶杯碎裂的声音，碎瓷片随着水花到处飞溅，江芷兰心里一惊，心跳随着茶杯底快速滚动而越来越不受控制。

　　几乎就在一瞬间，苏凡蹲到她跟前，收不住紧张的问：“有没有烫着？割伤了没有？”

　　江芷兰刚想说没有，苏凡却已经翻着她的手指检查，看到都没什么伤口，苏凡神色才放松下来，他抬头，对上江芷兰的眸子时，手心一紧，随后云淡风轻的站起身来，温笑道：“关心病人，好像都已经成了我们医生的职业病。”

　　言外之意，叫她别对他刚才的行为想的太多。

　　失落之余，江芷兰竟意外觉得放松，她笑了笑：“那就，谢谢苏医生了。”

　　话音落下，接着又是沉默。

　　就在江芷兰忍受不住，打算找个借口先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苏凡略带不自然的问：“芷兰，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

　　江芷兰却瞬间红了眼圈，这么多年，有人问她缺不缺钱，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像苏凡这样，问她过的好不好。

　　怎么能好呢？

　　江芷兰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好一会儿，才扬起一个很坚强的笑：“好啊，特别好。”

　　苏凡嘴角抽动，眼神始终都没敢再放到江芷兰身上：“关于当年的事，对不起。”

　　江芷兰眼中又涌上了泪珠，看来今天，是非要揭一下伤疤不可了。

　　当年，因为楼羽的“死”，苏凡拒绝再跟她见面，甚至冷着脸骂她是凶手，那个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在针对她，她心理完全崩溃，后来，去做人流，苏凡冷着脸给她做完手术后，只丢下了一句：“女孩子，总该懂得自尊自爱。”

　　没有安慰，不问原因。

　　只剩下呵责和蔑视。

　　到现在想起来，江芷兰对那段时间都有些颤抖。

　　她不想再跟苏凡继续聊下去，干脆故作洒脱道：“那些事我早就不在意了，苏医生，我待会儿还有事，得先走了，你既然在这个医院，那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楼羽的爸妈。”

　　江芷兰没给自己多余的时间考虑，快步走到门口，直接开门出去了。

　　苏凡跟在后面，他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楼羽看他们这么快就出来了，急忙道：“芷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跟苏凡好好的聊一下呢？”

　　江芷兰拍拍她的脸：“没什么好聊的，楼羽，我先走了。”

　　她前脚出去，苏凡后脚就跟了上去。

　　走到楼梯拐角，江芷兰步子没收住，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中，她抬头，看到是温正轩后，有些不自然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家里的佣人说，你来了医院，怎么了？身体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来看朋友的，走吧。”

　　她拉着温正轩转身，一次头都没回，尽管，她也猜到了，这一切，可能都已经入了苏凡的眼睛。

　　楼羽跟苏凡站在一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良久，苏凡才回过神，像是跟楼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幸福就好。”

　　苏凡转身：“楼叔叔这边有什么事，随时过来找我。”

　　说完，他也走了。

　　楼羽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更加不是滋味。

　　站在原地良久，楼羽甚至都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该帮着芷兰跟苏凡在一起，还是，让他们从此再无交集？

　　出神间，安慧君在门口叫她：“小羽，去找护士，你爸的针该换了。”

　　…………

　　在医院呆了三天，楼远山说什么也不要住医院了。

　　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零五。

　　固定复位的东西还没拆，他却坚持着一定要出院，楼羽拗不过他，只得去办了出院手续。

　　她一个人忙上忙下的，办完后，带着楼远山小心翼翼的回了家。

　　他这种情况，晚饭后，安慧君悄悄的把她拉到了一边：“小羽，你爸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在这儿也是给你添乱，明天，我看我就带着你爸回去吧。”

　　“可我爸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我们坐救护车走高速，你爸呀，什么也不说，但是我懂，他就是觉得自己伤了胳膊，给你添麻烦了。”

　　楼羽刚要说话，安慧君道：“妈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看你爸那个倔样儿，咱们能拗过他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楼羽也就没再苦苦挽留，只是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叮嘱楼琛，回到南海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翌日。

　　楼远山和安慧君一大早就走了，正好淼淼也放了寒假，这么多天，她早就跟安慧君亲的分也分不开了，小胳膊抱着安慧君的腿，说什么也不撒手。

　　楼羽在旁边劝也没用。

　　最后，看淼淼哭的那么伤心，安慧君商量道：“要不，我带淼淼回南海住几天？”

　　楼羽尽管有些不舍得，还是蹲在淼淼跟前问：“你这么舍不得姥姥，要不要跟着姥姥回去？”

　　淼淼抽泣几声：“妈妈，你回去吗？”

　　“妈妈暂时不回去。”

　　淼淼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楼羽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淼淼乖，咱们让姥姥姥爷先走，等过几天，妈妈再带淼淼回去好不好？”

　　楼羽耐心安抚好大一会儿，淼淼总算不哭了，勉强答应了她。

　　目送他们走了，楼羽带着淼淼回家，忽然觉得空荡。

　　一室一厅的房子其实很小，可怎么这会儿看来，空间这么大呢？

　　她心情不好，淼淼情绪更是不高，小步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不停的念叨姥姥姥爷。

　　楼羽没法，想起来在惊鸿的东西还没收拾，干脆带着她一同去了惊鸿。

　　设计部一如往常，她这次过去，倒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骚动，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没去了，大家的眼神都往她这边飘。

　　楼羽刻意忽略掉这些，暂时让秦瑟帮着照顾淼淼，她则快速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在惊鸿呆了几个月，东西并不算多，很多都是不必要的，扔了就行。

　　收拾完，楼羽要带淼淼走，秦瑟站起来安慰她：“楼羽，你也别太在意，咱们桐溪的设计公司有的是，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工作？”

　　“谢谢，不过，我最近正好也想休息一段时间。”

　　谢绝了秦瑟的好意，楼羽正要带淼淼走，秦瑟看她大包小包的，主动从她手中接过来：“那我送你出去。”

　　走到门口，刘至易从里头匆匆的跑了出来，他一脸歉意的走到楼羽跟前，低声道：“楼羽，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秦瑟很识趣的先回去了，楼羽淡淡的道：“刘总，你说。”

　　“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不过——”

　　刘至易搓搓手，神色也有些赧然。

　　“刘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虽然不再是惊鸿的员工，但从她进来到离职，刘至易对她还算照顾。

　　刘至易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她：“那个，乔先生还不知道你离职的事情，我们跟乔氏毕竟还在合作，我想拜托你——”

　　“我自己不想干了，跟公司无关，责任也是我自告奋勇要承担的。”

　　眼看刘至易那么吞吞吐吐的，楼羽干脆把他想要听到的话提前说了出来。

　　果然，她这么说了之后，刘至易如释重负，很殷勤的问：“楼羽，你看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吗？”

　　“不用了，谢谢。”

　　她把东西放进车子里，又给淼淼系好了安全带，最后看了一眼惊鸿设计公司后，直接发动了车子。

　　沉默着开了好久，淼淼问：“妈妈，你不开心吗？”

　　连孩子都看出来她情绪不好？

　　楼羽轻咳几声，才扯起了一个微笑：“妈妈没事，淼淼，妈妈还没带你去游乐园玩过吧？今天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

　　淼淼立刻开心的拍手：“好！”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听说能去游乐园玩，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楼羽摇摇头，看着淼淼的笑脸，心情也终于松快了一些。

　　桐溪市最大的儿童游乐场在比较偏僻的城西，她开车过去已经快到中午，带着淼淼刚玩了一会儿，乔斯言的电话来了，问她在哪儿。

　　楼羽跟他说在游乐场玩耍后，乔斯言疑惑道：“你今天没去上班？”

　　“我辞职了。”

　　说完，楼羽又飞快的补了一句：“我给惊鸿造成那么大的负面影响，没脸继续呆，前几天就递了辞呈，就是忘了告诉你。”

　　那头，乔斯言顿了顿，笑道“辞职了也好，想工作就来乔氏，不想工作，嗯，专职呆在我身边也挺好的。”

　　他笑了几声，接着开口：“玩玩就带着淼淼回来吧，有人想见见你们。”

　　“是，是谁？”

　　楼羽声线立刻有些不稳，会不会是林若宣又搞什么名堂？

　　见他们，也就是，要见她跟淼淼？

　　楼羽立刻警惕起来。

　　偏偏乔斯言还在那边卖关子，笑道：“见了就知道了。”

　　楼羽还想再问，乔斯言却说他还有点事，直接挂了电话。

　　心情骤然沉重，楼羽任淼淼在儿童乐园里玩到了天黑，能拖一会儿就一会儿，她没想好，待会儿乔斯言要她见的人，若真的是林若宣，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是答应她，自己会离开？

　　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乔斯言，干脆丢给他去解决？

　　楼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不是这种喜欢纠结的人，但因为对方是乔斯言，她也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俗套。

　　一直到晚上九点，淼淼都玩的累了，乔斯言也打电话过来催她，楼羽才磨磨蹭蹭的带着淼淼往回走。

　　到了小区楼下，她依旧没想好。

　　楼羽牵着淼淼上去，心跳也越来越快。

　　刚到家门口，乔斯言从里头开门，笑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淼淼想玩，就没怎么注意时间。”

　　她随口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笑呵呵的从乔斯言身后出来，两眼放光的看着淼淼：“哎呀，这就是我的重孙女？长得可真可爱。”

　　淼淼被眼前的白发老夫人吓了一跳，“嘤嘤”一声，害怕的躲在了她的背后。

　　楼羽也有些震惊，她一直都在盘算，来人会是林若宣，倒没料到会是乔老夫人。

　　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进去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乔振云，楼羽直接傻了，都忘了跟他们打招呼。

　　俩老人的眼睛都黏在淼淼身上下不去，淼淼害怕的抱着她的腿，声音怯怯的：“妈妈，他们，他们怎么都看着我？”

　　楼羽回过神来，急忙安抚淼淼：“他们是你爸爸的爷爷奶奶，你的祖爷爷祖奶奶，别怕。”

　　乔老夫人已经按捺不住，从地上的一个包里翻出一大堆玩具和衣服，笑着问：“乖，来看看，喜不喜欢？”

　　淼淼看着她，还是有些害怕。

　　楼羽不明白乔振云和乔夫人此行的目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乔斯言。

　　乔斯言冲她微笑：“爷爷奶奶说，过来看看你跟淼淼。”

　　他走到她跟前，自然的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爷爷说，打算给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办婚礼？

　　楼羽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乔振云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吗？

　　现在不光专程过来看她，还要给他们办婚礼？

　　乔振云终于从淼淼身上移开眼睛，威严的看着楼羽：“我乔家子孙，自然是要在我乔家长大。”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这是母凭子贵，沾了淼淼的光。

　　乔振云说完，接着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南海？”

　　啊？

　　楼羽有些懵，乔振云他们突然出现，已经够让她吃惊，现在接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南海？

　　乔斯言眼看楼羽的样子，急忙道：“爷爷，你别操之过急，慢慢来。”

　　乔振云咳嗽几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合适，顿了顿，他才开口：“你们，尽快回来吧。”

　　俩老人对淼淼喜欢的不得了，淼淼也从刚开始的拘谨，渐渐靠近了他们。

　　毕竟是他们乔家的子孙，淼淼对他们并没有太多排斥，不过是跟着乔老夫人玩了一会儿，就甜甜的喊人家祖奶奶了。

　　有个小家伙在，他们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向来都很严肃的乔振云，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楼羽拉着乔斯言到卧室，关上门才略带不满的道：“爷爷奶奶他们过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给你个惊喜啊，怎么样？喜不喜欢？”

　　乔斯言一脸笑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乔振云和老夫人能接受她，固然是好事，可楼羽却开心不起来，她思虑一会儿，还是把心底的担忧告诉了他。

　　“乔斯言，你妈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跟你有任何交集。”

　　乔斯言眉头微蹙：“她私下里联系你了？我不是告诉你，不用理会她么？”

　　“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楼羽眉头紧皱，爸妈被打的事情，到现在她都觉得心惊，可正如林若宣所说，她就算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乔斯言，他也未必会相信。

　　她满腹心事，却没法跟他说，最后，也只能无力的推到他们的血缘关系上。

　　乔斯言板正她的脸，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小羽毛，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之间，跟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懂吗？”

　　楼羽盯着他，有些气闷，算了，他根本就不会懂她心里的纠结。

　　楼羽干脆挣脱开他：“你出去看着点淼淼，我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风很大，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愁绪，手机响了，楼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未知号码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条警告—— 情不由己：总裁大人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