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在你给的疯狂里清醒如初
——一想到你呀
——世界就悲喜交加
眼看着奶奶一副听不到个满意答案就不罢休的态度,而顾凉山又是一副十分不想对此多说个话的模样,我默了默,只好接话。
“奶奶我们没事,这段时间去顾凉山那里学习,就是学一些简单的事情,帮他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也还好啦,没有很辛苦。”
我笑着话,说出来的也是简单,毕竟去实习的,不都大概这个样子么?
奶奶听罢,果然没什么意见了,又拿起筷子。
“对,就做这么简单的就行了,也不需要木木多学什么。”老人慈爱着眼。
母亲大人接着话道,“妈,没事的,多学点也是好的,木木这么年轻么,不担心。”
她显然只是就事论事,说完了还对着我笑了笑,再顺带着挤了挤眼睛。
我只好继续话,“嗯,是的,奶奶,妈妈说的对,我还年轻,多学点没事的。再说了顾凉山那么忙,我能帮他分担一点也是一点。”
全程,顾凉山没再说句话,吃完了也是静坐在一边,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就好像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关乎他。
“回去好好和凉山沟通,不要老是吵架。”
母亲大人在临别前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末了还怕我听不懂似的继续,“就你和凉山那个模样,说没吵架,你觉得你母上大人我会信?”
我一听,有些委屈着扁嘴,“我们没有老是......”
这下母亲大人可就无奈了,一个暴戾飞过来。
“还说没有?好像上次,还是上上次,回来也是两个人默着脸吧?”
母亲大人一副记性很好的模样,可我完全不记得了,上次,上上次?
看我这么蒙圈的模样,她又无奈了,磨磨牙。
“你说你,怎么就不学得你妈我一点霸气?一个男人而已,都镇不住!”
她越说越激动,暴脾气差点就要起来了。
我只好心里哀嚎,唉,更年期到了的吧?不然我母亲大人这段时间怎么脾气这么不好的?动不动就要嫌弃我就算了,还非要在嫌弃之余又一番恨铁不成钢。
“妈,没事的啦,顾凉山事情多,他工作很忙的,心情不好也很正常的啊,今天他开了很多会议,事情多得跟山一样地堆。”
母亲大人狠着眼,刚要继续来点教训,顾凉山在那一边就走了过来。
“回家了。”
于是她的手就放了下去,捏了捏我的衣角,又抬起来整了整我的围巾。
“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知道吗?”
她的语气温柔起来,没了刚才的暴脾气,“最近虽然热了些,可上班的时候还是记得多穿点,什么围巾帽子啊的都记得带上,不然你这种柔弱体质可是很容易生病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母亲大人的声音可大了,比刚才跟我默默着训的时候大了好几倍,这整个屋子里的人只要长耳朵的肯定都听到了。
我默默点点头,“嗯,知道了。”
奶奶吃完饭就上楼去了,回去的时候,蒙山叔叔和母亲大人出来送我们。
到了门口的时候,蒙山叔叔道,“凉山,记得了,把工作安排好,整点时间出来,我们找个时间在初春的时候全家去玩一玩。”
这话,显然之前他就和顾凉山说过。
顾凉山点了点头,“嗯。”
说完了,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们先回去了。”
听到要可以出去玩,我的心情微微激动了些,上了车之后就忍不住话。
尽管顾凉山还是淡着脸色,似乎不是那么想理我的模样,可我还是微微喜悦地出声问。
“我们要一家子出去玩啊?”
身边的男人开着车,在黑夜里行走,注意力似乎十分集中,没看我,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么个肯定答案,又给我的喜悦上加了个激动,我又留不住话。
“那要去哪里呀?初春,哪里会比较好玩呢?”
说完了,顾凉山这边还没回答我呢,我就喜滋滋地自己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美景胜地。
可脑子里的美景细胞都要被我头脑风暴而死了,我也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的地儿来,只好又默默嘀咕。
“我还是想不出初春会有哪里好玩......”
我转头看顾凉山,“你说,你们是不是定好了景点了呀?”
带着希望和期待,我两眼冒光圈地看着顾凉山,等待着他给个答案。
可开车的男人还是在开车,俊眸盯着那大道如初,周边的景色不断从他那一面死去死去再死去,他愣是没点个头。
那就罢了,他末了,转头,只是对着我,淡淡着眼色。
“你就不能安静点?”
完了,他转头回去,“我在开车。”
四个字,末,他继续开他的车,十指修长地握着方向盘,不改色不动声,只是那不耐烦的语气却在字里行间形成了一根根的刺,一点点扎进我的心。
那本来激动的、兴奋的、喜悦的、愉快的和那么多有的没的希望,在他这两句话里,淋漓尽致地把我刺伤了一通。
我觉得我的顾凉山变了。
他真的变了。
回到家,洗完了澡,顾凉山就沉默着躺了身。
他似乎很累,但又似乎只是不想跟我说话,连一贯在睡前会看的杂志都不看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闭了眼。
我心里的委屈一串串堆起来,莫名其妙的情愫就这样充斥了我的全身。
躺到他的身边去,我拉了被子盖住自己。
而他也没像之前的每次入夜那样,把我抱进怀里,甚至也没有对我道一句晚安,而晚安吻,更是奢望。
平常喜欢动手动脚的他,今晚安分地让我难过,也让我害怕。
我的心里很恐慌,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移过去贴住了他的背,双手都伸过去抱住他的腰,脸颊磨蹭着他的背。
“顾凉山......”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想就这样叫着他,呼喊他的名字。
因为他明明就躺在我的身边,为何我就是觉得他离我很遥远,很遥远。
身前的男人,背部僵硬起来。
他没动,就由着我这样抱着,呼喊着。
我的脑子里疯狂地掠过这几天的林林总总,贴着顾凉山躺下去了之后,整个人更是睡不着,就在哪里睁着眼,紧贴着顾凉山,闭着眼安静在他的背后。
这算什么,顾凉山,你是嫌弃我了吗?还是你不喜欢我了,不爱我了?
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划过我的脸庞,渐渐渗入脸颊下的枕头,一枕的湿冷。
顾凉山啊顾凉山,为何你,你为何,总是能给我那么多的不确定不肯定?
每每当我愿意与你共生共死的时候,为何你就开始给我抛出个陌生的刀子来刺伤我?每一次的刀子还都不重样,一下是ruishi军刀,一下是riben刺刀。
下一次,是不是就是你亲手炼制的了?
夜色这样沉默,夜色这样荒凉,夜色这样俗不可耐,而我在这样平凡到甚至庸俗的夜色里,一遍遍地在自己的心里呼喊,自己沉默着在自己的世界里歇斯底里。
顾凉山啊顾凉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凉山......”
又一次忍不住呼喊出声,我的眼泪估计已经侵湿了他的睡衣。
终于,他终于,叹了口气。
已经紧得有些发抖的手被他握住,他转身过来,又叹了口气,才把我拥进怀里。
“傻瓜,哭什么,看,小眼睛都哭肿了。”
他的手指凉凉地抚着我的眼皮,在黑暗里低了头看我。
这样温温柔柔的语气,我的眼泪流得更凶。
委屈的泪水挡也挡不住,我在他怀里低低地哭,“你个混蛋,顾凉山,你混蛋......”
被我伸手捶着的人,却是在我低声的一个个混蛋里,清亮着眼角笑起来。
凑下薄唇来,热热的呼吸里,准确无误地亲住我喋喋不休的唇。
“好,我混蛋,就我混蛋,乖,宝贝不哭了,不哭了啊。”
双手双脚都来压住我,薄唇也热着气把我一遍遍啄过去,我的眼泪更是凶得止不住,顾凉山看着我这个模样,无奈地急促着气笑。
“本想今晚放过你这个丫头,结果你还主动撩波我,自动送上门来。”
他说着,渐渐推高我的睡衣,“这样致命的you惑,宝贝,你肯定是故意的。”
带着邪气的笑,他的薄唇一路往下,我紧张地抱住他的头。
顾凉山想温柔的时候就柔情万种,可在某一些他沉醉的事情里时,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像心中的那困兽突然被放了出来,肆意得身心都放荡不羁。
后半夜,顾凉山越战越勇,窗外的月色无声地孤独着眼围观,而卧室里的男女似两只自由的鱼,在爱情的海水里不断沉浮沉浮再沉浮。
万籁俱寂下,顾凉山的呼吸这样炽热着包围住我,似春日里青草的破土而出,似夏日里花苞的悄然开放,似秋日里落叶的浅浅归根,亦是冬日里雪花的柔美飘落。
可终使一年四季的美加起来,都不及他在我耳边的那一声声溺声呼唤。
他唤,他呼吸急促地唤,木木......我的宝贝木木......
我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抱紧身上的顾凉山,修剪得当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精壮的背,头顶上似漆黑又似墨白的天花板,无声地同窗外的月色抱团孤独地静默着围观我的一再沉溺。
沉溺吧,就这样沉溺吧......
毕竟,这是你文木倾尽所有稚嫩的青春才换来的一份爱情,要是不抵死缠绵下去,你该如何对得起自己时日如初的执着和那么多年无声勇敢的青春流逝?
几乎,一夜不眠。
末了,顾凉山满足地抱着我深深地啄,轻声呢喃着话。
“傻瓜,看下次你还敢不敢轻易撩波我......”
说完了,他低低地笑,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睡吧,乖。”
可是,尽管畅快淋漓过了,身心也累得一点都动不了,可我的脑子却异常地清醒。
身前的顾凉山呼吸浅浅淡淡,渐渐地,他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声淡淡寥寥。
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我熟悉的频率,如往日的每一次心跳。
可心里的那一股子说不清也道不出的陌生的难过和心酸,却是突然涌上心口,我闭了眼又窒了呼吸,可还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甚至随着夜色的浓重,而越发的紧住我的四肢百骸。
可我的身体太累了,思想的细胞也纠结缠绕成了一团麻绳,尽管心里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哀伤还是散也散不去,但我最终抵不住困意的强烈抗议。
而我就在这样沉重的莫大哀伤和困意的威压之下,渐渐跌入了自己的梦境里去。
而那个梦境,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顾凉山,爱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