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选择

　　——也是我的选择

　　——我们都应该坚持到底不是吗

　　那双手，多么熟悉多么温热，可我此刻只想一巴掌拍飞他。

　　我全身僵硬，竭力屏住自己的呼吸，可眼泪控制不住，哗啦啦流下耳边的枕头。

　　突然，身后的那双手动了，从我的腰间移到了我的胸口。

　　他的手带着刚洗完澡的微凉，抚上我的胸口，他似乎没发现我醒着，估计是喝醉了，力气很大。

　　我疼得忍不住弓起身，那瞬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忍不住出声，“顾凉山......”

　　刹那间，身后的人似被点了穴道，顿了几秒，随后又僵硬了好几秒，这才抱住我，头也抬起来，在暗黑里看我，“木木？还没睡着？”

　　我稳定下情绪，咽下心口的苦涩，抬头去看他。

　　“嗯，你刚回来吗？吃饭了没有？”

　　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最卑微的莫过于明明很多的事情似乎都已经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可却还是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来竭力微笑着去问他一句，你吃好了吗穿暖了吗？

　　“嗯，在酒桌上吃过了。”顾凉山抱住我，把我转过去面对着他。

　　“怎么还不睡？是睡不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睛好亮，他的声音带着关心和宠爱，我听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悲伤起来。

　　顾凉山，是不是我不问你，你都不打算告诉我你今晚都跟谁在一起了？

　　我笑起来，抬手抚上他的脸，“今晚应酬的都有谁啊？你也喝酒了吗？看你，即使洗澡了还是一身的酒气。”

　　顾凉山听罢，抬手握住我的手，笑的眉眼都温柔，“嗯，都是今年的重要合作伙伴，所以也喝了点酒。”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还有酒味？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抹了很多香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像小孩子的口气，眉头皱起来，无辜着俊眸。

　　“好像没有酒气了吧？木木，你再闻闻？”

　　他说着，眼眸里突然都是笑，低下头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吻在我的唇瓣上。

　　顾凉山的气息，从我第一次跟他接吻开始，他的专属味道就从没变过，清凉温热的触感，让我动心让我控制不住心跳的那感觉，今日是完全不见了。

　　那酒气，那我不熟悉的气息都窜入我的身体，我浑身僵硬，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了顾凉山。

　　这床很大，可顾凉山突然被我大力地一推，却是差点就掉下了床，他的手一伸及时抓住我，而同时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语气传来，“木木，怎么了？”

　　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么的反常，这我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一闻到顾凉山身上那陌生的气息，我就发疯了一样脑子混乱。

　　我把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头，不住在被子底下摇着头，眼泪流的很凶，“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顾凉山你现在别靠近我......”

　　“木木，怎么了这是？”

　　顾凉山又凑了身过来，伸手把我被子拉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酒气熏到你了？你不喜欢这酒气？”

　　见我还是蒙住头，使劲把被子拉住的模样，顾凉山一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光耀眼着袭来的一刻，顾凉山力道很大地把被子掀开。

　　一下子，黑暗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所匿行，我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指尖颤抖，可那眼泪还是勇往直前地从指缝中流下去，顿时，心里的委屈和哀伤藏也藏不住，眼泪跟决了堤似的江水。

　　“木木，怎么哭了？”

　　顾凉山凑近来了，估计那俊脸只与我差那么几分的距离，他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带着担心和紧张，带着些慌张也带着些无措。

　　可他慌张什么？他无措什么？是怕我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地招架不住我这么个怪异的变化和举动？亦或只是蒙圈于我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反常？

　　“没事，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这样的谎话把戏，还真的是什么女人都适用，在爱情里永远可以拿来对付自己的男朋友，偏偏这个看似漏洞百出的把戏，往往都能很好地吓住自己的男友。

　　可这样的把戏，这样的桥段，放在别个女人那里，明明人家只是不想自己的男朋友担心所以才出此下策，那我呢？可我呢？我是为什么？

　　“真的？那我看看，怎的就进沙子了......”

　　你看，顾凉山也不例外，一听完立即就紧张了，跟每一个深爱着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一样，顾凉山一脸的认真，凑近了眼过来看我，俊眸里都是认真并且实际的担心之色。

　　我的心被这样的眼神拉扯着，揪痛着不安分，使劲嚷着声儿叫嚣——文木，既然都如此了，你应该抓住时机趁热打铁地问啊，问他今晚到底是做了什么，到底都见了什么人，到底是不是跟那个叫做叶菲的女人在一起了啊！

　　可同时，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在对我缓和着声劝——不，文木，就凭着这个男人一年不见你不联系你，最后都能坚守住他当初说好要娶你的誓言，你就该相信他，而不是凭着那一个小小的电话就乱了心智和理智。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进眼睛里去了？”

　　我的心神拉扯着，我的思绪难过纠结着，可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不懂，只是紧张担心着眼，就跟每一次我受伤了或者是哪里磕着碰着了，又或者是不开心了，再或者是突然的反常了的模样，一成不变的担忧面色。

　　说着话，顾凉山的手伸过来了，很近了，就近了，很快，就贴上我的眼睑了。

　　他的俊颜在灯光的暗影下，倒映在我的眼里，这样明亮如繁星，这样恢弘如宇宙，这样闪耀如世间万物所有的星光。

　　他的气息又传过来，这一次，酒气依旧，只是呼吸换了频率，手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若一个不小心的手指移动就会伤到我。

　　可我的眼泪啊，还是在流，这样冲动，这样不听话，这样不受控制。 顾凉山，爱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