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探师说。
“哦,我是这岛上的人呢。吉格斯,印第安人。”他黑漆漆的脸,黑色的嘴唇翘起。深深的抬头纹,似很友善的走近这边。
“别动。给我停下。”探师说。他举着刚从弗兰昔那里拿来的手枪说。
“哦,我没别的意思。先生。”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刚才我在附近听见了枪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的头向着帐篷那边探着。
“都说了让你别动!”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手握紧着扳机。“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欢迎你,快点给我离开。”
“咦,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他的脸色似在变化,他嘶哑着黑色的唇。“我是来取东西的,希望您还给我,没其他意思。”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什么东西,我们这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别再过来,我可开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怕挨枪子吗。真是个胆大的家伙。探师心里咯噔咯噔的,若是在靠近一步...他对准了吉格斯的手臂。啪嗒。很清脆的扳机被扣下的声音,没有响动。果然如此,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呢。是他知道这枪里没有子弹了呢。那么...“刚才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呢。”吉格斯说。他与探师面对面的停住了,不过一米之余。
“你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我只是来要回我的枪。”吉格斯一脸平静的注视着探师手里的家伙。“快点还我。”
“弗兰昔是不是你杀的。”
“是呢。是我杀的。这位先生,您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呢。”
他是哪里来的从容?探师蹙着眉。难道这外边还有他的同伙?安全起见。他把枪丢给了对方。
“真是个识时务的先生呢。”他接住了枪。又把手摸进了口袋。
“你想做什么?”探师注视着他的动作,更为糟糕的事情似要发生了呢。没错,吉格斯摸出来的正是子弹。上边还有些干透的血迹之类的颜色。他注视着他把子弹送上了膛。他又见吉格斯把枪瞄准了他的头。
“砰。”吉格斯作着开枪的动作。
探师本能的反应令他跳开了。等他回过神来,吉格斯只留着一个背影。渐渐的没入草丛。
砰!草丛的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震响。这次是真的枪声呢。接着是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接着又是人的惨叫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探师匆匆的跑过身去。
那个黑漆漆的家伙躺在地上,全身是血。有只野兽的背影窜进了丛林。
“喂!你没事吧。”探师走了过去,蹲着身体。把他的身体给翻了过来,正是刚才那个得意的家伙呢。这家伙黑色的唇边留着鲜血,显得特别殷红。探师比较在意的还是,他的左肩。是的,他左肩上空荡荡的,整条手臂都不见了。是刚才那野兽一样的身影吗。是它干的?
“好狗不咬主人...”他断断续续的英文拼接着这么一句俗语。接着,似断气一般的扭着脖子,全身一轻,一动不动。
是死了。探师把手指贴在了吉格斯的鼻子前。他确定了。
他继续审视着对方的尸体,胸口破裂的严重,是被啃咬过一样的血肉模糊。
“咦,这怎么回事。”女杀手的身影是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背后了。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小木勺子,里边装着清水。
“先回去里边。”他说。
“嗯。”她在后边跟着。
“你有取过子弹吗。”他扭头注视着她。
“有呢。”她说。
“那她就麻烦你了。”他说。
她点点头。顾自己走在前边,进了帐篷。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蹙着眉。
不久,里边传来疼痛的喊叫声。是那个小说家的,一定很痛苦吧。他想。他的思绪在蔓延。
果然是有只野兽呢。可以确定,弗兰基是被人近距离开枪杀死的呢。然后凶手就坐在了那头野兽的身上逃跑了呢。是夜里,又有草丛做掩护。似跟计划好了似的。问题就在于那头野兽了,到底是什么呢。能够拖动人的家伙一定是个凶猛的家伙吧。他的脑细胞在回应着他的思考,是那嘶吼声,不会是虎豹一类的吧。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呢。居然有人能够驯服这么凶猛的家伙。好狗不咬主人。是什么意思。只能认为那黑漆漆的家伙是那野兽的主人了。可为什么突然就反目了呢。真是奇怪。是饿的慌了?不太可能。对,还有那枪声。他似想到了什么,又回到了那具尸体的边上。他把尸体给翻过了身来,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被子弹打中的痕迹。这真奇怪。他蹙着眉。一股不可理解的困惑交织着他的心。
有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做完了?”他扭过头去,有些意外,他身后的不是蓝希而是弗兰昔。“哦,是弗兰昔,好些了吗。”他作着关心。她点点头。“那就好,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她又点头,把事情都说了些,包括自己一个人窝在帐篷里特别害怕的心情一齐给说了出来。“你是说,当时那个杀手没在?”他一脸质疑。
“嗯。我没摸到她。叫她也没响应。”
“是这样吗。”他怀疑的注视着她。他当时是看见有个身影在追呢,应该是蓝希吧。说起来...他回忆起了蓝希不离腰间的枪,和吉格斯死后突然在他背后出现。难道一切都是她做的?他想。可是,没这个必要吧。里边又传来喊叫声。他听着,那声音停止为止。嗯,她不会这么做的。他似在确定。
“我敢肯定。她不在。”似有些疼痛的摸着脸颊。
“嗯,我知道了。你的伤...是在那时候弄起的?”他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
“嗯。真是吃了闷声亏呢。”
“咦,你确定不是那个小说家干的?”探师说。
“我不至于连躺着和站着都分不清吧。”她说。
“躺着,站着?”他怀疑的注视着她。“你的意思是,那凶手是比你先出现在里边的?”
“嗯。我觉得,是这样。”
“真是奇怪。”他说。托起了腮帮子。是先发现了弗兰昔吗。为什么不开枪?难道是为了节约子弹?他想。
“您相信我吗。”弗兰昔认真的看着他。
“是呢。”
“凭什么呢。”她在怀疑。
“仔细看我才发现呢。你的脸。”
“嗯?什么意思。”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吧。”他说。似被刺到了痛楚一样,他发觉她的脸庞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哦,抱歉,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他又说。
“您说的很对。我不久就会死的。但是我并没有那种心理,死也要拉人下水的心理。”她似在为自己开脱。“我来这是...”
“我知道,是为了弗兰基先生吧。”他说。
“您,真是厉害。”她似没有找到更好的形容词。“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她露着些悲伤。
“但是,你们遇见了。该高兴才对。并不是非要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嗯,谢谢,您真是个会让人喜欢的绅士。”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样的喜悦。 探师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