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真的没事了”张凡想着站在一旁的梁超问道。\\、.\
“禀大人,这里真的没事情了。”梁超回答道,“如今归海的商船有了朝廷的战船保护,再加上有了只要发现倭寇便可以攻击的命令,再也没有一艘归海的商船被海盗成功袭击过。”
“这就好。”张凡听了他的话,很是满意,“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回扬州去了,我只是想要确定这里是否还有我需要注意的事情。因为扬州距离这里不远,但是也不近,万一再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想再专程跑回来一趟。”
“大人请放心,卑职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如今是没有事情了。”梁超回答道,他感觉自己和张凡像是在说什么绕口令似的。不过梁超本是个滑头,这不光是因为他在锦衣卫中供职多年的原因,当然,多少也有些家族渊源在里面。而如今他这种有话直说的方式并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是个滑头。他明白见什么人该怎么说话,而张凡就恰恰是那种喜欢有话直说的人,于是乎,如今的梁超用自己的滑头把自己装扮成为一个直肠子的人。
梁超虽然说得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过这种实话实说的方式真的很得张凡的喜欢,他甚至觉得梁超以前是这么滑头的一个人,而如今变得“诚实、忠心”是因为他的感召力而改变了梁超。
“只不过大人,卑职有一事不明。”梁超问了一句,看到张凡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当初大人打着检查海防的名义前来福建,不正是因为大人听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认为此处是一个什么突破口吗如今大人还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就要回去了吗”
“不不不,我在这里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可是却也知晓了很多东西。”张凡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第一,我这个检查海防的名号怕是用不下去了。福建巡抚何宽为官清正廉洁、治军有方,麾下将士也个个训练有度、威武的很。这可不是什么官话,是真的如此。而且就算如今海上还是有不少倭寇觊觎那些归来的商船,可是如今这个麻烦也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倭寇再也不能侵扰海上的船只了。而我如今也就没有了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第二,我们这一趟福建之行的本来目的,并非毫无所获。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次我们不是知道了所有一切的源头在哪里了吗,虽然那个人上面肯定还有其他人在指示他,可是做到这一步也就足够了,没有必要落井下石,狗急了还跳墙呢。”说到这里,张凡很是高兴。
“大人果然智慧过人。”梁超微微拍了张凡一记马屁,“只是盯着这些小鱼小虾到头来定人毫无结果,而我们如今知晓了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着。只要能拿到证据,大人这一趟江南之行就算是圆满成功了,到时候回到京中,陛下定然会更加看重大人。而且大人计策无双,利用那个对大人死心塌地的女人实施反间计,必然会马到成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
梁超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原因很简单,他发现自己有些兴奋过度,话说的有些过头了。而张凡的脸色也从一开始听他话语的渐渐高兴,一直到最后的彻底冷了下来。梁超赶紧打住,心中懊悔至极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这一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梁超差点就想立刻给自己左右开弓几十个大嘴巴子,暗叹自己怎么就如此得意忘形,把关于骆灵儿的那茬子事情给忘记了,偏偏自己还说的有些眉飞色舞。
看着张凡那很是不愉的面色,梁超心有余悸之余,内心里还微微有些不明。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接触这些上位者的原因,他虽然不明白原因,可是他始终都不会明白,向如今的张凡,有着地位、金钱和权力的张凡,天下之大,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任由他予取予求,又何必弄得像如今这么感情用事,简直就像就像那些多情女子一般。当然,这番话他只能在心里想上那么一想,要让他说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对了,大人,太子殿下他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梁超赶紧想着法子转换话题,“虽然殿下他任然如之前一样,每日早出晚归地去游玩,可是卑职最近偶尔看到太子殿下之时,发现殿下他与以往有了一些不同。”
“不同”张凡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赶紧问道,“殿下他有何不同于以往”毕竟隆庆将朱翊钧交给了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万万担不起那个责任。
“大人还请放心,有很多弟兄们在明里暗里保护着殿下,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梁超知道张凡误会了,赶紧说道,“只不过是殿下这几日的行踪有些异常。”
一听朱翊钧并非有什么危险,张凡这才放心心来,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殿下他他最近总是撇开身后的人,只是带着那个努尔哈赤,整日在在一个戏园子里玩耍。”梁超有些神情怪异地说道。
“戏园子”张凡听了有些怪异,“他去那里干什么,听戏不成他有不喜欢听戏。”张凡自然是知道,朱翊钧虽然在宫中举止得体,但是他毕竟只是个不过八岁的小孩子,玩心自然是有的。可是戏剧绝对不会是朱翊钧所喜欢的。以往在宫中,皇后整日养病,不能到处行走而无聊的很。隆庆顾念夫妻之情,很是关心她,知道她喜欢看戏,隔三差五地让戏班子进宫里来献艺,而朱翊钧作为当朝太子,自然是要在场的。张凡就经历过那么几次,可是每一次,他都发现朱翊钧永远是兴趣缺缺,对于这种好不容易能够放松的机会却丝毫没有珍惜的意思,而是用来打瞌睡。不过张凡并不打算深究这件事情,再说他去的又不是什么风月场所,无伤大雅,于是,他又加了一句:“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会变的吗,何况太子殿下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去听听戏也没什么不好的。”
“卑职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就没怎么在意。”梁超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卑职发现,太子殿下自从第一次去了那里之后,但今天已经连着第五天了,每日都是在那里度过一整日的时间,哪怕就连天上下起磅礴大雨也是不曾间断。”
“这个吗,小孩子,一旦有了兴趣,什么事情都挡不住。”张凡有些想笑,却又不好表现,只得端起茶杯喝起茶来用以掩饰。
梁超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继续说道:“卑职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日卑职有些担心,还是叫来跟着太子殿下的弟兄们,问了问情况。结果发现发现,殿下他去戏园子并非是为了听戏,而是而是为了一个一个女子。”
“噗咳咳咳”张凡听了梁超的这句话,咽到一半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他也不顾被沾湿的前襟,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梁超见状大惊,赶紧上前轻拍张凡的后背。
半晌,张凡才好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轻微地咳嗽,可是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赶紧说道:“你说什么殿下他他去戏园子是为了一个女子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走了嘴”
梁超有些委屈地看着张凡,半天才开口说道:“大人,卑职卑职没有说错,大人也没有听错。情况确实就像是大人听到的,殿下这几日整日去戏园子就是为了一个女子。”
“他这他他这这”张凡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听着倒是想唱戏似的,又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对方是做什么的戏子吗”
“那女子确实在戏班里做活,听说是签了卖身契该戏班的老板,只不过长相倒也普通的很,年岁差不多二八左右。”梁超回答。
“殿下和她是偶遇还是”张凡继续问道,他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缘由,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这件事是否是针对朱翊钧或者其他什么人的。
“自然是偶遇。”梁超回答道,“大人,卑职觉得,这件事虽然过于巧合,但是却不想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若当真是什么人耍的把戏,那也太过偶然,而且也不会有什么人去弄个那么平凡的女子去吸引什么人。而且,不管是否有阴谋,他们也应该想到,这种计策对于还是八岁孩童的殿下来说,没什么效果吧。”
张凡听了他的一番解释,想想也是:“那倒是,不过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认识那个女子的又怎么会对那么一个做戏子的女子如此的怎么说呢,着迷”
梁超也是有些疑惑:“这些事情卑职就不得而知了。据弟兄们的说法,他们跟着太子上街,从来不会让太子殿下离开他们的视线半步。而那一日,殿下也像是突然心血来潮,进了戏园子。这个女子就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与殿下说不到两句话,女子居然就抱着殿下大哭起来。从那以后,殿下就开始每日要去那戏园子,从不间断。而每一次,那女子只要不上台演戏,就会在殿下身边和殿下说话。兄弟们曾经去听过,所说的不过是些家常话而已。”
“这可当真怪异的很。”张凡听了更加地疑惑,“你且不要到处去说,吩咐那些知道的兄弟们也别乱开口,晚上我亲自问问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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