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上,张凡得知了一件事情。\\、.\不,应该说是朝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葛守礼,被晋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要说这左都御史乃是朝中监察百官之首,当之之人必然要是德高望重之辈才能以服众。而葛守礼可谓是此中的不二人选。想葛守礼嘉靖八年中的进士,历经嘉靖、隆庆,一直到了如今的万历朝,三朝元老,众人评其德高望重、端肃立朝,有古代良臣遗风。这几十年来,伸手朝中文武百官的敬重。而且,虽然说,左都御史与六部尚书相同,都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员,但是左都御史之职责则要深重更多。
葛守礼但当都察院左都御史,当之无愧。就算是让官员们反对,估计他们也难以找出个合理的理由。而且葛守礼为官多年,从不妄言任何事情,也从不会受任何个人与势力的影响。大臣们相信,担任了左都御史的葛守礼必然是会秉公办事,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而葛守礼本人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异议,欣然接受了这一重任,没有推脱。
不过张凡,联想起昨天在冯宝家门口看到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有些嘀咕起来了。葛守礼昨日去找冯宝和张居正二人说话,然而短短的时间就从冯宝家中出来了,会不会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若是这件事情只是巧合也不一定,毕竟如今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空缺,而葛守礼人望非常,担任这一职务也并没有不妥。况且,张凡也不相信,葛守礼昨天去到冯宝家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喜形于色而忘记了正事,直接打道回府了。
或许,葛守礼心中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毕竟昨日的他只是个户部尚书,虽然在朝中有着极高的人望,但是毕竟职责所在,管不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如今冯宝和张居正势大,在朝中已有势不可挡之势,单凭葛守礼一个户部尚书,无异于螳臂当车,到最后,恐怕未能成事,还会殃及自身。
而如今,葛守礼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手中的权利无形之间就大了许多,以后若是对抗起冯宝来,把握也是更上三分。
或许,葛守礼正是打的这个主意,昨日才会没有多跟冯宝计较便之间回家去了。
甚至于,张凡此时就可以发现,在这大殿上,刚刚才宣布葛守礼担任左都御史之后,气氛就已经是有了许多变化。原本那种紧张非常的氛围,就在这一瞬间也是有了极大的缓和。
但是张凡可以看见,站在龙椅旁边的冯宝,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于是张凡心中又有些迷惑了。这件事情显然不是冯宝所为,他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同主张的人坐在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上。看来这件事情是有李太后一手任免的,并没有经由冯宝。
于是,张凡对于昨天在冯宝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是感到非常好奇。
早朝过后,众官员行出皇极殿下朝。张凡还要去往乾清宫,不过如今,几乎每次他都是跟着朱翊钧一同回去的。平日里,冯宝也会在左右,但是今日,似乎冯宝还有什么事情,并没有跟来。
皇帝行驾,自然是隆重无比,无论走到何处,都有人陪衬着。当然,最为重要的护卫自然就是锦衣卫了。锦衣卫在宫中负责护卫圣驾,人员也自然是轮换之流。今日的护卫,张凡也都是认识的,都是些以前常常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路上,朱翊钧的兴致当真是不错,他没有坐着轿子,而是步行着,一边走一边和张凡聊着一些闲话。
紫禁城中地域宽广,从皇极殿行到乾清宫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是也亦不近。好在无论是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这条路都已经是走惯了的,并没有人觉得劳累。
乾清宫做为皇帝行宫,自然是气魄无比。做为一座宫殿,乾清宫前也自然是又做宽大的乾清门,当真是气魄非常。
这里无时无刻不有宫中禁军把守着,即便这里是皇宫中,外人是难以进入,然而这里的守卫依然是森严无比。
“大人,你看。”
张凡正走着,突然,一个手下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道。
颇为诧异的张凡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乾清门前,有一人站在那里。虽然穿着军士的衣服,但是显然不是宫中的禁军或是锦衣卫。而且他神色紧张,脚步还不断地挪动着,渀佛在犹豫什么。
“陛下,请慢。”觉得事有不对的张凡制止了前行中的队伍。
“太傅,怎么了”朱翊钧自然是没有发现前面有什么异常,见张凡让他停下,不由得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们,去查查那人
得了张凡的命令,众人立刻是行动起来。而朱翊钧虽然还不清楚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张凡如此严阵以待的模样,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是兴奋起来了。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跟着张凡去往了江南,发生了倭寇大批侵袭之事,而且他根本就连一个倭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朱翊钧兴奋之余,也不由得有些失望。如今看这情况,似乎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朱翊钧自然是高兴的很。他就没有想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最有可能成为他人行刺的目标了。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可知此处是何地,为何在此闲逛”走过去的厂卫,向着那人大声喝问道。
那人倒是直接的很,见势头不妙,转身拔腿就想跑。
他这一跑,张凡这边顿时就紧张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何人高喊一声“护驾”,朱翊钧顿时就被人群给团团围住。年幼的朱翊钧被这些身高马大的护卫为主,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而那人,似乎是有些本事,跑起来的速度也是极其快的。只不过,面对宫中这些皇帝护卫,还是要差了不少,还没跑出二十余丈,就被身后疾步赶上来的厂卫一把扑倒在地。
见那人被按倒在地,张凡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向着那边走去。不过为了以防那人还有什么同党,张凡也是吩咐身后的护卫赶紧将朱翊钧护送回宫,并且继续留守在乾清宫中,以防有变。
“大人”厂卫们向着走过来的张凡拜礼。
张凡并不过问,也不顾身旁的人要他小心的话,直接走到那人跟前。
此时那人已经被以防万一的厂卫将其两条胳膊弄脱臼了,甚至就这么还不放心,又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那人也当真是条好汉,如此疼痛竟然是不声不响,咬牙硬挺了过去。
“大人,您看这”又有人想张凡说道,手中舀着一件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好嘛张凡打眼一瞧,一把连鞘长匕。张凡接了过来,拔出之时带着“锵”的一声,在太阳照射之下,银光闪闪,端的是锋利无比,是一把利器无疑。
将匕首送回鞘中,张凡让人将那人扶起来。看了看他,一副普通的模样,脸上有着风吹日晒的痕迹,且面色坚毅,不像是普通人。
“大人。”身边又有人前来汇报,“此人行为举止,倒像是名军士,且右手之上,虎口多茧,必然是常年握刀所致。”
“这么说,这人是我大明的一位军士了”张凡有些诧异地问道,“可知他是何地的军士”
“不,此人身上除了大人手中这柄匕首之外,并无他物。”厂卫回答道,“且其所传的衣服,只是普通传令所穿的,无法看起来自何处。”
传令是了,只有传令的军士,才能如此轻易地进到宫中。
“你不会当真”张凡来到那人面前,有些好笑地问道,“是要来此处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说着话,张凡还抬起舀着匕首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人似乎被双肩的疼痛所累,一脸痛苦的模样。但是面对张凡的问话,他倒是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着张凡。
“大人和你说话”押着他的厂卫看见张凡脸上颇为尴尬,一脚踹在他的腿部,让他跪在地上。
被疼痛所牵连,那人痛苦地呻吟了出来。
“看来你倒还是个硬骨头。”张凡说道,“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和你说这些话。”
说着话,张凡看向旁边的手下:“将他押到衙门去,先给我问出来,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到这里来究竟是何人指使。”
张凡唯独就没有问,眼前这人来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的。似乎是因为,此人来这里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亦或是,其中还有别的事情值得考量。
不过张凡心中明白,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必将会事关巨大,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牵连到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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