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的性格是好,但别人要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刚才这话不但是用长辈的语气说的,还一语双关。
黎蜜一听,觉得周延话里断定自己彩排不过,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火气。她刻薄地说道:“是啊,我彩排才结束。您老是准备唱《灰色骆驼》吗?哼哼,我是小歌手,跟您这号大歌星不能比,您一首歌可以连续唱十多年,还有导演组请你上台,可我只能和姐妹们一起合唱一首新歌。”
黎蜜夸张地说道:“周老师,我们真是羡慕您啊。您就是天天在家睡觉都不用担心没机会上春晚,而我们却不得不时刻创新,拼了命找新歌,否则粉丝数量会涨不起来。……,周老师,您这么多年凭一首歌还有这么多粉丝,真是奇迹啊,不知道是不是您的粉丝都是年纪大的老人,不知道如果退出您的粉丝圈?”
这可是当面打脸了。
众所周知,周延因为一直没有好听的新歌出来,他的粉丝这段时间一直在负增长,而且剩下的粉丝一般都是一些老年人,很是有喜欢时髦和流行音乐的年轻人。至于说他一直唱老歌,靠老本在乐坛混脸熟,更是直言不讳了。
周延还没有反驳,旁边的袁慧怒了,她立马出言相讥:“哎哟,黎蜜小姐,你真让人佩服啊。……,你说的不错,真的会创新,而且创新在歌坛可是有名的。一首歌不行又唱一首,一首又不行于是再又唱一首,唱了无数新歌不行,只好给自己改名字,黎小民是爸妈起的,太土了,改为黎敏,用了两年效果不好,没有敏捷起来,又改为黎蜜。小蜜,小蜜,请问你这是准备走什么路线?能不能私下给侄女我透露一下,你是不是在警察局有熟人,随便可以改名字,一天都可以改好几次?”
黎蜜一下气得双脸通红,嘴唇抖动着:“你……”
袁慧用手将挡在前面的黎蜜一拨,然后揽着周延的胳膊,笑道:“周哥,走吧。”
不过,周延有帮腔的,黎蜜一样也有,就在周延他们越过气得发抖的黎蜜时,周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笑呵呵地说道:“黎蜜小姐,您也别生气,只能怪您没了解情况,人家最近可是开辟了一条新的收稿渠道,为了不被人讥笑几十年唱一声歌,为了弄得一首好歌,他们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把手伸到人家高中生头上,向高中生买了一首歌。这不,你看周老师不是又帮忙袁慧了吗?人家可是跟他合唱这首歌哦。就是不知道他们谁是红花、谁是绿叶。”
得胜了的袁慧又要反驳,周延则拖了她一下,说道:“那是一条疯狗,别理他。我们走,马上就要轮到我们彩排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举着一个牌子,在招呼他们前面的人做上台准备。
“啊——”有好多人惊呼起来。
周延选择息事宁人,可走廊上其他人则纷纷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他们先看了看周延和袁慧的背影一眼,然后一齐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见刘阳一副言之凿凿不像撒谎的样子,这些人或高声或低声地议论开了:
“不会吧,他们真的这么技穷了,连高中生的歌都要买?那种歌能唱吗?”
“向高中生买歌?真是丢我们音乐人的脸啊,难道他们天机传媒里的专业人士就创作不出一首好歌来?”
“一个大歌星跟一个毫无名气的女人上台唱歌,还不是想依靠他提携?”
“应该不是真的,华丽视听与天机传媒一直有矛盾,刘阳肯定是在臭周延。”
“那也不一定,周延马上就要彩排了,如果说假的,不一下就被戳穿了吗?”
“戳穿?怎么戳穿,他们唱的时候你怎么知道那首歌是高中生写的?”
“这还不容易?高中生能写歌?写出来的歌能听吗?”
“天机传媒真是没落了,连一首好歌都收不到,公司内部又创作不出来。”
“嘘——,听说这袁慧是天机传媒某高层的情(个)人,人家在全力捧红她呢。”
“什么?那岂不是说周延真的沦落到只能当绿叶的地步?现在是损伤自己的人气来哄抬她?这女人能抬上去吗?我可知道她在歌坛也有不少时间了。”
“是呀,这女的十几岁就开始唱歌,可一直都不温不火。天机传媒牺牲周延也未必能把她捧红。一个走下坡路的歌星怎么可能捧红另一名歌星?他们根本就是枉费心机。”
有一个人朝华丽视听公司的刘阳问道:“刘老师,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会不会他们是在用高中生做一个吸引人的噱头,让媒体炒作他们?高中生写歌,还由著名歌星唱,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阳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噱头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延的经纪人当时在他们公司大发脾气,说公司高层为了捧红某人的情(个)人而压榨周延少得可怜的人气。呵呵,或许这高中生写的歌还真与众不同吧?这首歌还是今天才买下来,今天上午才开始排练的。”
对此,大家都嗤之以鼻:
“哼,与众不同?是雷死人不偿命。高中生的歌要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我把我的王字倒着写。”
“艹!你这姓倒着写也是王啊。……,不过,我也不相信高中生能写出什么歌来。”
“上午排练下午就彩排,我敢肯定百分之五百会被刷掉。要不,我龚字倒着写!”
“可怜的周延,被公司当着了牺牲品,现在连单独上春晚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不是吗?当年他根本就不该签这家公司。好了,现在人家拿高中生的歌来敷衍他,不就是逼他自己主动解约吗?”
“天机传媒太不讲究了,有这么逼人离开的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黎蜜讥讽地说道:“他活该!谁叫他做人这么狂?!”
她周围的人一阵沉默。
也许是同情弱者的心理作祟,有人忍不住朝她说道:“是你自己过分好吧?人家周延不管怎么说也是成名歌星,没有为你的演唱会站台,你就记恨他。”
黎蜜恼羞成怒道:“我哪里是因为这件事记恨他,是他……”
这时一个人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没说几句,他就吃惊地囔道:“……,什么?节目单改了,周延真的不唱《灰色骆驼》?……,他唱什么?最炫……哪个炫?《最炫民族风》这是一首什么歌,男女合唱,我怎么没听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充满吃惊和不解。
就是刚才幸灾乐祸的李阳听说周延真的唱一首新歌,他内心也不由一阵紧张:“难道那首高中生写的歌还真不错?否则的话周延刚才怎么会面带笑容,脸上没有一丝沮丧呢?”
不管是众人的心态如何,彩排完了的演职人员继续往外走,而将要彩排的人则慢慢往里进,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如大海里的一片浪花,慢慢消失了。
只不过很多人开始在打电话,有排演厅里的人打电话告诉外面的人相关周延的动态,而外面有更多的人开始打电话打听有关周延演唱的事。 重生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