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留宿的那天,夜希一大早就到公司宿舍那打了下招呼,并且把自己带过来的换洗的衣服放到了临时给安排好的房间里面。与其说这里是宿舍,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三星级宾馆,这里面只有十几个房间,考虑到可能会有不同的人进来住,所以只要有人进来住,就会有人在这里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生活用品什么的也都是充分地准备好了,只要带上行李就能安心入住,只要你愿意,衣服也可以帮忙送去干洗。
不过,即使这里有这么好的措施在,好像也是不怎么有人来住,即使有人真的因为实验通宵的话,都是直接睡在实验室里面的。那些专心于实验的人,好像完全是那种为了得到精确的数据可以废寝忘食的人,所以当看到夜希打算入住,前台的小伙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五点钟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收拾东西,而是呆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面。最近好像比较清闲,隔壁的那些人也都是比较按时地从实验室中离开,透过玻璃,他看着那些陆续离开的人一副迷茫的样子,他隐约感觉到在这幢楼里上班,每天都可以遇见的这些人或许也是跟自己一样,全部都蒙在鼓里,每天也都是按照上面的指令进行着实验而已,把完成之后的数据传输回去,那一天的工作差不多也就完成了。
当时的面试官,到现在为止,他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他有的时候会想,如果真的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那么,直接闯进去会不会太莽撞了,人与人之间到底该用那种方式交流才能够被信任。他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对于那些鬼怪来说,人心要可怕的多,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如果是这样,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与自己找寻到真相的微妙距离,不管怎样都不会靠近。
“算了,肚子饿了......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在这里吃点好吃的,而且还不要钱。”他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然后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因为他当时的脑子里一直想着要吃些什么,所以根本没有看到前面走过的那个人,并且撞了上去。那个矮个子男人手中的一叠资料一下被撞掉在路上。
他把手伸向那个人,一触碰到那个人的手的时候,他感觉到像冰块一样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还是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那之后,在帮他捡资料的时候的时候,他顺便瞄了一眼纸上面的数据,跟自己平时做的实验是完全不一样类型的东西。那个人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把夜希捡起来的东西一把抢了回去。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东西,都没有注意到你走过来。”夜希笑着说道。(所以说,是想晚上吃什么想得太入神了,才没有注意到的。)
“哦,没什么,我也是,不然这点程度应该能避开的。”那个矮个子男子警惕着笑着,并迅速捡着地上未装订好的文件。
“嗯,我现在要去食堂吃饭,你要一起去吗?”夜希一边帮忙捡资料一边抬头问道。
“哦,不了,我和朋友约好了,晚饭一般都不在食堂吃的,不过,说实话,这里的饭菜还真的是很好吃。”那人又稍稍整理了下手中的资料朝夜希挥了挥手。
不知道是这里的禁忌还是传统,同事之间好像并不会谈论工作之间的话题,每个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工作完成之后一般就立即离开了。夜希是这次招进来的唯一一个人,面试的时候他也有遇见别的几个家伙,那些人给人的感觉好像完全不一样。虽然有点吵吵闹闹的,但是与现在这种死寂的感觉比起来,还是好多了。
即使是每天见面的同事,竟然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当然,自己也并没有问,所以,自己还是有点原因的。
坐在食堂等待自己点餐的那个过程的时候,他率先要了一些蛋糕填肚子,这是最近上班以来他的一贯做法,虽然正常人都是在饭后才吃的甜点,不过夜希对于这些都是毫不在意的。现在做的工作虽然比较轻松,但是还是比较费脑,所以在一天工作结束之后吃一点甜食,对于他来说也是件值得让人期待的事情。
因为要准备给夜希上他点的正餐,所以,大妈很快就过来收拾掉他桌上的空碟子。
“今天的也很好吃。”他笑着对大妈说道,说实话,大妈对于这个平时比较冷淡且爱吃甜食的小伙子还是比较喜欢的。
“真是难得,这儿基本上没什么人爱吃甜食呢,阿道他总是在抱怨。不过自从你来了之后,他抱怨的次数都变少了呢。”大妈笑嘻嘻地说道。
“阿道?是谁来着?”
“哦,是我们这儿的西点师。这儿虽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是因为甜食基本上没什么人吃,所以他一般很早就会回去。因为你每天都会说他的蛋糕很好吃,他每天都嚷嚷着要见见自己的忠实粉丝呢。”
“哦,是么,可是他的蛋糕真的很好吃。”夜希一脸认真地说道。
“就只有蛋糕很好吃吗?”一个围着黑色半身围群的男人站在刚刚说话的大妈身后,因为身材比较高大,所以着实让夜希吓了一跳。
“没有,布,布丁也很好吃,除此之外煎饼、泡芙都很好吃。”夜希明显对这个不速之客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到吃惊的地步。
“哦,是吗?看来是甜食,你都喜欢啊?”那个粗犷的男人扫了一眼吃干净的蛋糕碟子笑着说道。
“额......嗯。”夜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哈哈,你介意我晚饭在你对面吃吗?”很明显,那个人是不拘小节的人,不过这种自来熟的感觉好像某人,他完全讨厌不起来。
夜希摇了摇头笑着示意他坐下,因为这个男人好像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要泼他冷水什么的,他应该完全做不到。毕竟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是个甜点师傅。
“玲姐,你可以把我的饭拿到这里吗。我想和这个帅小伙好好聊聊。”这个叫阿道的甜点师傅转身对收拾饭菜的大妈说道。
“嗯,好,不过阿道你可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哦。”大妈在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一下,深怕阿道讲了什么不好的话。
“知道啦,你很罗嗦哎......”
等那大妈走了以后,阿道托着腮,盯着夜希,一直咧着嘴笑着。
“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夜希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没有东西啦,只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表情全都在脸上,别太介意。”阿道看了看四周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外向夜希更凑近了一点,“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一道,他们都叫我阿道,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你呢?叫什么啊?”
“嗯,叶希。”
“哦,小希啊。”(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对面这个自来熟的男人突然这么叫他,他开始有点瞳孔放大,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原来他现在还是这么思念着月啊,心都开始痛了起来。)“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啊?”趁着没人的时候,阿道小声地问道。
“什么地方觉得奇怪啊?”
“就是那个啊,来这儿吃饭的人啊!”
“吃饭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那些吃饭的人除了在点餐的时候说几句话,其它时候都是一句话不说,感觉特别奇怪,再加上这个公司的氛围,总感觉阴森森的呢。”
“我是刚来这儿上班没多久,所以对这边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呢。阿道你呢?”
“虽然我在这工作了两年,除了自己食堂的工作人员以外,这些研究员们都是非常高冷的,而是吃完饭之后很快就会离开。再说了,基本上没人吃甜食,我每天做的那些临时备用的甜点都是分给附近福利院的孩子了。”
“这附近有福利院吗?”
“嗯,出门往右走一点点路就有一个福利院,年代也是比较久远的,最近好像重新翻新了一下,看上去可爱多了。那边大概有十几个小孩。”
“哦,原来是这样的,因为我住的公寓刚好在左边,所以才一直都没有看到福利院呢。”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夜希顺势说道:“这边吃饭的人好像比较少呢。”
“嗯,听我们这老大说,平均也就只有五十个人左右吃饭,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简单吃点东西就走了,好像是上班很忙的样子。像你这样每次点一大堆,然后花大量时间吃饭的是属于比较少见的。”
“哦,是这样的么,真不好意思,因为是免费的,所以不小心多吃了点。”(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也倒是事实,对于吃的东西,夜希一般是拒绝不了的。)
“我就喜欢小希你这么直爽的样子。”
“抱歉,我没那方面癖好。”
“别误会,我说的是性格,是性格啦。”
“哦,看来是我误解了。”
“啊哈哈......你小子还真的有意思。”那人不禁笑出了声,并且用力拍打着夜希的肩膀。
夜希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
不过,从刚才的谈话中,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到了一些相对比较有用的信息,跟自己之前的判断无差,这儿平时有五十个人的样子,所以说那消失的二十人会去哪儿呢?好像没有听说还有别的分公司,那么公司的那些高层又去哪儿了呢?都不用来公司的吗?在这附近有一家福利院,几乎是相邻的,难免让人开始怀疑。对于小孩子,特别是孤儿,他还是有点警惕性的,因为这类孩子很容易就会被当成是实验品,就像是当年的自己一样,所以这家公司是不是以表面的这家公司为掩护,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不过,说实话,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是什么勾当呢?
那个时候矮个子男人手中掉落下来的资料上面好像是写着salamandergene字样,虽然对于英文他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回去稍微查了下电脑,他还是知道了那个salamander是蝾螈的意思。
爷爷那时候的资料他并没有从中得知多少,再说了,由于当年比较年幼,对于自己的身世,他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对于想要了解更多的秘密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当他开始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早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那个地方,他也无法回去,本想就这样让秘密一直深埋地底。但是,现今的局面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他想要知道更多,知道更多关于自己和月的事情。
虽然对于月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消沉。现在的自己应该早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所以,他必须对于自己更加了解,至少,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
蝾螈,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好像有试养过一些,是一群特别可爱的小鱼,好像有一种别名叫“六角龙鱼”来着,也不知道爷爷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鱼苗,不过那些小鱼真的很可爱,他们还分别给那四条小蝾螈都取了名字。只是后来由于照顾过当,四条小鱼相继死去了。他们还为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蝾螈基因?也就是说他所研究的应该是提取蝾螈身上超强的愈合能力的基因吧。不过,这项研究在几年前的德国好像已经成功了,当时还轰动了一时,只是,那之后研究就一直停滞不前,最近也没有关于那一方面的消息。看来自己上班的这家小公司实力也匪浅,对于那一类的研究也是这么感兴趣,如果不是资金雄厚或者是有国家为后盾,普通的小公司真的是不会在这方面花上过多的钱。”夜希不禁暗暗想着。“还有,说实话,那个时候一直长不大的自己跟小蝾螈真的很像,永远是小孩子的模样啦,伤口的愈合能力啦,甚至是再生能力啦,或许这个与自己的身世也是有某些联系的。”
“小希,你在想些什么?”盯着发呆着的夜希看了很久的阿道终于忍不住对着他喊道,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不过,如果一直放任他这么下去,上来的饭菜应该很快就会凉掉了。
“哦,没,没什么,突然想起工作上可能还有一点失误,不禁开始发呆了,我啊,还真是个笨蛋呢。”夜希不禁自嘲着。
“噗嗤————”阿道本想忍住不笑的,但是他又一次没有忍住,“哪有人会说自己是笨蛋的,你这个人还真是特别。”
“嘛,以前总有个家伙这样说我啦,所以才......”
“哦,难道是女朋友,像你长得这么帅,应该有很多女孩倒追你吧,要不是我们这基本上都是男的,说不定你也会整天被那些女生围着了。”
“不是女朋友啦,只是个朋友啦。”不过说实话,夜希除了那个时候跟青司那样斗嘴外,女性的朋友还真的是很少,现在被问起这些的时候,他反而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为了避免现在的尴尬,他开始不断往嘴里面塞东西,也催促着阿道赶紧吃。
吃饭的过程,他一直埋着头,刚才想着的那些事,一直萦绕在脑海之中。
“怎么把洋葱和胡萝卜剩下来来了啊,即使是配菜也要吃掉啊,这是特意安排好的营养组合哦。”阿道说话的分贝好像提高了一点,因为对于他而言,即使是配菜的洋葱和胡萝卜也是非常美味的,所以看到这么大还挑食的夜希,他像个大哥哥一样训诫着。
“小希你怎么又把洋葱和胡萝卜剩了下来啊,不乖乖吃掉可是不会长高的哦。”明明知道已经不会长高,以前月总是罗里吧嗦地说着。不过现在即使想要再听他抱怨的话,再也听不见了。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发觉原来事物的美好。
他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看,足足地看了很久,那惊讶的眼神让阿道背后一凉。
“怎么了?”
“没,没有,就是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家老哥。”
“哈哈,如果你高兴的话,你叫我大哥我也是不介意的。”
“不要!”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小鬼,哈哈。话说你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也是在这附近哪里吗?”
“额,没有,在前不久,我大哥他由于意外已经去世了,所以,当你说那句话的时候,觉得特别怀念而已,虽然是个罗里吧嗦的家伙,以前总觉得他很吵闹,像个老妈子一样,但是,像现在突然安静了下来之后,竟然觉得原来一个人是这么寂寞的事情。”
阿道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拍了下夜希的肩膀说道:“如果你想要听人唠叨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
“那个,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啦。”
“好了啦,我明白的,明白的。”
“我想你应该没明白吧。”夜希低语道,不过因为对面的阿道是个粗神经的人,所以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对了,阿道,你经常去附近那家福利院吗?”
“对啊,说是经常去那里,其实那应该是我长大的地方。不过,过了十六岁之后,我基本上就没住在那里了,只是偶尔会回去看看,现在因为是在这附近上班,而且做的备用点心基本上都没人吃,浪费了很可惜,所以征得老大的同意之后会在下班的时候顺便送去福利院里面。”
“那么,你今天也会顺便过去吗?”
“嗯,今天也会过去,怎么,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可以顺便去那里看看哦,那里的孩子可是非常可爱的。”
“哦,是么,对于小孩子,我是一点都应付不过来,不过,去看一下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孩子们会不会很失望啊?”
“那些家伙并不需要什么礼物啦,说实话,那儿的设施还是比较不错的,物质方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欠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儿的孩子很少被领养走。”
“很少被领养走?”
“嗯,话是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呢?”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清楚,好像是别人一般比较喜欢领养比较小一点的孩子,像那种好几岁才来这儿的孩子都已经有记忆了,领养回去也不好相处,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被领养。有些孩子因为成绩好也会被送去上大学,像我因为成绩不好,所以很早就开始当学徒学手艺。”
“哦,那待会带我去那边逛逛吧。”
“嗯,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就出门。”
“哦,好。”夜希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食堂里几乎只剩下他一个客人,显得有点冷清。阿道换衣服很快,上班时候穿的制服被换了下来,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比较随意的运动装。
“好了,小希,我们走吧。”他小心地提了提手上拿着的装着各种不同的小点心的盒子,深怕自己的大手一不小心就把它压坏似的。
正如江一道所说的那样,只要出了公司的门往右,一百米不到的地方,竟然真的有家福利院,那个地方刚好被公司的百年老树给遮挡了视线,所以他才一直没留意到公司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快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那些孩子们早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了:“大哥哥,大哥哥来了!”他们高兴地喊着。
“怎么又到门口等着了啊?”阿道有些埋怨但又高兴地说着。
“这些孩子说快到时间了,所以就开始在门口等你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摸着其中一个较小的孩子的头说道。
当孩子们察觉到站在阿道附近的夜希的时候,可能是由于有点怕生,所以几乎躲在了刚才说话的人的后面,偷偷观察着夜希的一举一动。
“这位是?”那女人终于开始好奇地问道。
“院长,这是我公司的同事,叶希,这位是院长。”
“你好。”夜希朝着那个人微微点头。
“哈哈,小伙子不用太客气,有空可以到这儿来玩,这边的孩子们很快就能和人熟络起来的。”
“嗯......”夜希点了点头,又看了下那些孩子,那些孩子发现自己被盯着又重新躲了回去,重复了好几次。到最后,终于抵制不住蛋糕的**,还是走了出来。
“这儿离我们公司真的好近呢。”夜希扫视了一周,发现这儿的福利院与他们上班的公司的围墙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围墙很高,孩子们应该是爬不上去的。
“对啊,当初我被公司应征上也是院长推荐的,据说是因为两人是朋友的关系。”
“朋友关系吗?”对于这个新线索,夜希开始有点雀跃不已,但是他又不能在阿道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只能一点点从他那儿套话。
“恩恩,就像是多年的邻居一样,老板他还是这儿的福利院的主要支助人,对于这个福利院来说是大善人呢。”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我来公司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他本人呢。”
“我倒是见过几次,每个月的21号,他都会到这个福利院露一下面的,如果想看的话,你可以趁机偷偷溜出来到这儿来,再说这个月的21好像快到了,而且刚好是星期天,那个时候你可以大大方方来玩。”阿道喝了一口茶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于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怎么也会把他紧紧抓住。
两个人一起随便聊天的时间好像过得非常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希起身告别后离去。阿道陪同了一小段路之后就与他分开了。
“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呢,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定期在附近的福利院中出现,只是,既然会在那儿出现,那么为什么在这边的公司都很少遇到呢?难道是上班的时间错开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好像很小的样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两个相邻的地方,在地底会不会有相连的的地方呢?真的很想快点找到答案,不过,我现在到底要从哪儿开始入手比较好呢?地下室的入口还没有找到,那么从福利院那入手会不会方便很多啊?那儿的安保设施好像并不是很严格,进进出出好像也挺容易的,只是,要有个怎样的理由再去了?”他边思考着,边在庭院中散着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面的是一个小型的喷泉。
“话说,这个地方原来有这种东西吗?应该没有吧,不管是中庭还是后面,这个地方就这么一点地方,怎么还会有多余的地方呢?只是,我刚才确实是进入到这个这个公司里面,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凭白无故出现这个呢?我记得这里原来的位置应该是一小堆树才对的,刚好挡住福利院的那些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有点诡异了起来。”夜希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到喷泉里面,这儿的水冰凉冰凉的,确实是存在的。
“难道这儿也有结界?人类的世界也被侵蚀了吗?”白天所看到的树都是幻影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儿会不会就是那个地底实验室的入口呢?”夜希不禁想着。
只是,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不管他怎么寻找,也没有找到任何入口的开关,这只能说入口太隐蔽,虽然是这样,但是在这个地方,夜希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过了好久之后,他的心跳才稍微平复下来,他离开那个地方,然后径直往自己的实验室方向走去。那天晚上基本没有人留下来加班,整栋楼是黑漆漆的,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又改变主意了,他觉得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所以又改了方向往临时宿舍走去。只是,就在那个时候,他微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的身后,身手好像很敏捷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微微笑道,继续装作没有察觉到这个,往前走着。那黑影好像一丝都没有松懈的样子,继续小心翼翼地跟踪着,好像在监视着某个入侵者一样,但是,那个黑影给人的感觉好像又不是那个样子。总觉得有点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样子。
虽然这个时候的夜希跟年幼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身上的撒旦之血早已经觉醒,身上也有特殊的力量,只是,这些力量在人前也是不方便显露出来的。所以他一直在压制着自己体内那蠢蠢欲动的力量。不过,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一定管不了这么多。
不过,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黑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