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长姐难为
毕竟是我亲弟弟,又相差了十好几的岁数,不忍心听年幼的他们哭太久,我虽不耐烦,却还是认命地起身给他们洗漱护理。
我出生在重男轻女非常严重的湖省G市某乡村,2012年之前,党的春风还未福泽到这里的时候,受老思想以及靠种田吃饭的影响,这里的已婚妇女要是没给家里生出一个男娃娃来,连腰杆都挺不直。
所以如我妈妈这般头胎生出的是个女儿,不管她们原本怎么想,在这种大环境下最终都会妥协,选择继续生。
有的家庭生两胎还是女儿,抱着赌徒心理生第三个,甚至不甘心生第四个,一直到生出个儿子来才肯罢休。
隔我们家三户的那户人家,就是生了四个女儿,最后终于生出个儿子来才罢手的“生儿模范”。
在天高皇帝远、穷乡僻壤出刁民的这里,计划生育政策如同摆设,游击战、地洞战、求情、罚款,每天都在轮番上演。
我妈妈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外地媳妇,17岁就成婚,18岁就生下了我。
听我妈说,我刚出生,我爸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赔钱货。”
我爸是这里有名的大哥级人物,个个都说他能干,人称“樊大干”。
他8岁上树捅蜂窝取蜂蜜,一举成名,认下了一帮小弟;从此他每天带着他的一帮小弟招摇过村,抽烟、喝酒、打架,他样样带头。
他有一股子力气和狠劲儿,样样都出挑,没靠父母,楼房他第一个盖,老婆他第一个“娶”,小孩他第一个生,没想生出来一看却是个不带把儿的,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所以他做了一件事儿,奠定了之后我们父女亲情淡漠的“良好基础”。
樊大干不顾我妈妈的谩骂劝阻,将他刚刚出生的长女——我,裹了一块烂布后就这么两手捧着到了奶奶家,跟老人家说我是个丫头,不要了,帮忙拿去送人。
老人家心慈,将我接手了过去后看了看说:“头毛怪黑的,留着吧。”
经此事后,我妈跟樊大干之间本来就不大融洽的关系更是到了冰点,磕磕碰碰的生活中充斥着他们对彼此的谩骂。
因为妈妈对爸爸的怨愤,以及她对我深沉的爱护,所以他们之间的二胎战线拉得比抗战八年还长,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才迎来我的第一个弟弟。
因为有了弟弟,他们之间的感情终于破冰,一鼓作气在我十七岁时,生下了我的第二个弟弟。
而我,因为从小跟着忙于生计的父母在外地借读,尝尽了漂泊无依无人可诉之苦,我怜惜幼弟,心疼妈妈,加上家里这么穷,自己读书再用功,成绩摆在那里,最多上个二流大学,当时的我想,我拼尽一切上了大学后出来又能做什么?
能保证将父母的血汗钱挣回来吗?能帮着妈妈改善家里的生活吗?能让弟弟们无忧长大,并娶得上媳妇吗?
就这样,十六岁的我主动缀学,选择在家帮着妈妈带弟弟们,过起了为弟弟们把屎把尿的生活。 快穿女配:boss来袭,请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