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喝住了怀中佳人,却没有了下文,林枫真的沉睡过去了。
近日,南北军情,统统摆放在他案台上,花费不少精力。赵宋不曾出兵前,他心情沉重。赵宋出兵了,心中石头总算落地。却依然不得安生,筹划钱粮,打造兵器,积极招募新兵。
又得时刻留意前线动向,及时做出决断,在大局上谋划燕国未来。半月来,林枫仿佛回到了从前腥风血雨的生活,虽未亲自参战,却紧张,刺激,勾心斗角,煞费脑汁。
不同是以前先保命,再报国,而今先保国,才可保命,看着轻松,实则劳碌,肩上胆子更重。
今日,难的北方送来捷报,心情才放松许多,不然,不晓的这种情况延续多久。
怀中佳人久久不能入眠,曾几何时,与人这么亲密过,单薄的短衣亵裤,阻挡不了男子身上温热,像抱枕似地被抱在怀里,雄性气息扑鼻而入,扰的她心烦意乱。
待男子熟睡后,她方才敢偷偷抬起头。自两人偶遇,多是磕磕绊绊,还从没仔细打量过对方。
身躯凛凛,胸脯横阔,相貌堂堂。两弯眉浑如刷漆,乌黑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带几分散漫味道,可他这样反而狂放,豪气,全无半分懒散。
少了些楚国男子的秀气,亦无北国粗犷,熟睡中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芊芊素手轻轻拨动林枫额前乌发,借着烛台亮光,看到林枫全貌,轻声嘀咕;“没想到,这坏人,也长的人模狗样,看着让人挺舒服。”
回想两人相处,她被林枫多次欺负,更被饿了好久,差点没饿死,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那非人生活。所幸,自搬到凌羽殿,林枫极少老骚扰自己,生活却一天比一天舒坦。
闲暇时,通过宫女太监之口,也晓得林枫不是很坏,这宫中与众不同,没有太多规矩,他反倒深深溺爱着五位娘娘。
依宫女所说,天下君王众多,可谁嫁给了林枫,才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是不相信,可记起那天自己戏弄皇妃,林枫的愤怒。及多日来,宫墙另一边,传来地笑语,似乎证实了宫女所言。
轻哼一声,朝着林枫怀里挪了挪,碎口道:“你这坏人,往后再欺负柔儿,便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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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枫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乌发零乱的段梦柔,柔软温润香躯依偎在他怀中熟睡,俏面含笑,睫毛闪动,可爱至极。
想着昨夜抱着段梦柔熟睡,林枫也真服了自己,段梦柔已到出嫁年龄,要了她,再正常不过了,但他内心不肯破坏那美好纯真。
低头亲吻在闪动的睫毛上,段梦柔玉劲上顿生红霞,睫毛跳动越发厉害,林枫暗笑,晓得她已醒过来,和声道:“近日,若实在无趣,去找皇后几人,柳杉自酒场带了点果子酒,你去尝尝!”
“果子酒?什么味道?”佳人本欲继续装睡,不理会林枫,但在听到果子酒时,马上坐起来,一阵微凉,低头察觉身上仅穿短衣,春光乍泄,又忙躲进被子中,露出半个小脑袋询问。
“想知道,去找皇后呗。”果子酒是在与段温两家合作后,林枫写了方子,让柳杉派人酿造出来的。
希望借助段温两家商路,把新酒,果子酒,新盐,全部销往南方,霸占南方各国市场。
“哦,可怎么开口呢?”段梦柔咬着玉指,埋头思索。她调戏过皇妃,当日又与几人闹的不欢而散,搬入凌羽殿半月了,没有去拜访五人,多是因为不晓的该怎么面对。
可听着林枫所言,那果子酒似乎很好,她从来也不曾听说过,心中顿时有点期待。
“皇上,南方战报!”门外,安恒扣着房门。
林枫快速穿好衣服,临走前,叮嘱道:“皇后五人知书达理,不与你斤斤计较,你若不去,会显得你失礼了。”
听着林枫脚步声渐渐远去,段梦柔缓了口气,轻轻嗅去,被窝中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想起昨夜情形,一切仿佛一场梦。
抓起被子藏进被窝中,俏面发烫,羞羞自语:“这坏人太讨厌,人家没有做好准备喜欢他呢,就不知羞的在人家房中过夜,这成夫妻了,太便宜他了,不过,他怀中还真暖和。”
当段二小姐起床时,林枫已在暖阁浏览了雷杰英送来的前线军情。
依照雷杰英带去的手谕,白易生,雷杰英,侯铭封等人军力合并足有十万余人。趁着赵军三是万人猛攻余林道,吸引郑国北方主力时,庆州城内的大军,抓住接壤的彭州防卫空虚的机会,
一鼓作气攻克彭州城,取得南方首次大捷。
“彭州,彭州!”林枫手指不断叩在案台上,目光死死盯着地图。
彭州划分在余林道,与山南道接壤,是郑国靠燕国处,最北边的城池,也是郑国在北方的桥头堡。如今,赵军在余林道内大肆攻击铁骑军,已占领环洲,潞州,象州。
其中环洲与彭州接壤,赵燕两国土地总算相邻,可看着地图,林枫总觉的隐隐不安。若虎贲军有能力,会轻而易举从燕军手中夺过彭州,开始经略邙山地区。
那么无论将来燕军在邙山地区占领多少地区,终究会被虎贲军隔断。
而且,他记的有个成语似乎叫假道伐虢,不知道,一旦封子修大败郑国,这件事会不会发生在燕国身上。
可倘若让他把到手的城池吐出去,他又于心不忍。忍不住道:“不改初衷真英雄,不择手段非豪杰。狗屁,难道不能做次小人么?”
四国伐郑,乃天赐良机,若不趁机扩充地盘,机会怕失不再来。眼下不管赵国伐郑后有何打算,是不是攻占彭州,必须先休书一封,让雷杰英等人确保彭州的情况下,大肆扩充土地吧。
云州城外平原上,来不及融化的积雪上,染满了腥红血迹,一场大战下来,双方死伤上万人,护城河中积水,已变为猩红血池了。
距离云州不足五十里的邙山平原上,赵郑两国斥候来回穿梭,无不在第一时间把前方战事汇报给主将。
云州城五十里外,赵军大营,三十万攻城部队全部驻扎于此,清一色红衫套着黑甲,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若可以从空中俯视,看起来会像一群列队的红蚁。
三日前,赵国主将封子修,率三十万虎贲军,一路穿州过县,所向披靡,在余林道占领不少州县。
刑伊柯率兵阻挡,依托云州城有利地形,终于阻挡住虎贲军步伐。
“大将军,云州城高墙厚,又驻守郑国二十万主力,此战不好打啊,前锋部队从昨日下午开始攻城,死伤无数,云州城依然固若金汤。”
大营内,一名浑身染血,粗狂的汉子,向坐在上方的将军汇报。旁边亦有将军附和。“是啊,非兵行险招,否则,怕是一场残战。”
只见那坐在上方的将军,立体五官刀刻般俊朗,一身红黑铠甲,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朗面容上噙着一抹阴邪笑容,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正是赵国名将封子修,绰号疯子,打仗从来不按章法,毫无套路,更主要,他喜欢屠城杀俘。
“不好攻吗,那就先困住郑国主力。马上调集边境二十万军队,打通赵国至陈国一片区域。待到春暖时,我亲自收拾刑伊柯。”封子修言语随意,仿佛不是在指挥一场大战,风轻云淡之间,让人猜不出他心思。
“大将军,你是要?”下面将领不解其意问道。
封子修笑眯眯的道:“郑国不是要强势崛起吗,若一战打残郑国北方的铁骑军,看他如何嚣张?”
诸位将领依然没能明白封子修意思,不过,跟随大将军南征北镇十多年,大家习惯了他的做法,反正无论怎样,他从未败过,听他的,这就对了。
接下来几天,云州城外,连续发生数十场激战,可惜,赵国派出军队数量不多,多以骚扰为主。倒是云州城西线,衡州,茅洲,霍州等等,在西面二十万虎贲军,猛攻下迅速沦陷,短短六七天,余林道西部几乎全部沦丧。
云州城内,刑伊柯非常恼火,无论来自国内压力,还是前线压力,他多次想与赵军主力一战,可惜云州城被围得死死,根本出不了城。
当下,郑国铁骑军主力又困在云州城,赵军二十万虎贲军,面对防御力极弱的城池,像秋风扫落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后面几个州府,
甚至不等虎贲军攻城,要么弃城而逃,要么打开城门,迎接赵军。
更令刑伊柯气恼是,赵军凭借二十万虎贲,在余林道西部横扫也就罢了,可燕国竟凭借十万军队,在余林道东部,淮南道西部,穿州过县,在这六七日内,攻破了六州,大有趁淮南道空虚,向东吞并淮南道野心。 极品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