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岑的死......
西岑的打算，自己太过清楚。
不过就是想用自己对他和她的歉疚来作为余生的补偿。
亲手杀了西岑，一可以了了他这么久以来的执念，二呢，还可以让他不便于对西瑶光下手。
毕竟无论如何，西家——不，是西岑于他有些恩情。
那个人......于他，有些不同。
对西瑶光，在私心方面，是真的不便于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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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告诉我吧。”
瑶光的声音很是沙哑，她的双眼还是很红，眼眶中的泪水久久散不开。
朝歌握着瑶光的手，目光有些歉疚，“对不起。”
西瑶光目光涣散，瞳孔没有焦距的盯着被子，嘴角用力地扬起一抹牵强的笑，“你没有错，不必道歉。”
朝歌心里还是愧疚，愧疚的是自己隐瞒了瑶光这么久的东西。
不仅有关于南明谋反的事情，还有关于南明对西岑的恩怨问题，还有自己对南明做出的制约行动......
“南明要造反，本来靠着牵制北黎那边的势力，可以达到制止的目的......没想到他会选择直接从你父王下手......”
“我是想问原因。”瑶光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干涩涩道，“为什么会造反？又为什么要杀了我父王？他不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嗤！我还是太天真......不在乎利，又怎会造反......”
朝歌心里一刺。
拍着她的背，轻轻问道，“你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有些转移话题的感觉，瑶光将头抬起来，疑惑地看着朝歌，“不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
她之前在慕容倾那里听了很多东西。
第一次从密道见瑶光那日，慕容倾就说了好些东西。
后来慕容倾受了伤，在西宫地下养伤，自己又同他聊了一周的时间。
一周的时间，足以聊很多东西。
上到天南地北，下到各个国家的八卦。
其中，就谈起了西岑与墨兮的事儿。
西岑是部落最尊贵的人，墨兮是如今西荆与南疆边界上的小国墨岚国的小公主。
部落合并成国，最开始并不是西岑的打算，而是西岑父亲的打算。
墨兮是墨岚国作为合作保证的人，被送到了部落里，成了西岑的玩伴。
“少男少女，最易生情......”朝歌看着她慢慢的一边回忆一边将慕容倾说给她的事儿说出来。
西岑父亲的打算，西岑并不知晓。
甚至部落的人都不知晓。
毕竟当时西边部落分散，各个部落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要将这些势力整合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西岑父亲得到了墨岚国暗下的支持，这件事，在没有万全之策下，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于内，有着不愿意抛弃自己势力的部落。
于外，大陆势力三分，谁也不愿意看着西边莫名其妙生起一个国家来与他们平分这苍灵大陆，这件事西岑的父亲也不敢公之于众。
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了情，定了终生。
“后来呢？”
朝歌忽然看向自己常去的莫兰山的方向，“后来你父王决定要统一西边......”
西岑找上了自己的父亲，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陆西部散乱，东沃居上，对他们来说，西边这土地，不屑于碰触。然而除却东沃，北黎南疆哪一个不是因为相互制衡才没有对他们西边下手。
长久下去，北黎南疆不分胜负还好，一旦分出胜负......
唇亡齿寒，西边这些部落无一不存。
西边这些部落老一辈的就想揪着自己的势力不放，不愿意整合在一起，唯恐统治西边所有部落的人不是自己。
西岑的父亲没有想到西岑会与自己的想法一致，就给西岑说了墨兮来他们部落的原因。
那一刻，西岑是震撼多余其他感情的。
“你父王爱你母妃，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瑶光已经听得有些入神了，因为关于墨兮的事，西岑从不主动同她说什么。朝歌看着她继续说，“可是关键在于后来的人......”
部落整合在一起，动作必须得迅速快捷，动静也必须小，不能被北黎南疆的人发现。
西岑就联合了如今的秋、明、南三大世家属于的部落。
年纪轻轻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才能，将几大部落放在手心里玩耍。
事情总是不顺利的。
部落繁多，总有那么些愚蠢的人。
“当时有一个名为卡斯部落的小部落，你父王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部落......”
卡斯部落不愿意就这样归顺于西岑的手下，更不愿意让几大世家合起来统治自己。
可是卡斯部落太小了，小到无论是西岑的部落，还是秋军良所属的部落，一只手都可以捏死他。
卡斯部落不愿意，走上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路。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苍灵大陆西边的事儿，谁也没有想过卡斯部落会将这件事全然报告给了北黎......”
“北黎？卡斯部落是当了叛徒？”
朝歌摇了摇头，“哪里算得上叛徒？那个时候西边没有整合，他们不愿意就这样形成一个被人长久驱使的势力，也就是现在西荆的附属，然后选择了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然后呢？”瑶光的眼睛虽然没有多少情绪，却少了方才的泪光，“那个时候的父王，既然还没有整合好西边的势力，应该不是北黎的对手才是......”
是啊，不是对手。
北黎派遣了大军来到西岑的部落，扬言若是部落整合成国家，一定会杀个片甲不留。
这种时候，西岑根本不能承认。
“没有承认，没有证据。”朝歌放低了声音继续说，“原本北黎也没有办法，毕竟几大部落的生存绑在了一起，除了卡斯部落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做两败俱伤的决定。可是你的母妃......在这个时候被发现了.......”
恰恰合适的是，有人认识墨兮。
认出了墨兮是墨岚国的小公主。
墨岚国很特殊。
它处于南疆与西边的中间，它其实算不上一个大国，与南疆不同，与北黎不同，与后来建立的西荆也不同，墨岚国更像是一个王国。
小小的，属于分割线的王国。
兵力不足，人口不足，甚至更像是一个偏大一点的部落。
可它处在南疆与西边的分界处。
西边与北黎相隔的距离比西边与南疆的距离多了很多。
北黎是不放心的，如果南疆偷偷蚕食了西边这些部落怎么办？ 倾城太子祭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