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道:“用……用什么缝?”
“绣花针……那里有。”他指了指前方的桌子,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疼痛。
望着托盘里泛着银光的绣花针,清清的心在颤抖,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拈起那针来。
针在烛火上烤的通红,她缓缓的问道:“你能忍得住吗?”
“可以。”年少时,再重的伤他都咬着牙撑过去,只是缝两针,根本不算什么。
这针扎进皮肉的感觉她想想都疼,“要不,还是找大夫吧,”清清的手开始抖。
“没靠岸,去哪找?”等大夫来,他都失血过多,回天乏术了,“你捅的,你负责。”他面色阴沉,隐隐不耐,若不是此时无力,必定要暴怒了。
清清差点冒出一句“你自找”的,看他流了那么多血,又不忍心说出口了,只能深深呼了一口气,拿起绣花针,扎进他的皮肉里,每一针的触感,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他半闭着眼睛,眉心锁成一个川字,竟是一声不吭。
上了药,绑了绷带,取出干净的白色中衣给他穿上,明明手脚麻利,却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
见他已睡下,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正打算离去。
猛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许走。”
“我只是去洗下手。”清清解释。
“留下。”他似在命令,声音却很虚弱。
她不情不愿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幻觉,竟见他眼里带着央求之意。
清清无奈,只能重新坐回床边,“你睡一下吧。”她帮他掖了掖被子,难得的温柔。
唐岩心中似淌过一阵暖流,他不愿闭眼,担心一闭上,她便会悄然离去。
“我睡不着,你说说话吧。”他想听她的声音。
“哈?”魔头的要求总是千奇百怪。
说什么好呢?
她纠结片刻,开口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唐岩发出一声轻笑,笑的伤口隐隐抽疼。
她当是哄小孩睡觉吗?
“你给我唱首歌吧?”他眸中有一丝晶莹的光芒。
“不好。”她斩钉截铁道,“我唱歌不好听。”
“不会。”他陡然想起她在明月山庄寿宴上的那一曲。
清清翻了翻白眼:“你没听过怎么知道。”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她强调道:“我怕你听了更睡不着,要不,我出谜语给你猜。”
她心里暗忖,反正魔头也只是想找点事消遣。
“好。”见她兴致勃勃,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没有他有,天没有地有,打一字。”清清想起逛花街看到的字谜。
“也。”他想都不用想。
“一心一意,打一字。”
“音。”
……
一盏茶功夫,清清几乎把知道的字谜都拿出来考他了,愣是没难住他,顿觉无趣。
他大概也是索然无味,突然出声,“要不我出一题给你。”
“好啊,若我要是猜出来,有没有奖励?”她凑近他,笑的狡黠。
“哼,刚刚我猜了那么多,怎么不见你给我奖励?”唐岩不满道。
“不一样,我们地位悬殊,我有什么拿得出手奖励你的。可是,您就不一样啦……”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唐岩转念一想,反正她也猜不出来,便由她提吧。 主上,别太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