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韩警豪似乎喝了不少酒,说起话来也醉薰薰的:“封河,有空没?”
封河拧了下眉:“韩大少这么晚了找我有何贵干?”
“还能干什么?叫你一起过来喝酒。”
封河拧了下眉心:“都这么晚了,我还得回去陪孩子,而且外边还下着大雨,你也别在外头瞎晃悠,回去早点休息吧。”
“你是不是哥们儿?只是叫你出来喝个酒而己,哪里这么多废话?”
听他那语气怕是醉得不轻,而且心情很差。
韩敬豪这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好相处,导至能跟他好的哥们儿也没几个,再加之他一直以来跟封河的关系不错,所以一有事儿便找封河。
封河听他这样,也不好真丢下他不管,若是出个什么事儿,最近还得麻烦他来解决。
“在哪里喝酒?我现在在开车,马上过来。”
“在魅色人间,你知道的。”
魅色人间太妖气,封河一直不太喜欢那儿,若不是几个哥们儿喜欢去那地儿,他几乎不可能去。
这里离魅色人间也不远,开车十来分钟便到了。
走进酒吧,现在一点的人还是很多,这间酒吧是通宵营业。
侍应生看到有客人走进来,迎了上去,问:“先生请问是要订位还是找朋友?”
封河说道:“我找朋友,十六号桌在哪里?”
“请这边跟我来。”说着侍应生带着封河地瞳到了十六号桌。
只见沙发座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韩敬豪抡起酒瓶也不怕喝死,仰头就干。
封河看了他一眼,坐到了桌前,又叫了几个小吃。
他来时感觉已经肚子饿了,唯一还值得的便是这里的小吃做得还算合口味。
封河径自倒了杯酒,对韩敬豪说了句:“你是想酒精中毒而死吗?”
韩敬豪擦了把嘴上的酒渍,冷笑了声:“我的酒量可不比你的差。”
封河挑眉,小吃就着酒,轻描谈写的问了他一句:“咋了?说说吧,你找我过来不就是想谈谈心?”
“你封大少什么时候变成知心哥哥了?”韩敬豪嘲讽了句:“我今儿个叫你过来,真的只是喝酒的,谁TM有兴趣跟你谈心?”
俩人碰了碰酒杯,陪着他又喝了一瓶威士忌,封河看了眼时间,脸上带着不耐烦。
“都两点半了,你要真的不回去,我可走了。”
‘咚’!韩敬豪将酒杯摔下,酒水从杯里溅了出来。
“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嗯?”
“阴魂不散的!”韩敬豪抽了口气说:“她最近来找我了,真是可笑,她贝大小姐不是一直很神气吗?也有混得这么惨的一天?”
莱斯铭尚变天的事情人,封河也有听说一二。
当时与贝楠音联姻的男人,正是莱斯铭尚第二大股东的儿子。董事之间的战争也不是一朝一夕,没想到贝家会被人暗算,逐出了董事会。
“她已经离婚了吧?”封河问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哪里好了?”韩敬豪恶狠狠的问他:“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爷我不喜欢她!已经对她没有感情了!!为什么她非得要缠着我不可?”
“韩敬豪,如果你拒绝得彻底,贝小姐也不会真不知趣儿的缠着你。”
贝楠音的性子有多骄傲封河是清楚的,如果不是韩敬豪给了她还有希望的错觉,她也不会冒险再回到他的身边。
“呵呵……”韩敬豪苦涩的笑了笑:“其实可恨的是我自己,你说得对,如果我拒绝,她也不会再缠着我,我看到她那模样就心软了。去Tm的心软!!”
封河了然一笑:“说明你对她的事情还是没有放下。”
“放屁!”韩敬豪怒斥道:“老子才没有放不下,我韩敬豪什么女人放不下?!”
封河正要说些什么,韩敬豪又难受的哽咽着:“为什么贝楠音放不下?为什么?我明明已经不爱她了,不会与她再有任何可能。”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还早,你还得陪我一起喝。”
封河见他醉得意识不清,强行的将他扶起,往酒吧外走去。
“别瞎嚷,你再喝还不得把自个儿喝死?”
封河将他塞进车内,他没有喝什么酒,一路开车将他送到了公寓。
扶他走出电梯,封河断定他家里是有人的,按了一会儿门铃,便有人急匆匆上前来开了门。
只见贝楠音一脸惊诧的看着封河,视线最终落定在了韩敬豪身上。
她什么也未说,上前径自同封河一起将韩敬豪送进了房间的床上。
封河喘了几口气儿:“这丫的够重的。”
贝楠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句:“谢谢。”
看着许久未见的人儿,总觉得与当年的娇横相比,多了许多知性也沉淀。
贝楠音的改变让她别有另一种美,封河发现她更适合淡点的妆容。
以前的妆容太艳丽,将她原本就秀美的脸给俗气了。
“韩敬豪你就好好照顾他吧。”封河说完这句话,也无意再多做逗留。
贝楠音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躺在大床上的男人,送他到了门口。
“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临前贝楠音没忍住问了封河一句。
封河顿了顿说:“他没有说什么,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意识不清楚,满嘴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我想,也许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其实他不用烦恼,我自然会离开的。”
听到她有离开之意,封河也不能再袖手旁观。
这俩个人再折腾来折腾去的,已经没有再多青春年华给他们折腾了。
“韩敬豪是心里有你,才这样烦恼的,也许他平日里对你说话过于苛刻,但是你不要计较,总有一天他会认清楚自己的心。”
听到这句话,贝楠音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不是在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她眼眶微红:“当时他那么绝情,现在我又离婚了,也不是从前的贝大小姐,他现在就更没有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你别想太多。”封河想了想问她:“你父亲还好吗?”
“他想留在巴黎,我劝不动他,留在那里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不美好的回忆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就回了国。”
封河点了点头:“回国也挺好的,毕竟现在国内发展得很快,机会会更多的。”
说完这句话,封河与她告辞匆匆离开了。
才短短半年的时间,洛丽在韩国的那展如日中天,公司的运作也越来越顺利,仿佛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半年时间公司大换血,签了不少洛丽与戚城觉得不错的新人。
韩国的艺人条件很艰苦,洛丽不愿意对艺人太过苛刻,毕竟她也是演员出生,感同身受的觉得他们的不容易。
戚城笑说:“当老板不能太仁慈了,韩国娱乐公司都这样。”
洛丽不以为然:“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我想将他们带上正确的道路,而非是一堆潜规则上位。”
戚城深吸了口气,着迷的看着洛丽,便也是这份不忘初心,才叫他打从心眼里佩服。
“放心吧,一切我听你的,如果你不高兴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做,惹你不开心。”
洛丽对戚城会心一笑:“我知道。”
戚城不由自主的倾身上前,在她的唇上烙上一吻:“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我已经买好了两张票。”
“你自个儿都买好票了,该是势在必行,我要是说不,你应该会失落的吧?”
“不是失落,是会难过,超级难过。”戚城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还没有好好看过一场电影。”
回想起这段时间,洛丽暗自叹了口气,确实这段时间是她有生以来最忙最累的一段时间。
看她一直没有说话,戚城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这段时间俩人都在各自忙着工作,虽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是感情似乎并没有一点儿进展。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
“谁说我不去了?”洛丽扬着脸:“你又在胡思想乱些什么呢?”
戚城抿唇道:“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好怕自己还活在梦里,一旦醒了,你就会离开我的身边。”
洛丽心口一窒,上前给了戚城一个拥抱,靠在他胸口前低语:“不会的,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这句话对戚城来说,已经足够了,比任何承诺都要让他安心,高兴。
“好,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那天下午,俩人特意早早做完了重要的一些工作离开了公司,一起去吃了个烛光晚餐,才去了电影院里。
俩人在电影院里时,十指一直紧紧相扣没有分离。
看完电影,洛丽还沉浸在电影带给她的震撼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觉得他们这边还是有很多艺人很棒,演技也特别好。相比起国内的一些流量小花,眼神到位,动作也很自然。”
“毕竟韩国这边的演艺圈内竞争很大,但是环境相对来说很苛刻,想要靠一己之力拼出一片天,就得有演技有颜值。”
戚城顿了顿又说:“我们公司的对艺人的条件与合约,是最宽松的了。但并不代表全是坏处。”
洛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
戚城牵过洛丽的手拧着眉问她:“又在想些什么了?”
“以前与你一起打拼,那是我和你俩个人之间的事情,现在公司里这么多艺人,总觉得压力有点大。”
洛丽了解他们心里的期盼与梦想的重量,如果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将会让自己旗下的艺人也受到波折。
“人各有命,我们只是负责将他们签进来,而且就算你把他签进来,也不一定能保证会大红大紫的不是?”
洛丽看着戚城不由失笑:“你总是想到理由安慰我。”
“我哪里是安慰你?只是据实以论。”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洛丽却突然失眠睡不着觉,脑海里总是想起小阿神的模样。
已经这么久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封河能照顾得好他吧?
只是现在公司稳定上升时期,她不敢离开,只能熬着。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过去。
她翻身而起走到大厅,正准备倒杯水,却见大厅里正坐着一个身影,没有开灯把她吓了一跳。
“戚城?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戚城回头看了看她,笑道:“今天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些乱七八遭的事情,所以出来坐一坐。”
洛丽倒了杯水,坐到了他的对面:“我也睡不着,你在想些什么?”
戚城沉默了一会儿说:“想起过去很多事情,不免有诸多感慨,没想到我们能走到今天。”
“其实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别这么说。”戚城感激的看着她:“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唯有你还陪在我的身边,而你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你不用一直感激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你来感激我的。”
戚城越是这样,越是让洛丽不知道该如何还他的情义。
“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见她起身,戚城突然冲上前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
“再陪陪我。”戚城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有时候真的害怕一个人。”
原来如此!她隐隐记得他妈妈逝世的季节,但是却不料到一个星期后是他母亲的忌日。
“如果你想回去,那你便回去吧,公司有我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戚城扣过她的双肩,微微将她推开稍许,浅笑:“我舍不得你太累了,不着急。我想妈艰也能理解我的难处,明年回去也一样。”
“戚城,你真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对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傻瓜。”戚城吻了吻她的眉心:“无关你是脆弱还是坚强,我只是想把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能为你做的一切,都替你去做。只是因为我爱你,你明白吗?”
戚城的爱,是她远远不及的深情,她自愧不如。
于是那也是洛丽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戚城,我也开始……喜欢你了呢。”
“那……那可以吗?”戚城紧张的问她,越发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
洛丽脸颊微热,没有回答,戚城没有放开她,但他也从来都不是强人所难的,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洛丽低呐:“我没有不愿意。”
戚城猛然看向洛丽,眼里写满了惊喜之色:“你刚才在说什么?”
洛丽的耳根都跟着红了:“没,没说什么,我回卧室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谁知,这次戚城猛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细碎的吻落在了她的后颈处,浅笑:“我听到了,你别想再耍赖。”
“你,你别……”
戚城气血涌上,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室,丢在了若大的床上,随之欺压上去,扣过了她的双手,使她不能动弹。
四目相对,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犹如星星之火,也许在下一秒便能将整个草原焚灭的强烈火焰。
“洛丽,你愿意吗?”
“我……”洛丽又迟疑了会儿,却最终定了定心,道:“我愿意的,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彻底的放下,如果你不介意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我会努力的。”
戚城热烈的吻上了她的唇:“我不介意,你知道吗?我已经等太久了。”
他喉结滚动,苦涩与欣喜参半。
洛丽有点儿紧张,但是心底同样抱有着对未来新的向往与期待。
随之深入的触碰,她并没有感到不适,只是轻轻的提醒了句:“关灯。”
戚城浅笑,想多看看她害羞的模样,却又不忍让她为难,起身去关了灯。
那一夜的欢愉,如细细潺流的水,戚城害怕弄疼她,如获瑰宝般的呵护。细细想来,却也温存至极的。
封河那天被闹腾得一个晚上没有睡觉,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了公司。
却看到桌上已经搁着一份早点还有一杯咖啡。
他看着桌上的早点与咖啡,心头微动。浅尝了口咖啡,还是他熟悉的味道。
吃完早餐,他拿过手机给叶寒珊打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那端接听了,封河问道:“在公司了?”
叶寒珊:“嗯,我在音乐室内。”
封河:“如果不忙了,过来一趟。”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轻应了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封河强撑着将比较重要的文件签好了字,便将自个儿丢在转椅里想着眯一会儿眼,谁知难敌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叶寒珊忙完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沙发转椅里睡得正熟。她不由得放轻的动作,去休息室内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
她没有离开,只是拿了杂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看看杂志,一坐就是大半天。
助理来了两次,叶寒珊替助理将文件搁到了桌上,分门别类的放好了。
封河下午一点才醒来,发现桌上还放着热呼呼的饭菜,文件整理得一目了然。
叶寒珊想必来过,但是又离开了。
想到昨天与她说的那些话,也许真的伤到了她。
也许是出于一种补偿的心理,封河那天没有加班,先去接了小阿神,点了晚餐。
接到封河的电话时,叶寒珊总是难掩的期待与兴奋。
但是又害怕又失落,这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说出伤人的话来,那些她宁愿耳聋了也不想听的话。
“寒珊,我订了餐,过来接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好好吃个饭了。”
叶寒珊听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那,那我现在将工作收尾,去公司楼下等你。”
“嗯,等下见面再聊。”挂断电话,封河开车回到了公司。
对面街看到封河的车,叶寒珊大步跑了过去,还来不及欣喜,看到后座里的小阿神,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
她本以为是渡两人世界,没想到好不容易一起外出吃个饭,还要带着孩子。
“寒珊阿姨。”小阿神礼貌的叫了声。
叶寒珊扯着嘴角笑了下,若无其事:“小阿神,我有几天不见你了,好像又长高了呢。”
封河自豪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孩子:“小孩子长得快,现在这个年龄阶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是,是啊,等下可得多吃点儿。”
去的时候,封河拿过菜单递给了叶寒珊:“我和小阿神已经点好了,就等你。”
叶寒珊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她想像中的与爱的人在一起共进晚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但是她深深明白封河的脾性,想了想还是不惹他不快了。
也没有什么心情,她随意点了两个菜。
没一会儿菜都上齐了,封河对孩子真的很好,体贴又难得的耐性。
叶寒珊觉得自己简直魔障了,竟然会眼红一个孩子。
封河不断的给小家伙夹菜,命令着:“把这些都吃完,不能挑食。”
小阿神有点不高兴:“可我都说了,不喜欢吃芹菜和胡萝卜!”
“不喜欢也要吃点儿,你看看自个儿长得这么瘦小,将来怎么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里,小阿神虽然不服气,但是却忍着难受大口的吃了爸爸夹了菜。
“我将来长大了会保护好小娟子的!”
“放心,那只小胖敦可比你厉害得多。”封河见过一次那小姑娘,肥圆得像只球。
他儿子好歹也完全遗传了他和妈妈所有的优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这审美,咋就这么另类呢?
这次封河觉得有些不妥,也意识到似乎冷落了叶寒珊,于是也给她夹了菜。
但是她看着碗里的菜,并没有动筷子,封河讶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叶寒珊将碗里的西兰花夹了出去,说了句:“我不吃西兰花的。”
许多次一起吃饭,她至少说过三次,但他一次也没有记住。 封河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