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差他手下开警车送他回去,封河到现在心里还老大不舒服,一口拒绝了,走了几步拦了出租车先回了一趟家。
才刚到家封辰送小阿神去学校没多久,封辰看着他欲言又止,见封河若无其事的拿了衣服去了浴室,他坐立不安的在大厅沙发里等着。
没一会儿,封河洗好了出来,见封辰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眉头不由得一拧:“你是不打算回学校了?还是想就这样虚渡光阴?”
封辰猛然回头看向他,暗自深吸了口气,才问他:“昨天我看到了视频……”
“视频能说明什么问题?”封河白了他一眼,拿过吹风机吹着头发。
“那……”封辰心底内疚道:“都是因为我,才会给你招黑,你是公众人物,这样对你的影响很大的吧?”
封河不在意的笑了声:“别想太多了骚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对我不痛不痒。”
毕竟以前也见识过太多糟心的事情,这确实不足为道。
“那……”
“啧!”封河不耐烦的咂了下嘴:“有完没完?快滚!”
封辰犹豫着转身拿过书包,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我去上学了。”
“啊!”封河没回头看他,含糊的应了声。封辰埋头转身离开了别墅,封河关了嘈杂的吹风机,看了眼门口消失的背影,长长的叹息了声。
昨晚整夜未眠,现在竟也不困,封河换了衣服去了公司,才刚踏进公司便听到有公司里的人八卦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他封河昨晚嫖娼的事情。
封河就当没听到,当看到小BOSS从身边走过去,公司里的职员吓得脸色一阵惨白。
清早公关部的经理红姐自主的找上了封河:“封少,那个……昨晚的事……”
“不用理会。”
“这样真的好吗?就……就放任着?”
“放着,但不任着。”封河回了几封邮件,想了想回头说道:“洛丽与我的关系,继续公关维护,我不喜欢看到因为我而抨击洛丽的话。”
“我知道了。”
红姐出去之后,封河打了一个电话给大肉粽子,没一会儿电话接听了,那端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听着心情似乎很好。
“爸,你出去好耐咗,几时回公司?”
“你咁挂住我?”
封河干笑了两声:“我挂住你翻嚟工作啊!”
封天宝无良的笑了:“我听起明港,你做得唔错,可以独挡一面咗,你就当冇我呢个爸,挂咗。”
“喂!”封河还想说什么,那端封天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挂了电话。
“我——草!”封河张着嘴讶然的瞪着手机半晌:“越老越无赖了!”
‘嫖娼’事件在国内二十四小时发酵,俨然有失控之势,不过也好在只是国内。星娱公司门口蹲点了不少记者。好在封河面对这些事情早已习惯,正常处理了事情,等着下班。
到了五点,封河打电话给了封辰,叫他去接小阿神回家。
封辰觉得奇怪,忍不住多问了句:“平时不都是你接小阿神回来?今天怎么……”
“一堆记者堵在公司楼下,我脱不开身,怎么?不想帮忙?”
“没有,我去接。那你……”
没等封辰说完,封河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看了看,高楼层视野,依稀能看到有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守在那里没有移开过。
此时红姐走了进来,长叹了口气:“那些记者为了挖头条,说什么也不肯走,非得封少你出面接受采访。”
“那是你们公关的问题,公关部不是叫你们把不能解决的问题丢给我!”
红姐想了想说:“我们找了一个与封少身形相像的艺人,封少可以从后门楼梯走。”
“好样的,二十几层楼梯。”封河说着脱下了西装外套丢给了红姐,转身去了休息室换了一身休闲装,将头发揉乱了些。
“还忤着?”封河心情有点儿不爽,红姐拿过外套点了下头,转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好在封河每天都有坚持健身运动,二十层楼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什么大难事。
从楼梯这里下去,可以直接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只是基本很少有人走这里,底层的感应灯不知何时坏掉了,一片漆黑。
封河走到门前,往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正准备照明,突然有人冲上前来将他死死的押在墙壁上,口鼻被沾满迷药的方巾捂住。
封河下意识反抗,却只觉一阵头晕:“你……是谁?”
话音刚落,所有的意识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中。
封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窄狭的空间里,双手被手铐反扣在了背后,双腿也被麻绳紧紧的绑住,动弹不得。
口鼻里还满是那种难闻的药水味儿,一阵阵犯恶心头疼。
封河定了定神,挣扎着想坐起身,但可能药效还没散去,他只觉浑身瘫软麻痹,使不出劲儿来。
他努力的想着究竟会是谁有这个胆子。
突然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脖子上带着粗俗的金项链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左脸上有块明显的疤,嘴里叼了一支烟,一身痞气儿。
他端祥着躺在地板上的封河,冷哼:“就Tm这种小白脸儿,也敢坏老子的事!”
封河喘着气儿,喉咙很干涩,声色沙哑:“狗杂种,把老子放了!小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王德一脚踹向了封河,封河闷哼了声,身子狠狠撞到了墙壁,喉咙一阵腥甜,粘稠的血丝从嘴角溢出。
肋骨八成断了,封河咬着牙疼得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冷汗涔涔落下。
“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些手下冲上前就一阵毫不留情的拳脚相向,封河只能躺要地上被他们收拾的份,心里头那叫一个恨,要不是绑了他的手脚,他哪里会这么狼狈?怎么着也得拉着两龟孙子一起陪葬!
“停!”王德也许看腻了这单调的抽人方式,让他们收了手,冲上前一把提起了封河的领子,迎着封河透着野性的眸子,王德也杀红了。
“小崽子,你以为我就治不了你?”
“呸!”封河朝他脸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了声:“狗东西,你就只会这点儿阴损的下三滥招?”
王德阴恻恻的笑了,压低着嗓音说:“我不止会这些阴损招,小崽子,等会儿就看你怎么求饶!”
说着王德扣过了他的下巴,笑得无比下流:“这小崽子长得倒是个极品,可惜我不好这口,赏你们了,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
王德将封河狠狠丢回了地上,使了个眼色,点了支烟架着腿坐到了小弟搬进来的椅子上。
见一干手下愣着,王德抽了口烟拧着眉:“怎么?都没兴趣?机会可就这一次,小崽子还是混娱乐圈的,滋味应该不错。”
封河兽血逆流,恨恨的喘着气儿盯着王德:“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哈哈,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杀我?”王德冷笑了声:“我们能走到今天,却被你小子给阴了回,老子今天不咽下这口气,你TM就别想走!”
“老大,我……我想尝尝他的滋味!”那人壮着胆儿,心情激动的扑了上去。
“滚开!!”封河有一瞬感到一阵恶寒,可手脚被绑着根本没办法反抗。
“滚?哈哈哈哈……”那人仗着王德撑腰,也不怕封河那渗入骨子里的寒意,粗暴的将他的衬衣撕开。
其他人保持着沉默,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王德恶趣味的欣赏着封河像困兽般反抗的模样,兴奋的笑了出来。
就在这群人正得意之时,门‘砰’的一声被人狠狠踹开,只见仲起明带着一帮子人鱼贯而入。
王德带着手下抄起了棍子,然而冰冷的枪已经抵在了他们的额头上。
“我们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仲起明冷冽的眸光一沉,下一秒卸了王德一条胳膊。
王德发出猪嚎般的惨叫,疼得在地上抽搐着,一脸不解:“我,我不知道是您……怎么可能?”
“最后让你死得明白点,你绑的人,是少当家。”
主力一批势力,依旧潜伏着在各个角落。
“仲起明,别废话!”封河嚎了一嗓门儿,扯疼了伤口,又倒了回地上。
仲起明心头一跳,快步走上前给他松了绑,让人在王德身上搜了手铐的钥匙。
“封少……你,你没事吧?”仲起身看他一身狼狈的模样,有点慌了神。
“没事。”封河有点儿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朝刚才那人逼近。
那人吓得软瘫在地,全身抖得厉害:“别,别杀我……别杀我……”
封河从一手下的腰后抽了把美军刀,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毫不留情面刺向那人木当部,当场作废。
那人哭嚎着,随后疼昏了过去,血水淌了一地。
所有人打了个寒颤,整个室内静悄悄的,连喘息声都小心翼翼。
“警告过你了,老子也是你能碰的?只废你老二,便宜你了!”
封河撑着墙起墙站直了身子,腰侧传来一阵巨痛,他抽了口冷气,眉头拧得都快打结。
仲起明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封少,我送你去医院。”
“草!老子……老子可能肋骨断了,王八蛋!”封河恨恨的咬着牙:“今天这里所有的人留条狗命,但是都给我把手脚废了!”
将惨烈哀嚎声丢到了脑后,仲起明开车送封河去了医院。
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伤筋动骨一百天,封河前一周时间都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修养,封天宝得知的消息,也从国外带着娇妻赶上了回国的飞机。
第一天白杨过来看他,满脸的愧疚,说话都带着一丝抖音:“这次是我们警方疏忽了,怎么没想到他们会报复!直到我也被袭击,但好在我身上枪,我脱了后立时给你打电话,可是电话打不通,我真的打了很多,我只能跑到你们公司去找了那位仲先生……那个……”
“好了好!”封河头都快要炸了:“我没事!你说话像个机关枪似的,我听得头疼。”
“总之,这次真的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啊!”
“都说了我没事!”封河撇了下嘴,为了减少白杨的内疚又说道:“顺势解决了这些渣渣,高兴不?”
“高兴啊!”白杨说着高兴,却愁眉苦脸。
“那啥……”
“啥?”白杨挺直了腰杆,认真的看着他。
“你给我澄清了没有啊?”封河抱怨着:“那天一堆记者堵公司楼下,才让这些八王羔子有机可趁!”
“哦哦,澄清了!你现在可是扫黑英雄!一等功。”
封河嘲讽笑了声:“我才不稀罕当什么英雄。老子差点就失节了,你说他们这些人,是有多变态啊?啊?”
“咳~”听到他那么坦荡的面对,白杨反而不好意思的咳了下嗓门儿:“哈哈哈……还好及时赶到,对吧?”
“别提了!”封河抽了口气:“这可是我的一大黑点,谁敢拿出来提,别怪小爷揍人!”
“你还疼不疼啊?断了两根肋骨,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不疼,你要不试试?”封河一脸闷闷不乐。
白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你好好静养,我得回局子里继续收拾残局,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我也不想操心了。”封河慢慢的躺了下去,开始午休。
待白杨走后,封河看了眼手机日历,倒数着时间,离洛丽回来的日子只剩下了十天。
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心情也舒爽了,翻着手机里的洛丽的相片,低语:“小傻瓜,快点回来陪我。”
封河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封天宝与龙菲菲赶到了医院来看他,事情的经过已经听仲起明电话里说了。
封天宝心里疼着,却嘴上冷嘲了声:“就你这能耐,还逞能多管闲事?没被人给打死,算是老子给你积德!”
“大肉粽子,我是你亲生的吗?”
龙菲菲捏了捏封河的俊脸:“怎么不是亲生的?你看看这眉毛,这鼻子,这嘴巴,一模一样呢!”
封天宝听得乐呵呵的,封河抽了抽嘴角,一毛一样?他哪里跟大肉粽子一样了?!
“哼!”封天宝傲骄的扭过了脸去:“像这种惹事生非的儿子,不要也罢。”
“啊。”封河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是,某人不是说,就当没有这个爸吗?那我就当没有这个爸。”
说着背过了身也不再跟封天宝说话,龙菲菲哭笑不得:“那是你爸爸跟你开玩的,是吧宝宝。”
“老子累死了,刚下飞机就赶到了医院,也听不到这小子半句好句,回去了!”说着封天宝利索的起身,移动着胖胖的身子推门走出了病房。
封天宝一走,龙菲菲一脸无奈:“你就别老是跟你爸爸抬扛,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会怎样嘛?”
封河拉上了被子:“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我不痛快的?”
“好,不说了。”龙菲菲悄悄凑上前问:“老太太那边还不知道吧?”
“哪敢让奶奶知道?”
“也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责备我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龙菲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问起来,我就骗她说你出国了,你也配合点儿。”
“啧,我知道了!”封河一阵烦闷:“行了,你们都走吧,我又没什么事儿。”
这段时间小阿神来过两次,见封河躺在病床上,小手摸着爸爸的脸:“爸爸你怎么病了呀?你晚上也不乖,踢被子吗?”
“啊,踢被子了。”
小阿神人小鬼大的长叹了口气:“真是让人操心呀,小阿神陪你。”
说着小阿神自个儿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往封河怀里钻去。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封河疼得抽了口气,却没敢叫出来吓着了小家伙。
“别,你别压着我,你就躺这里。”封河提着小家伙的后领,让他躺到了身边。
“你别告诉姥姥我生病的事情,她会担心。”
小阿神一脸为难:“可是爸爸你不是说,不能撒谎的吗?”
“可以适当撒谎,也有善意谎言。”
小阿神拧着眉,思考了许久:“谎言就是谎言,就是骗人的。”
封河烦闷的咂了下嘴:“我是你爸,所以你得听我的!让你别说就别说,小孩子懂什么?”
“哦。”小阿神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封河。
“等下叔叔来接你,你就跟着辰叔叔回去。”
“我不回去!”小阿神抱着封河的手臂,仰着小包子脸,双眼满是坚定之色:“小阿神要在这里陪爸爸!”
“我不要你陪。”
小阿神一脸受伤:“爸爸不爱我。”
“你又不乖,我爱你哪一点?”封河假装一脸严峻的逗着小鬼。
小阿神竟然一下子红了眼睛,却还逞能的假装要坚强:“小阿神不乖,可是小阿神聪明呀,老师都说了,小阿神是小班里,最聪明的!”
看着小鬼一脸委屈逞强的模样,封河心头一软,抱了抱他,揉着小鬼的头发:“爸爸开玩笑的,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
小阿神一下子又破涕为笑,因为爸爸的一句话,就什么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有了小阿神让封河最大的感触就是他与父亲之间的问题,爱是需要表达的,假如谁都不表达,闷在心里,时间久了就觉得真不在乎彼此。
“嗯!”小阿神傻笑着:“小阿神也爱爸爸,也爱妈妈。”
因祸得福的,自那件事情后,封河反而收获了更多的粉丝,还没有哪个偶尔被警方点名表章,一下子从偶像变成了更有意义的心中英雄。
好久还没有看到他们那么夸他了,封河成天乐呵的刷着评论,他与洛丽的事情似乎也渐渐得到了所有人的接受,从一开始的反对与质疑,到现在的祝福,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与豁达。
风雨过后,总会是彩虹,人生虽然不是一帆风顺,好在风雨过后还能迎来阳光。
十天后,洛丽从泰国回来了,伤才刚养好点儿的封河,折腾着非得要去机场接她。
小阿神知道妈妈要回来,那天炒着不肯去学校,封河放纵了他一天,跟着一起去了机场。
远远看到了洛丽,小阿神高兴的丢下了封河朝妈妈跑了过去。
洛丽看到小阿神第一时竟,飞奔上前将他抱在了怀里,封河心头一跳,竟然有点儿泛酸。
没有小鬼之前,洛丽大概第一时间抱的是他。
不过跟儿子争风吃醋,这种没脸的事情也不好意思说,好歹要有点男人的风度。
轻咳了声,封河调整了心情,大步朝洛丽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将母子俩人一同拥入了怀里,俩都是他的!
“洛丽,欢迎回家。”
洛丽鼻头一酸,眼里泛着泪水,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分别的日子里,她有多想他!
“阿河,我好想你啊,直到现在都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走吧,这里人太多。”
不过封河也没有太在意藏在暗处的狗仔,反正他现在和洛丽的关系在圈里已经明确,时不时的弄出一些暖昧的照片反而会更有效果。
许小仙带着微笑冲偶尔热情的招了招手:“封大大,你又帅了。”
“辛苦了,洛丽得你照顾,请你吃大餐。”封河接过许小仙手中的行李,一同走出了机场。
提到吃大餐,许小仙吸了吸口水:“好啊好啊,那我们去哪里吃大餐?”
他们一路商量着晚上去哪儿吃饭,先各自回了家,毕竟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归过家,回来总得跟家里人打招呼。
封河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尽量的表现得自在,没有让洛丽看出什么。回到本家,奶奶已经吩咐了保姆做了一桌好吃的。 封河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