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如此说道,姜宇寰目光一凝,面色有些不悦:“童生功名又如何,你不是大才子吗,难道听得他拜尽各方高手,你心中怕了,不敢与他比斗?”
站在我们旁边的三人不敢插话,谁都知道,这位君王看似懒散,实则大权在握,同样的,若是在品行方面算的上明君,可脾气同样也十分暴躁,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魏先勇拼命地给我打眼色,想让我先应下此事,以后再做打算。
我看见了他的动作,心中有些感激,但是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倘若在诗词一道,凭中华五千年的积累,或许可以胜过他,但是在文章词赋方面,我心中知道自己的水平。
那次获得第一,有着很大的侥幸结果。
我虽然有些文学功底,但是终究比不上那样的全才,他一生都浸淫在此,早就炉火纯青。
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大师。
即便是应下来,也是比不过。
我迎着他有些怒色的脸,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下来,而是摇摇头:“学识之上我比不过他,或许在诗词之上,可以一试。”
场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变化。
我看着姜宇寰的脸,若他很是愤怒,那就证明我看错了他。
但是,他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紧追着不放。
“我明白,那样的天纵之才,日后定能继承大统,我担心的是无人能打压他,即便是我,也比不上。”
他叹息一声,瞧着远方的夜色。
听见自己的君王毫不吝啬地称赞他人,尤其把自己放下了一个高度,他们心中也不禁暗自钦佩,能够这样说的君王,胸怀向来大度。
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一位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呢?”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姜宇寰立马目色一凌,眼中百转千回,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但是又摇摇头。
“不可能,做不到的,既然未朝敢放他出来,那自然就做好了万全之策,非一般人能做到。”
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又追加了一句:“况且如果他是在这里死亡,那么必将会引起战火,现在的姜朝,承受不起,一旦战败,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饿蜉遍地。”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个可能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是未朝的强大,需要姜韩两朝联起手来才能抵抗。
而且一旦赵初继位,那么恐怕就会立马掀起战火,开启一统天下的格局,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旦他们战败,普通人还有可能幸存。
但他们是谁,他们是皇室,哪怕是为了以绝后患,也会杀掉他们,所以到头来,还是逃不过。
姜宇寰并不是一个庸才,相反,他心中也有着雄心壮志,一统天下是所有人的梦。
他的祖父,他的父亲,同样也包括他。
他的才能虽算不上千古一帝,但与那赵初也只在伯仲之间,弱也只弱得一线。
可吃亏就吃亏在国力的衰弱,这就是阳谋,也是阴谋。
“指不定他哪天就会暴毙,等不到那一天。”我呵呵一笑,装作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
他们听完,也只是摇头,当做一个幻想:“除非是天妒英才,在大江中船沉了,把他给淹死。”
虽然这是玩笑话,但我却想到了更远。
还真有可能他不会等到那一天,当然不是沉船,而是消失在水面上,随着那艘画舫一起消失。
但这些话不能说给他们听,只能心中自己想想。
无法改变现状之后,姜宇寰也恢复了之前的洒脱心情,释然一笑:“管他做什么,哪怕他要开战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我就不信,他真的完胜我。”
他已经从这之间走了出来,不再去想。
我也佩服他的心境,如果是时代允许,也许他真的能成为一代明君。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那一天,总会有应对的法子,谁统一谁,还真不一定。”我也像打气一般说了一句。
他帮了我一次,我也会帮他一次,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只要有那些秘密,哪怕是为未朝再强大,也不足为惧。
可是关系甚大,也只有走的那天,才能告诉他,因为哪怕是他没有想法,可他下面那些人,就无法保证了。
而我不想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因为怀璧其罪。
“是啊,万事皆有定数,但也充满了不确定。”姜宇寰松了一下骨头,站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
“走,我带你喝酒去,这里可有一个好酒家,特别地僻静。”姜宇寰舔了一下嘴唇,像狼一样露出了光芒。
听他说酒,魏先勇与刘漠也变得不一样了,脸上充满了渴望。
几人中只有我跟祝天星不明就里,什么酒这么大威力?
他们可不是缺酒的人,光是宫里的贡酒他们就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些贡酒可是天下的珍品。
“一看你们就是没有尝过酒的人,今天带你们开开眼界。”姜宇寰像一位江湖大哥,一点也没有皇帝的架子,挥挥手就带着我们往前走。
仿佛早已是轻车熟路,对这边了如指掌。
他们的黑袍都放在旁边,等着有人来收捡。
看到这里,我有些奇怪,难道不是怕别人认出来才穿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穿了?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还是问了出来。
一提到此处,姜宇寰就露出深恶痛绝的神色,像吃了一个苍蝇。
“穿这些黑袍,当然不是怕这些人认出来,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人见过真正的天子,还不是为了躲……”魏先勇话没有说完,而是向南边方向努了努嘴。
“啊,什么意思?”我挠着头,南边,有什么?
他们见我不懂,这才想起我才刚来这里。
魏先勇身为臣子不好说,姜宇寰把话接过来,挑明了。
“还不是为了躲那些老头子,三天两头的看的这么紧,生怕我跑了一样,我不就出来转转吗。”
“咳咳!”听她像小媳妇埋怨婆婆一样的语气,我压抑住自己的笑,免得笑出声来,这才明白,南边是朝中大臣的住处。
他身为太子时就经常跑出来,如今当了皇帝,也还这么干,这还不把他们吓坏了,先皇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况且也是一个大兴之主的苗头。
哪还敢把他放出来,当祖宗一样供着,生怕出什么事? 盗墓之永恒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