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迷自己的情爱,追逐各自的梦想,却都忘了五妹已经长大。
我是早该发现不对的。五妹回家吃晚饭的时候越来越少,周末也经常在外面一呆一天,更别提平时时不时一个人傻笑。我问了她几次是不是恋爱了,都被她撒娇发浑的扯过去了。我想着五妹都十八岁了,正是懵懂的时候,谈一两场恋爱也挺好,就没有过多干涉。只隐约提醒她,作为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所以今天五妹十点还没回家,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她从来没有晚归这么多。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龙语林,留她在家安抚姑妈。怕姑妈犯病,不能让她察觉不对劲。
我独自骑车去学校找大哥,这段时间正是项目忙碌的时候,大哥吃住都在实验室。我不敢隐瞒,把最近的不对劲和自己的猜想都告诉了大哥。
大哥吓坏了,撇了一屋子加班的学生,带着我和涂毓淮就开始招人。我们把墨大各个角落都挨着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烦恼之际,大哥突然一拍脑子:“我突然想起个事,前几天楚红给我说,在夜总会看到个长得像五妹的小姑娘。不过因为她不相信五妹会去那种地方,就没过去细看。”
死马当成活马医,嘴里都说着不相信,但还是往夜总会一条街赶过去了。还好墨城有名的夜总会就那么几家,还都在一条街上。
前世今生我都没进过夜总会,虽有任务在身,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左看右看。我打扮青涩,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模样,在这种地方还颇有些吸引人。没走几步就有满身酒气的金链大哥,淫邪的看着我,和我擦肩而过时,装作喝醉站不稳往我身上贴。
小兔牵了我的手,另一只胳膊把我护进怀里。金链大哥啧了一声,骂了个脏字,走了。
嘈杂的音乐里,他的嘴唇轻柔的擦过我的耳郭,耳窝里一团热气:“不要怕,你跟着我,假装是我女朋友,就没有人欺负你了。”
“嗯。”我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他说得有道理,没必要五妹没找到,还惹一场麻烦。
刚进第三家夜总会,就看到有个包厢门口围了人,隐约听到有人大喊叫保安。直觉这个包厢有问题,我们三个一对视,不约而同冲了过去。
包厢里狼藉一片,盛嘉念眼角爆裂,汩汩的喷着血。楚红只穿了一只高跟鞋,另一只鞋被拎在手里当成武器。我们心心念念的五妹,正缩在沙发一角,衣衫虽然凌乱,但都还在身上。确定这三个自己人以后,其他人就被自动规划为敌人。
我捡起一个啤酒瓶,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冲过去把酒瓶砸到一个往五妹身上凑的眼镜男头上。眼镜男孬得可以,惨烈的叫着,抱着脑袋叫疼。我轻松把他掀到了一边,对着他下身就是两脚。眼睛男白了脸,抱着下体,哑着嗓子叫不出声了。
“就你这个怂样,老娘踹断你的命根子,看你还怎么出来占女生便宜。”
我把五妹拉到身边,从我们进门就只知道傻愣愣抱着自己的五妹,终于哭出了声。
“姐姐,姐姐,我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我回去给你算账。”说着我把啤酒瓶往桌上一敲,把底部磕掉,然后塞到五妹手里,“姐姐顾不了你,你自己拿着,谁靠过来就捅谁。不要怕,咱们是正当防卫,不犯法。”
这么会儿功夫,大家都进入了战斗模式。从人数上来说,对方比我们多一个人,好在我刚才已经废了一个。但是我们有三个都是女的,战斗力来说又输了一点。
盛嘉念战斗不错,可以打一个半,剩下的半个,给小兔。大哥气到极点,是打架里最不要命的那一款,扯了一张凳子,谁都近不了身。楚红的高跟鞋,一敲人头一个血窟窿,一时间也震住和他对手的人。
眼看有个大胖子,竟然偷么拿出一把匕首,想要偷袭盛嘉念。我慌了,顺手操起桌上的一只玻璃烟灰缸,对着胖子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眼镜男的脆弱,给了我太大的自信。到了胖子这里完全不一样,手都震得发麻了,他也没倒下。只是吃痛的转身,眯缝眼竟然也能做到瞠目欲裂。
“你个臭婆娘,老子不打女人的规矩看来是要废在你身上了。”和大块头不相符的是,胖子的嗓音又尖又细。胖子举着匕首就朝我刺过来,身形限制下,动作并不灵活。
我早有准备,轻松的躲开,嘴上也不示弱的骂骂咧咧:“瞧你娘炮兮兮的样子,咱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兴许是踩了胖子痛脚,哇呀呀怪叫着,握紧匕首,怒气冲冲朝我冲过来。我瞄了眼不知何时把皮带抽下来握在手上的大哥,意会的把胖子引了过去。我一猫腰,皮带头夹着风正抽到目标明确的大脸上。
趁着胖子吃痛捂脸的瞬间,发力撞向他的膝盖弯,胖子应声跪倒在地。咳,当年也是这招把老涂放倒的。我一踩他手腕,把匕首夺了下来。捏住他肥大的猪耳朵,把匕首放了上去。
“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把他耳朵割了下酒。”也不知道哪里听来这些黑话,只能暂时借用了。
战斗是停止了,不过对方也没那么容易认怂。有一个穿衬衣的男子,看气场应该是他们的大哥。客观来说,大哥个子虽然不高,长得倒是挺秀气精致。衬衣男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走到我身边,俯身看我。
“小姑娘,我不信你敢割。”衬衣男挑衅的说道。
“怎么办,激将法对我最管用了。娘炮,不是妹妹我手狠,要怪就怪你们老大不心疼人。”心里虽然紧张得要死,却坚决不能在这一刻露怯。
我用力把胖子耳朵往外拉,对着中间就切了下去。其实匕首将将碰到耳朵,我就收了力。同时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要抢匕首。
我早有预料,匕首横向一划,衬衣男的手虽然缩得快,也还是被我划了一道口子。不过慌忙间,也割伤了我揪胖子耳朵的手。
“怎么,大哥心疼了?”衬衫男会出手在我的预料之内,如果一个做大哥的,不心疼自己的小弟,那就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了。
衬衣男抬手看了看手上的伤,竟然笑了:“心疼,心疼。”
盛嘉念走了过来,帮我把挣扎的胖子控制住,又想接我手中的刀。我倒是很想给他,可是我紧张得全身僵硬,手的松不开。他干脆从后面搂着我,伸手握住我握刀的手,“以后这种事让男人来。”
说完又贴着我的脸说话,语气暧昧:“你好得不学,你要学他们女主外,男主内。”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大哥的笑一下子变得有些羞恼了。但是手下死胖子的耳朵,竟然开始发烫。
“老子才不是玻璃!”大哥气场不再,恨不得跳着脚和盛嘉念大骂一场,但又似乎顾忌着胖子,不敢说得太过分。
“哈哈哈,真有意思,既然你们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绑我妹妹过来。”我靠在狐狸怀里,虎假狐威。
“因为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女人,女人。”大哥急了,一看到胖子受伤的眼神,又住了嘴。
我在胖子肩上拍了拍,颇有些同情。
夜总会经理看到我们结束战斗了,才在保安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礼貌的表示,大家不打不相识,有话好好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帮忙解决。楚红翻译了一下,意思很简单,问题我们最好自己解决,不要报警,不然他们就要插手。
于是我们一行人被关在包间里,强行进行和谈。外面守满了夜总会的保安。
盛嘉念他们今天约了人来这边谈事情,没想到正好遇到眼镜男。楚红看过眼镜男带五妹来夜总会,心里就生了怀疑,觉得五妹很可能也在这里,但在大厅遍寻不到。后来越想越害怕出事,就带了盛嘉念挨着包厢找。
没想到找到的时候,那几个人正在扒五妹衣服。好在五妹农村孩子出生,发起浑来一时间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楚红本来想叫人,盛嘉念却怕晚了出事,已经冲了进去。本来是要好好谈判下的,结果那个眼睛男胡搅蛮缠一通挑拨,最后就打了起来。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7打2,战况就太凄惨了。
衬衫男说是大哥,其实手下也就这几个人。跟罩着这个场子的大哥来比,就什么都不是了。听了楚红的翻译后,反抗的心都没有,也乖乖的坐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给我们说明情况。
大哥说来也是有些冤。古惑仔流行的今天,到处都是小帮小派,他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帮派很是困难。不但没有自己的场子,连小弟都收不起来。更凄惨的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一心帮自己建立帮派的二把手,还是个觊觎自己美色的玻璃。
就是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候,眼镜男出现。不但答应做他小弟,还交了一大笔会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他一起糟蹋他女朋友。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女朋友经常出入夜总会,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他看不下去,想找个理由分手。
大哥本人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但是一想,当着二把手做这件事也挺好,至少正面澄清了自己的取向。
两方一对话,矛头瞬间都指向眼镜男。其他两个小弟非常没义气,把一直缩在他们身后的眼镜男扔了出来。他们一直叫眼镜男小庄,我还一直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一看,真是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骆晓庄!”我和大哥同时惊呼出声。
骆晓庄就是骆永树的儿子,骆梦蝶的弟弟。庄生晓梦迷蝴蝶。虽然很生气五妹怎么跟这种人凑一起了,但现在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骆晓庄,指使你的是你爸,还是你姐?”不怪大哥多想,骆晓庄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五妹,没有人指认,他不可能知道。
“什么指使?我不知道。我俩是在学校偶遇的,然后一见钟情。”兴许是被我踢了两脚,骆晓庄在我的注视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学校偶遇?一见钟情?你骗谁!你不是墨大学生,你们一家早就搬出墨大了。你们做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怎么可能好意思回墨大。”这些弯弯绕绕大哥都能想明白,看来骆家在他心目中已经都定性为坏人了。
一直缩在楚红怀里的五妹突然站了起来:“什么,你不是墨大学生?”
“他才不是墨大学生。大专毕业找不到工作,一直窝在家里啃老。”我的冷嘲热讽,刺激得骆晓庄脸都红了。昂着头不和我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大哥皱眉打量了我两眼,我死盯着骆晓庄不和大哥对视,他一定在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些。
“大哥,现在你听清楚了,他接近我妹妹是有目的的,所以他接近你们也是有目的的。你们被他利用了,如果出了事情,他就可以都怪到你头上。”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衬衣男不是傻子,不用我们多说,很快就想明白了。反应更快的是胖子二哥,揪着骆晓庄领子,啪啪就是两耳光。尖声痛骂道:“老子弄死你,竟敢算计大哥的清白。”
清白?这不是重点吧!
事情弄明白了,心里一阵放松。这才发现涂毓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一直用帕子按着我的伤口。我说我好几次想指点江山大放厥词的时候,怎么都发挥不顺。我忍不住心思歪了一下,他怎么那样像大哥背后的女人。当然,我是大哥。
“好了,事情大概理清楚了。骆晓庄我们会处理,那赔偿方面呢?”大哥一仰头,用下巴指了指这一地的狼藉。
“一边一半。”
“爽快!”大哥嘿嘿笑,朝我伸手要钱。
“我们那一半,就用你们给我妹妹的精神损失费陪好了。”
“你耍我?”
“怎么,你嫌不够?还要多赔偿我们一点精神损失费?”
“算了,你走吧。你这个小姑娘不肯吃亏,我和你多说会儿话就头痛。”大哥以指点头,胖子心疼的抬手要帮忙按摩,大哥一挥手,表示他不痛了。
“谢谢大哥仗义。”
毕竟真要拼起命来,我们真不是他们对手。今天也主要赢在我们几个后补队员来得太突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生怕大哥反悔,我们几个相扶相携,赶忙离开了夜总会。 重生之严禁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