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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遗种,绝代凶妖,也抵挡不住落辰仙道祖师与石生的造化铜炉齐齐施为,顿时之间,就被封印入其中。
这一下被封印,几乎可以说是永远再无出头之日了。
等待这头绝世太古凶妖,玄天妖宗祖师的结局,唯有一途,被慢慢地炼化。
是的,这头凶妖一下被封印的瞬间,石生就感觉到了,就算是造化铜炉,也不能够将之立即就炼化。
这头汹汹,本是太古遗种,得道成妖,终于在这正南次州沃土开宗立派,建立玄天妖宗一脉道统,直至今日,早依然是那合道之境界以上的存在,身于道合,算计一切。
只不过,落辰仙道祖师的“道”,显然是更胜一筹。
任是他与枢机宫祖师等人算计好了一切,甚至于连大梵佛宗的祖师,都早已从大自在而入大无量,由人道入天道,被他们以无上道法掩盖先天之数,却终归还是逃不脱落辰仙道祖师的算计,于虚无之中堪破一切,陡然突杀而出,一举功成。
大梵佛宗祖师,已入大无量之天道。
那玄火海与炼狱冥火宫的二位,应是其父原本极南焚天州焚天道祖师就是亡于昔日东沧海一战,其中最大的一点缘故,就是这大梵佛宗祖师的暗中反水,是以两人对之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之擒拿下来,生剥其皮,生食其肉。
然那落辰仙道祖师只是轻喝一声道:“今日自可做一场杀孽,不可过甚,余者二三子,吾等日后必清算之,岂在此一时之间”
于是众人默然。
那大梵佛宗祖师梵唱一声,便化一条金光,纵入虚空之中,撕破虚空,直接遁走。
那枢机宫,尊天道,等等,都是即刻就遁去。
石生目光之中,一阵光火闪烁。
原本落辰仙道祖师骤然突杀而出,几乎是为他造就出了天赐良机,能够将那凌霄剑派祖师收入造化铜炉之中,不日炼化,就能够得到那凌霄剑诀。
他自有所感,似乎是自己与那凌霄坚决,颇有一丝因果。
然而,大梵佛宗祖师,这位隐匿何其之深的秃贼,竟然终于反水,由人道而入天道,实在是大大的失算,使得石生都不得不失却了先机,叫那凌霄剑派祖师于千万钧之一发间,剑遁而出。
只不过,此人虽然脱身而却,早早已经被伤了肉身,破了本命剑元。
“哼,不日自然要去你凌霄剑派走上一遭,好让你知离死不远”石生面露冷笑,竟然是隐隐的有了几分狰狞可怖的意味。
然而,这也不算甚么,各人求道,或是自在,或是无量,如那大梵佛宗祖师,甚至可以一言之间,就由人道而入天道,无非也就是大道无穷,各取一途,又或是道果唯一,待到见真章时,不过是你伸手来我出刀,谁得先机便是机缘,谁亡命也不过就是因果轮回。
怨不得人,怨不得天地,更怨不得道。
只愿机缘不属,命不在尔。
这瞬息之间,落辰仙道祖师已经是挥手之间,就狠狠地撕破开来一道虚空,道:“诸位可往我落辰仙道一行,石生道友,尚要借你铜炉一用,炼化这凶妖。”
石生眼瞳之中,光火闪烁,忽地一笑:“破炉一口,且用,且用。”
于是,众人长笑,纷纷撕破了虚空,直往那落辰仙道而去。
落辰仙道祖师不知是运用了什么大神通,或是祭起了甚么法宝,就见那遥遥虚空之中,落辰仙道的浮空仙岛,竟然遥遥在目,原本即使是石生全力施为,也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才能够跨越的距离,只在数次呼吸之间,似乎就到了。
“贫道这浮空仙岛,早已再次恭候多时,请”
石生念头一动,便已是明白了过来。
这落辰仙道宗门之所在,乃是由那一口远古星辰,被落辰仙道祖师射落,有一力祭炼,终究成就一座宗门之所在,几乎是毫无疑问,这一座浮空仙岛,必然乃是神仙之器一流的存在。
否则,也不至于仅仅是这浮空仙岛大星辰的核心之中产生的液体,就叫做升仙圣水,寻常练气士服了,几乎是立地之间,就能够成就人仙业位。
落辰仙道祖师挥动星辰道衣大袖,撕破虚空,立刻之间,众人就来到了一片渺渺虚空之中。
这处虚空,隐藏于落辰仙道宗门星辰祭炼而成的仙岛无穷深处,为落辰仙道祖师修炼之所在,没日没夜之间,都接受着宗门之中,无穷量弟子的祭炼膜拜,香火供奉。
四周渺渺荡荡,仙气缭绕,靡靡仙音,一座一座仙阵环绕,竟是有蛟龙火鸟,盘绕飞旋,种种祥瑞,不一而足。
轰隆一声,造化铜炉座落了下来,砸落在虚空之中
落辰仙道祖师,极天魔道祖师,北玄之渊祖师,玄火海与炼狱冥火宫的两位后辈祖师,还有石生,各自坐镇了下来。
“上下四方,是为之内,万化衍生一切造化,尽都归元茫茫大道,炼化苍生”
这六人一落下来,顿时之间,就分处于造化铜炉的上下四方,方位。
石生居其上,掌握天罡,炼狱冥火宫祖师冥火居其下,主张地煞,北玄之渊祖师居其北,引动玄水,玄火海祖师居其南,掌控离火,极天魔道祖师居其西,咆哮西方金杀,落辰仙道祖师居其动,青木冲霄,星辰招摇。
这一下,就布成一座大阵
可谓是正南次州沃土之上,当下之间,最为强大的一座大阵。
那造化铜炉之中,立刻就有所感应,玄天妖宗祖师,那一头帝鸿凶妖,猛烈咆哮,“落辰极天北玄我等同生同长,道统非一而已,我乃是太古遗种,你等安敢炼杀我”
落辰仙道祖师冷厉一笑:“玄天,你安记得东沧海之焚天乎”
登时之间,那玄火与冥火二人,都暴怒大吼:“玄天老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再多言”
“晚辈啊”
玄天妖宗祖师被收入造化铜炉之中,咆哮未尽,石生早已是不耐烦,挥手之间,就打下了一道禁制。
他本就是不喜啰嗦之人,要杀便杀,要炼便炼,也不过是恩怨情仇,一并炼杀了,付于生死之中,最是妥当。
这道禁制一出,立刻,造化铜炉之中,剧烈地震颤起来,却也只是颤抖了几次呼吸,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北玄之渊祖师摇头叹息:“此乃是那一件东西,玄天,你安能不死”
极天魔道祖师道:“要彻底炼杀,还须得些时日,我等除却引动天地元气,为造化铜炉炼杀此妖,还当如何”
隐隐然间,他却是以落辰仙道祖师为首了。
显然,当下天道人道,已然两分,彻底决裂,这正南次州沃土之上,九州十道,正式分裂,一为无量主宰,一为自在四方,彻底地作过一场,势在必然。
这却是不比昔日东沧海一战,以及今日籍由焚天州内祸而生的双方算计,也不过是各自陨落了一人罢了。
如今,双方势力,几若对等,这一场做过,正南次州沃土生灵涂炭自然是在所难免,然而他们这些祖师,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寻求大道,只要自己手不沾染凡尘业障,便任他生死幻灭,一切生长陨灭,都不过是心头一抹浮云。
这就是大道的苍茫、无情。
对于此,石生已然渐渐地感知得深切,甚至于也已经融入到了这其中。
然而,这说话之间,落辰仙道祖师竟然是并不会答他,反而转而问向石生:“石生道友,不知你意下又如何呢”
石生蹙着眉头,略显沉凝,终于冷笑说道:“落辰道兄,贫道起于此间,隐隐之中,暗合道之路数,更自知也不过就是大道滚滚,碾压苍生造化的一枚草芥,甚么天道人道,与我何干这一点,想必我不言,道兄也自是明白的,又何必多问呢”
落辰仙道祖师犹然未及说话,那极天魔道祖师已然暴怒:“石生小儿,你怎敢如此今日一场之后,尔不入我人道大计,安得泰然”
石生也不反驳,更不示弱:“极天道兄,你莫不是当我不懂道数”
他说话之间,仍旧是一道一道的手印,打入那造化铜炉之中,自然是有些意会。
果然,众人都不说话,那极天魔道祖师,也只得按下了怒气。
反是落辰仙道祖师轻笑说道:“极天,你何必如此,石生道友有大道之器于掌中,自然是明白道数的,你我何必执着于他予取予舍,岂是要你我置喙”
石生知道,对方这是要自己表述立场,于是冷笑道:“落辰道兄,你我的瓜葛,一时也难以拆解,这正南次州沃土,终归是要作过一场,你们自去争也罢,我却只取我欲取者,如何”
那几位祖师,都是目光一闪,立刻都明白了过来,纷纷抚掌赞叹道:“好,有道友此言,我等心中自有定数矣”
石生又道:“贫道自知,日后种种,恐是不能大安,须得一地以立我道基,否则无根必亡,那玄天州归贫道,如何”
不等他们说话,他自又说道:“玄火,冥火二位道友,你二人道统已分,索性贫道助你们邀三位道兄出手,拿了枢机宫,与你焚天州比邻而居,一分为二,各自立道,却是如何”
那极天魔道与北玄之渊祖师眉眼急跳,不及说话,玄火、冥火早已大喜赞叹,合手称善。
反而是落辰仙道祖师轻笑不语,似乎一切道数,都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