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戟士
果然如荀攸所料,袁绍得知清河丢失,急令韩馥出兵,韩馥命大将麴义攻打清河。
七日,简雍到甘陵,耿武与关纯投效白沙。白沙令简雍暂任任丘县令,关纯暂任陯县县令,耿武暂任绎幕县令。
却说远在长安的董卓得知冀州杀成乱局,见到自己的敌人自相残杀心情好得不得了!女婿李儒却劝道:“袁绍与公孙瓒亦当今豪杰,相国宜假天子之诏,差人往和解之。二人感德,必顺太师矣。”董卓深以为意,特命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为天使,虎贲中郎将李肃沿途保护。马日磾与赵岐惧怕董卓,刚出长安就将天使之名硬塞给了李肃,自己两人却成了随从!
临行前董卓专程叫来李肃道:“你去冀州,若有机会当去青州平原替老夫拜祭华雄一趟。另有千两白银也一并交给华雄家眷。他虽身死,我仲颖却还当他是我之臣也!”
李肃泣而拜倒:“主公,臣万死不辞!”
正好李儒手拿几册圣旨进来闻之也不仅恻然。再将圣旨交予李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李肃这才出了长安。
要说董卓乃大汉国贼不假,却对臣子甚为亲切,而其麾下的忠心在三国中也是数得着的!董卓唯一的识人不明就是吕布,也因此害了他自己的性命!初得吕布时董卓认为吕奉先骁勇无双,却太过于桀骜,性子轻浮易冲动。因此数次有意折腾或者说是想磨了吕布的菱角,甚至董卓在宫中淫乱却令吕布守门都是如此。谁知这却成了王允撺掇吕布的理由之一!
“初平二年,渤海太守袁绍客冀州,绍四世三公,海内之望,豪杰多与之相结,义亦阴自托于绍。为馥所觉,整兵与战,义击破馥军,与绍相结。会公孙瓒亦率大众来冀,馥内外交困,遂让州于绍,义率众归绍。”历史上反戈一击的麴义因为韩馥洛阳归来风头正盛,又因玩家的介入使冀州山贼土匪剧减,因此被韩馥留在邺城任了别部司马而失去了外派的机会,也失去了独自统兵的机会,当然也没有了与韩馥大将张郃对战的机会。
得令进攻清河,麴义甚是得意,一则脱离邺城如龙归大海,二则取了清河正好是给前将军袁绍的见面大礼。这厮甚至准备取了清河后趁机再取青州平原!
甘陵。县衙中白沙上座,下首辰飞羽、简雍、荀攸、阴夔、姜维、张冲、阿乌哈,身后立着许褚、焦触。白沙将斥候探得的消息说了之后朝荀攸道:“军师,敌人势大,我们该如何退敌?”有荀攸这位天才军师,白沙压根就没有想过逃跑,反而是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回主公,麴义从邺城出发经陶馆、清渊直击甘陵。我此去巡视多日,心中已有一计。清渊至甘陵有一无名山谷,正好在其必经之路上,我军可在此埋伏。”
无名山谷,与其说是山谷,不如说是道路旁比较高的两土坡。坡上乱石林立,寸草不生,眼见初春到来,积雪融了大半,使土坡甚是溜滑。坡下官道约有三里长,四马官道并不显得狭窄。连拖再拽爬上北坡,白沙看了半晌愣是没有看出这里是优良的伏击点!
荀攸解释道:“以麴义久经沙场在黄巾之乱中又为领兵之将,一见险地自然先广派斥候,别说一万,就三千冀州军正面对抗我们都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是说郡兵的战斗力并不强的吗?”
“主公,那是黄巾之乱以前。自从朝廷恢复州牧制,各州郡皆有守土之责,那时连刺史太守都给黄巾害死了好几位,新任的州牧岂不使劲的训练保护自己的军队?”
白沙默然。岳沙军看似一路胜歌,其实到现在为止还从未正面厮杀过,而且如今手中之兵一半是刚归顺的清河郡兵,军心未定,正面厮杀还是以弱抗强,这结果不言而喻!时间,白沙现在需要的正是时间,可是时间并非牛奶,挤一挤也不比人家多出一秒来!
荀攸继续解释道:“此地并非险地,从山脚到山脊不过一百五十余步。我弓箭手胜在高处,而麴义军却奈何我等不得!山谷进口两侧坡地虽并不陡峭,然出口却是甚是险要,故而将出口封堵则我军只需顾忌进口即可。麴义军五千人,其前锋不会多于两千。况麴义自持劳苦功高又对黄巾战功显赫,自然不会将我军看在眼里,加上求功心切,全速行军之下,此地又非兵家险要关键之地,也最是麻痹之时。”
一番口舌之后,白沙不得不佩服这时代这些“军师”的睿智。笑道:“公达,若非有你,我几乎要退兵了!”
荀攸却道:“公达惭愧。当年狱中与主公一番交谈,公达甚是不相信主公之判断。谁知不到一年竟成为事实,一语成谶,天下又能有几位能与主公相比?若天可怜见让公达回转当年,这黄门侍郎不做也罢!”
白沙少见的脸红,讪讪岔开话题道:“公达切不可如此自谦。对了,公达为何不准将士立营?这冬日严寒怕是有多少军士受不了啊!”
“呵呵,非是公达要折磨将士,一则安营扎寨必大动干戈,烧水做饭,炊烟十里可见,还是小心为上!再则主公不是带有近两千顶防兽帐篷吗?挤一挤还是能挤下两千人马的。”
再到麴义至清渊,令辎重营留守正准备大军开拔,突然后方一传令兵至,道是韩馥得知白沙尽得清河之兵生恐麴义不敌乃采纳荀谌意见令别驾沮授纠合斥丘、魏县、元城、馆陶和清渊数县之兵近三千人驰援,又令麴义须得等待沮授到之之后方可出兵。
麴义等了一日,沮授倒是到了,可邻县之兵仓促间尚未能到齐。麴义恐沮授抢了军功,又袁绍一日数令,遂不顾沮授苦苦相劝,领着本部一千军和四千别部先出了清渊直奔贝丘,辎重半日后出发。
干粮就着雪水,岳沙军军士何曾受过如此痛苦?在无名山谷苦守两日,得到的消息竟是麴义按兵不动!纵然白沙专程配备了医疗营其冻伤者仍然超过千人,虽尚未死人,可士气却实实在在的降低到了极点!若非荀攸坚持,恐怕连白沙都禁不住要放弃了。终于于第三日得斥候报麴义已出清渊,第二日上午即可到达山谷。听闻战事将起,军中一小撮本不是真心归顺的士卒乱造谣言,多亏姜维有力镇压斩了数人,又给白沙上了一课!
躲在北坡顶上的乱石后,白沙忍不住使劲搓了搓脸庞,压低声音对荀攸道:“公达,这鬼天实在太冷了,一会士兵冻僵了如何打得开弓?”
荀攸眼中突然冒出慑人的光芒,严肃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公体恤将士当真善人,却须知慈不掌兵。再则自古少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更何况我军势弱,主公当断则断啊!”
白沙惭愧不已,却听蹲在身旁的辰飞霜道:“云飞若是受不了寒冷,不如下坡去。你是主公,容不得闪失!”
听见揶揄甚至嘲笑的话,白沙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荀攸嘴唇蠕动,欲言又止,最终仍道:“主公,若信得过公达,请借佩剑一用!”
白沙的金盔金甲都是在司隶偃师城一大户家中获得,好看是好看,却是无用之货,反正白沙又不可能亲上战场,正好和铁匠村弄到的淡金色錾金剑凑为一套,作为主公身份的标志。这一幕似乎就是《三国演义》诸葛亮火烧博望的翻版(历史上这时诸葛亮还未出山,此次战役却是刘备亲自设计并指挥的为数不多的胜仗之一),白沙慷慨的解下錾金剑交予荀攸道:“莫说一把剑,就是公达要我冲锋我也得去!”
荀攸忙道:“公达不敢。”这时谷口处一面小旗挥动,荀攸忙道:“主公,麴义已到!”
白沙探出头去,一队约五百骑兵的部队狂飙而至,在谷中稍待片刻似乎在仔细查验着什么,然后继续向前。
“传令,张冲放骑兵过去切不可暴露!再令焦触准备!”荀攸胸有成竹令道,白沙身后临时客串传令兵的辰飞羽将手中小旗连连挥动。焦触率五百兵隐蔽在山谷出口三里之外。
约一炷香功夫,麴义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的踏进山谷,五千人部队分作三列延绵近四里,尤其战马甚多,竟超过千匹,整个山谷竟然容不下!尤其是跟随麴义前后的约一千人的队伍竟无盔甲无武器,每人身旁有一战马随行,战马上驮着一个重重的包裹和一杆有两丈长的大戟,甚是奇特!
荀攸小声道:“估计有千人超出了埋伏,伯约有麻烦了!”少待,张冲传来消息麴义前锋已靠近出口,荀攸斩钉截铁令道:“令张冲推石断了出口!令许定抛掷火油投射火箭阻断进口!令姜维阿乌哈见谷口火起立刻杀出!”
片刻间,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张冲将坡顶准备的巨石巨木推下,四马官道顷刻间被堵得严严实实!
麴义大惊,喝令道:“前军变后卫,撤出山谷!”
话音未落,山谷进口突然间燃起冲天的大火,火焰高达数十米!白沙这厮喜欢将各种物资大半藏于无量空间塔中(戒指中只有金银铜钱和个人杂物),岳沙又出产石油,虽然经过了分馏之后将轻油作为点灯之用,可重油更耐燃烧!
风起,浓烟直往谷中扑来!
就听一声鼓响,空荡荡的坡顶突然出现大群手持弓弩的军士,一时间无数箭支从天而降,仿佛瓢泼大雨覆盖了整个山谷!
仓皇中麴义军大乱,哀鸣不断!胡乱射箭者有之,扛盾防御者有之,狼奔者也有之,而刚才那些无盔无甲无兵刃的士卒最为冷静,一个个瞬间抓去身旁随行的战马身上大戟扯开包裹,一幅幅重甲、重弩显现而出,其中还有一人高的铁制大盾!
大戟士! 穿越三国之领主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