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杀猪行动(五)
次日清晨,白沙破天荒的自个儿早早醒来,实际上他也只睡了三个时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厮太兴奋了。
主公起身,差不多整夜未睡的第五誉慌忙令人准备早餐,又派人去传岳沙一应大员。第五誉不愧是优秀的管家,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以把白沙扔几条街了。
眼看岳沙危机将解,关羽荀彧等也兴奋不已,对他们来说袁绍就是一座大山,即便口中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步进议事厅,先贺喜白沙,再恭喜同样明显没有睡醒的天涯孤寂,最后才浑身轻松的落座。
白沙难掩欣喜,笑眯眯的等着诸人到齐才说道:“狼牙营校尉天涯孤寂深入敌营俘获敌军主帅袁尚、军师逢纪等,岳沙危机立解。我意升天涯孤寂为震威中郎将,大家以为如何?”
花花轿子众人抬,何况天涯校尉确实是以一人之力拯救了岳沙,众人心服口服哪里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都真心诚意的恭喜天涯孤寂。
一番笑闹之后白沙才令人将袁尚、田丰等“请”上厅来。田丰是使者,所以堂中还有一张案几,一见被绑的袁尚等大惊失色,这位也是聪明人,转眼就差不多猜到了原因,只是清楚过程罢了。“三公子,这......”
袁尚满脸羞愧,可惜被绳索绑缚,就是想以袖掩面都办不到。他是在睡觉时被擒的,所以身上还是贴身的宽袍,头发纷乱,甚是狼狈。
就听上首白沙笑道:“田大人,请坐。”
尽管田丰不知道白沙是以何种方式抓获了自家公子,也知冀州军败了,连主帅和主将都给抓了,显然是败得一塌糊涂。问题是昨日他还在城墙上听见三公子意气风发的模样,怎一夜功夫形势就变了呢?但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保住公子的命才是首要大事。恭敬的跪下恳求道:“白大人,请白大人勿要伤了我家公子。”
“军师快快请起!我与本初当年同伐董贼,算起来也是显甫的叔叔,哪会伤害贤侄呢?不过本将军很想知道本初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边要结盟一边派大军攻打?不知道军师是否愿意为我解惑啊?”
田丰蠕蠕嘴唇,尴尬道:“丰也不甚清楚,请大人准予丰与公子一旁细谈......”
“不用了。”袁尚深吸一口气道:“此事与我父亲无关,是我一意而行,要杀要剐将军开口就是!”
“呵呵,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贤侄乃本初兄爱子,我这做叔叔的爱护还来不及,又怎会相害呢?”白沙揶揄道:“难得贤侄来一趟岳沙,不如多住些时日可好?贤侄从未来过岳沙,想必也没什么朋友,不如请各位将军都留下来陪伴,田军师以为如何?仲康,为贤侄松绑。贤侄是岳沙的贵客,日后要好生待之,知道吗?”
做人质?看来白沙还是怕自己父亲的,袁尚没来由的有些高兴,又想到自己自作主张,非但没有拿下岳沙反而把自己和一众大将陷在这里,没得到军功倒给了大哥嗤笑的借口,在父亲心中的分量也怕是越发的低了,想到这里,更是沮丧了几分。
袁尚的表情田丰看在眼里,也不禁为他叹息。主公三子,最爱袁尚,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若不是限于“贤”、“长”之争,三公子也不会这么冲动吧。不过经此一难,三公子应该能稳重些也算好事。“三公子且放心在岳沙住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田丰也不是好想与的,道:“请白大人看在车骑将军的面上不要为难小辈。”
白沙知道田丰这是借冀州之势警告自己,当然人家也确实有这个实力。既然自己没打算和袁绍翻脸,起码暂时不能,也就借坡下驴笑道:“军师哪里话,贤侄这种贵客我是请都请不来,又怎会亏待贤侄呢?仲康,给袁三公子看座。对了,还有诸位将军。”
话音落,自有一众亲兵携刀剑入堂,将案几重新整理,岳沙和冀州各在一边,又松了诸人绳索,当然,每个俘虏身后都立有两人,防备有人暴起伤害白沙。随后府中下人献上茶水餐点,那袁尚一夜滴水未进,早饥肠辘辘,不过袁氏家族教养甚好,仍不紧不慢的进食。田丰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临危不惧,遇事不慌,三公子有主公之风!
岳沙诸人也未曾用过早点,干脆就一起吃算了。
饭毕,待下人献上茶水,田丰抱拳道:“在下昨夜未曾听见厮杀之声,不知我冀州军将士伤亡如何?”
“冀州军伤亡?”白沙诡异的笑了笑,转问天涯孤寂道:“天涯中郎,冀州军伤亡多少?”
“回主公,末将等只斩首二十四具。”
斩首二十四具?也就是说擒获自家一众将领加上公子的过程中只杀了二十四个冀州士卒?这怎么可能!田丰万万不敢相信,看向袁尚,却见袁尚等羞得面色通红,无地自容。
“白将军,末将想知道那位......天涯将军......是如何混进军营的。”不愧是枭雄袁绍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很快袁尚便认清现实,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过对于昨夜一战,似乎还谈不上一战,他却一点不扶起,遂鼓足勇气问道,也算是替军师解惑。
“哈哈,贤侄想知道原因吗?”白沙狡黠的眨眨眼,耍赖道:“按辈分袁公子该称本将军叔叔,别瞪眼,这是事实。贤侄不承认这点,叔叔我也不告诉你!”
“你——”袁尚怒起,不过身后的两名士卒立刻将其压住,袁尚道:“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真刀真枪杀上三百回合!”
“呵呵,贤侄好大的脾气。”白沙笑道:“有没有本事不是靠嘴。叔叔我承认手无缚鸡之力,但这里......”白沙指指自己的脑袋,大言不惭道:“当年和你父亲同讨董贼,大战华雄吕布,汜水虎牢难下。叔叔我巧思妙计取汜水夺虎牢,想必本初该给贤侄讲过吧?你冀州势大我承认,可岳沙也不是任由捏圆搓扁。田军师,本初派你前来的意思本将军心知肚明,不就是怕与公孙瓒交战之际我在背后捅上一刀嘛。说实话,我与公孙瓒也不过一面之缘,又怎会为他出力?”
“哼!花言巧语!”袁尚不忿道:“上次我父亲与公孙瓒交战,你不一样偷了我冀州的清河?!”
“不一样,不一样!”白沙摇摇手道:“当初是公孙瓒向青州求援,田使君(田楷)派平原为先锋,平原太守乃是我大哥,所以不叫偷,而该叫‘围魏救赵’。”
“可后来也不见你还我......”
“有朝廷天使做中人,你父亲本初兄亲口答应,这清河归属我岳沙。这事田军师不清楚,你显甫难道还不知道?(袁绍计取冀州时田丰还未投效袁绍。)有天使作保,有天子之令,难不成袁冀州还不认可?”
这话就重了,田丰生怕袁尚又像昨日城下乱言,忙岔道:“三公子并无此意!如今我等皆是阶下之囚,不知何时可回邺城,可否准予我等寄书回报主公?”
“呵呵,田军师乃是使者,自古就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古训,我有怎会扣留军师?不过正如军师所言,贤侄还有诸位将军都是我岳沙俘虏,我呢又不敢得罪本初兄,本想就此作罢,可麾下和百姓却不会答应。只要本初兄付足了赎金,我立刻放人。请军师转告本初兄,我不会伤害三公子一根头发就是。”白沙淡笑道:“文若,给军师念念,我们岳沙的损失如何。”
“喏!”荀彧出列,脸色有些诡异:“士卒阵亡八名(六名徐州代训特种兵),抚恤金五十两银;卒长两名(铁鹰和狗熊),抚恤金一百两银;军司马一名(无中生有),抚恤金五百两银;受伤士卒三十七名(搬运守城器械扭伤),医药费、安慰金二百九十六两银;死亡百姓五十人(扩大十倍),抚恤金十两银;受伤百姓三百九十人(也扩大十倍),医药费、安慰金一百五十两银,人员伤亡总计一千一百两银。毁坏马场一座,作价一百两;种马五十匹,作价五千两......拆毁房舍两百三十座,作价七千两......毁坏耕地作物,作价三万八千九百两银......损坏兵器刀二十八把、弓弩十六具等作价九百九十两银......”荀彧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主公敲诈算是敲到骨髓里去了,不仅翻了十倍,就连一支箭也算了进去,尤其最后一项“岳沙军民百姓精神损失费十万八千两”,总计高达二百余万两的银子就是袁绍砸锅卖铁都赔偿不了!
“你这是讹诈!”袁尚怒道,两军交战,自然有伤亡,但此次岳沙伤亡多少他袁尚是一清二楚!城北马场被自己占了,建筑完好无损,哪里叫什么“毁了”,那种马还是金子做的不成?再说种马还在自家营中,连主帅都被擒了还抢不回那些马匹?能拿回来的又岂能叫损失?! 穿越三国之领主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