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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一年后:祝你每天晚上都活在噩梦中

  前方的车开得很快,渐渐就没了踪影。蔚蓝的天空下,一片寂静。叶笙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明净的脸颊上挂着一滴泪珠。她扭头看了一眼承载了她一切喜怒哀乐的别墅,终于支撑不住,跑向那辆灵车。靳远泽这一次没拦叶笙,他静静的站在远处,叹了口气。

  苏小西将车子从车库开了出来,她的车停在叶笙的面前,“阿愉。”

  叶笙不敢再去想,她紧紧的握住手心,艰难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因为她知道,还有儿子,儿子醒了,她必须去医院确定儿子的情况,然后在火化前看裴晋南最后一面。

  医院里,蒋青正在逗弄刚醒过来的小爷,叶琛则站在病房外。见叶笙进来,他打量着叶笙的脸看,眼底划过一抹震惊。现在叶笙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眼睛下边还是黑眼圈。

  “哥。”叶笙哑着声音开口。

  叶琛只是拧了拧眉头,“孩子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叶笙转身看了儿子一眼,小家伙的眼睛里不再像之前那么的黯淡了,如同是枯萎的小树苗又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这是叶笙这颠沛流离的两天时间里展露的第一个会心的笑容。

  她阔步进入房间。

  “笙笙!”入了十一月,小家伙的身高长得很快,扑到叶笙怀里的时候,给了叶笙很强的冲击力。

  “笙笙,外婆说我可以回家了哎。”

  叶笙紧紧的抱住孩子,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她声音哽塞,“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每天晚上都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每天晚上嘉嘉哥哥都会陪着我玩游戏了。”孩子的世界是纯洁的,喜欢谁,就总是挂在嘴边上。

  叶笙的心咯噔一下,她该怎么跟儿子说,再不会有爸爸了?

  蒋青瞥到叶笙眼角的眼泪,她皱眉,提前开口,“辰辰,整天找妈妈,就不想跟外婆住在一起吗?”

  “当然也想,以后我有大房子,要爸爸妈妈嘉嘉哥哥外婆还有舅舅。”

  蒋青噗嗤一下,“臭小子嘴真甜。”顿了顿,她说,“不是要睡觉吗?”

  小爷点头,“不过要听故事。”

  说完,他就拽住叶笙的手不撒手。

  叶笙向蒋青投过去了哀求的目光,因为一会儿裴晋南的尸体要火化了,方才没有跟过去是因为儿子这里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不得不立刻赶过来。可叶笙也了解自己的孩子,越是说故事,越难以入睡,反而会越来越清醒,裴晋南的最后一面,就算是痛苦的,她也选择过去,不会缺席。

  蒋青没搭理她,甚至跟小爷说,“告诉你妈妈,你想听什么故事。”

  说完,蒋青笑着站起身,“吃午饭了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东西。”见叶笙的脸色明显舒缓了一些,蒋青接着说,“你哥哥在这里,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找你哥哥。”

  叶笙咬着唇瓣,脸色微微有瞬间的变化,“妈……”

  蒋青严肃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老实在医院呆着,我一会儿回来。”

  蒋青不给叶笙任何拒绝的机会。

  小爷拽了拽叶笙的手,“笙笙……”

  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叶笙不忍心让儿子失望,在她心中,儿子跟裴晋南的地位是一样的,她呼了一口气,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想听什么?跟妈妈说。”

  蒋青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临走前,她嘱咐叶琛,“看着你妹妹,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如果去看了火化,肯定受不了。”

  叶琛点头,“我懂。”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叶笙轻柔的将儿子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温柔的将小爷点播的小故事娓娓道来。

  小家伙这次格外的乖巧,他拉着叶笙的手让叶笙也坐在床上,然后将小身子蜷缩到叶笙的怀里。

  叶笙心里的绝望在儿子的亲近下微微有所消散,随着儿子渐渐安静下来,叶笙的声音也随之小了起来。凝视着小家伙的睡颜,叶笙才发现儿子有所张开,一场大病下来,小胖脸瘦了许多,轮廓越发的跟裴晋南相似。

  叶笙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在了小爷的脸上,她轻轻的抚摸着小家伙的脸,嗓子里又酸又涩。

  “妈妈,你哭了。”由于以为儿子睡着了,叶笙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所以当小家伙突然睁开闪亮的大眼睛,她突然就慌了。儿子虽然年纪小,却一向都很聪明,特别是看到她哭,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她又该怎么说?儿子如果知道裴晋南不在了,该伤心到什么地步?

  叶笙匆匆眨巴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她笑说,伸手戳了一下儿子的鼻尖,“臭小子,妈妈怎么可能哭?”

  叶琛站在病房外,却一直观察着病房内的一幕幕,他皱了皱眉头。

  叶笙哄了小家伙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确定孩子睡着了,叶笙才松了口气。余光恰好扫到病房外边的叶琛。

  叶笙眸光闪动,站着走了出去。

  “哥。”叶笙哑着声音喊了叶琛一声。

  叶琛淡淡的掀起了眸子,他说,“这里有我,你去吧。”

  叶笙的眼神顿时亮了。

  叶琛眸色严肃,“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希望你再为他神伤。”

  “谢谢你,哥。”

  叶琛:“孩子有我,记得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

  叶笙迅速的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她不断的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虽然速度只能中规中矩的行进,但好在没有红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叶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股肃穆凄冷的感觉随之而来。叶笙用力的攥住了拳头,她抬脚进入去了。

  叶笙询问了地点,找了过去。却见薄慎言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叶笙眯起眼睛,疑惑的问,“怎么了?”

  薄慎言喊了一声嫂子,随而解释说,“火化已经结束了,但现在骨灰不见了。”

  这个说法叶笙还是头一次听说,骨灰怎么可能不见呢?叶笙怔了怔,她眯起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根本不到火化的时间,什么骨灰?而且骨灰怎么可能不见了?”

  薄慎言道,“我也是刚过来,本来我是一直跟在灵车后的,却不料没走一会儿,在一个岔路口的位置,又来了一辆灵车,我被带偏离了方向,刚刚才找过来。然后就被告知骨灰出了问题。”

  叶笙按住眉心,立马冲了进去。恰好主持火化的人从里边走了出来。叶笙攥住那人的手臂,“骨灰怎么可能不见呢?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她语气不善,隐隐的带着暴戾。

  那人疑惑的皱紧了眉头,“不是你们家属带走的吗?”

  叶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她黑着脸,“一会儿说不见了,一会儿又说被家属带走了。你们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这就是你们工作的态度吗?”叶笙急得眼眶里蓄满了泪花,一双褐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负责人一愣,“这位太太,请您冷静一点。或许是传话的人发生了失误,死者的骨灰盒的确是被家属带走了,而且已经签了字。”

  叶笙哑声,“谁?”

  “是一位裴先生,但具体的名字我忘记了。”

  一位裴先生,除了裴烨北还会有谁呢!叶笙的胸腔里烧起了熊熊烈火,恨意已经膨胀到最顶峰,她将车钥匙从薄慎言的手里边夺了过来,小跑着跑向了薄慎言的车前。

  薄慎言晃过神,意识到叶笙的行为可能正中了裴烨北的全套,立刻去追叶笙。然而,叶笙已经驱动车子离开了。

  薄慎言暗骂了一声,他连忙命令手下的人是时时刻刻监控着他那辆车的行踪,随而又命令了人过来接他,“用最快的速度。”

  叶笙飞快的飙车,她一遍遍不停的给裴烨北打电话,但对方的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叶笙停下车,砰砰的拍打着方向盘。

  的确是裴烨北带着骨灰离开的,因为他根本不敢确定裴晋南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便带着大牙去了火化场,拿出身份证明,将骨灰盒带走。坐在后驾驶座上,裴烨北取出一部分骨灰来,用白纸包好,对大牙说,“拿去医院化验,确定是不是裴晋南的骨灰。”

  大牙恭敬的说了一声好。

  而大牙话音刚落下,裴烨北忽然又叫住了他,“停车。”

  大牙透过后视镜疑惑的凝视着裴烨北,不过虽然有疑问,但大牙知道裴烨北一向强势,他决定的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老老实实的将车子停了下来。

  裴烨北下了车,对大牙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大牙参透了裴烨北的意思,驱车开走了。

  停车的地方是临市跟盐城之间的海域,他站在大桥上,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浩瀚的大海,眼睛里的幽深更加的厉害。

  “嗡——”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裴烨北这次没有挂断,他接听电话,对对方说,“我在海边。”

  “裴烨北,你现在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可怕吗?!”

  电话那边叶笙已经歇斯底里,裴烨北听在耳朵里,心中的嫉妒快要折磨死他了。他爱的女人为了一个伤害她无数次的男人,竟然这么指责自己。

  裴烨北用力的攥住了手中的骨灰盒,他冷笑,“裴晋南的骨灰的确在我的手里,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赶过来,如果你赶不过来,我就将他的骨灰扔进海里。”

  “裴烨北!”叶笙迅速的调转了车头,瘦弱的手用力的攥住了方向盘,她大声的喊,语气里带着恐慌,“你不要轻举妄动!”

  而裴烨北已经将是通话挂断了。

  叶笙眼睛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她踩住油门,冲了出去。

  裴烨北端正的站在海边,阳光照射海面折射落在裴烨北的脸上,将裴烨北的轮廓照得更加的温和。从这边路过的小姑娘时不时的将目光投落在裴烨北的脸上,然后跟身侧的同伴窃窃私语。

  裴烨北听着那些小女生的评论,什么温润,什么谦谦公子,只觉得可笑。如果她们知道他是一个手染鲜血,贩卖毒品,引进蛊毒的黑老大,还会这么说吗?

  “刺啦——”

  一辆车稳稳的停在裴烨北的身后,打断了裴烨北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只用了七分钟,叶笙就赶了过来。裴烨北紧紧的握住了骨灰盒,刚才那一丝稍稍的平静荡然无存。裴烨北用力攥住了拳头,努力的勾起一抹笑,看着叶笙,“这么快。”

  叶笙一眼就看到了裴烨北手里的盒子,她伸出手,“拿过来。”

  裴烨北眼底划过了一抹伤心,曾经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女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冰冷?他为了她做得难道不比裴晋南要多吗?

  他笑了笑,“小愉,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将骨灰盒给你。”

  叶笙如同看一个疯子一样盯着裴烨北,她冷笑,眼睛里充满了嘲讽,“裴烨北,你是对自己有多么的自信才会以为我会跟一个用谎言欺骗我,无视我儿子的性命,害死我丈夫的人在一起?”

  “他该死!”裴烨北打断了叶笙的话,攥住骨灰盒的手上青筋暴起。他一步步走近叶笙,拉近跟叶笙之间的距离,“小愉!他难道不该死吗?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温佳人怎么可能将你当成眼中钉,一次次的陷害你,甚至让你落入了冰冷的海中,差点失去了性命!”

  “够了,裴烨北,我的事情似乎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希望你对我的事情指点。你将东西还给我。”

  裴烨北被彻底的激怒了,他恼羞成怒,哈哈一笑,“好,好,既然如此,你别后悔!”

  他转过身,直接打开了骨灰盒子,抓起一把骨灰,直接扬在了海里。

  “不要!”叶笙害怕得抖了一下,她阔步走上前,试图阻止住裴烨北的做法,然而,已经晚了,等到她走到裴烨北的面前,所有的骨灰都被裴烨北扬进了海里。

  叶笙的心像是被人扎过来一样,她疼得胸口急遽的膨胀,眼前都被濡湿遮掩了,她一把扯住裴烨北的衣领,紧紧的攥住了,“裴烨北,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究竟有没有心,晋南是你的亲哥哥,是在你生病从盐城赶到英国的人,是从来没把你当成私生子的人,你就算对他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害死他!裴烨北,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亲哥哥?裴烨北笑,猩红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叶笙的脸上,他说,“小愉,裴晋南不配做一个哥哥!如果他真把我当成了弟弟,为什么要抢我爱的女人,如果不是裴晋南,你是属于我的小愉。”

  叶笙像是听了好听的笑话,嘲讽从鼻腔里溢了出来,“裴烨北,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裴烨北你凭什么要将你的感情施加在我的身上,逼迫我接受!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看到叶笙狰狞又歇斯底里的样子,裴烨北嘴角咧出了笑意,看着叶笙这么痛苦的样子,他心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快感。她现在能理解他的情绪了吗?她说那些伤害人的话,他也是这么的痛苦的。

  裴烨北的目光落在叶笙白皙的脸颊上,他继续添油加醋,“小愉,我是疯了,但是我变得这么疯,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如果你早点答应跟我在一起,裴晋南也不用死,裴晋南的骨灰也不会被我洒到大海里,说待敌,一切都是你的错误,是你勾引了我,让我变成这副模样,却从来不肯回报我的感情。”

  叶笙的确是被裴烨北刺激到了,她的眼圈里被红血丝给充满了,她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刀,直接就朝着裴烨北的胸口扎。但裴烨北早就不是以前瘦弱的人了,在叶笙拿出水果刀的那一刻,裴烨北就已经反映过来了,他迅速的闪躲开。

  叶笙恨,从来都没有这么恨。她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个人千刀万剐!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这个禽兽看对眼了!叶笙用力握住了刀柄,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也充满了坚韧,她将刀子收了起来,眯着眼睛同裴烨北冷笑,“裴烨北,一刀捅死你这种死法太简单了。你不就想看我狰狞的模样吗?不好意思,不会的,我会保持高雅,看着你一点点的落寞,直到夺下你所有在乎的东西,把你送进监狱。”

  裴烨北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叶笙会说出这些话。在他的预料中,叶笙如果知道裴晋南一切的遭遇都是因为她,她肯定无法承受的,他记得叶笙有重度抑郁症,肯定会失控的,到时候她陷入抑郁中,他只需要陪在叶笙的身旁,叶笙决定会对他投入感情的,只是现在……

  叶笙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手里拍了一下,“希望你刚才的言论里没有任何差错。”看到裴烨北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嘴角的笑意也缓缓的消失,叶笙笑着说,“裴烨北,来日方长。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祝你每天晚上都活在噩梦中。”

  说完,叶笙凌厉的转过身,在裴烨北反应过来之前,她阔步上了车。

  深秋,盐城九龙山的枫叶都红透了,开车回去的过程中,叶笙凝视着远方的一片红。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凉。

  她跟裴晋南,还从来都没有一起去旅游过,没有一起去看过山水。叶笙伸出手,骨灰被裴烨北洒在海里的时候,有的被她抓住了,但也只是星星点点的颗粒而已。

  叶笙缓缓的攥住了拳头,她心头酸涩阵痛。

  她究竟有多弱,连他的骨灰都守护不了?

  叶笙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眨回去。

  她答应过裴晋南,为了他而坚强,不再掉眼泪。那她就不哭了,而且唯一可以为她抹眼泪的人已经离开了,她又哭给谁看呢?她会坚强,会不断的强大,算好那些新仇旧恨。她会好好努力,好好照顾孩子。

  叶笙踩住油门,抬起头,迎着阳光,开车驶往未知的未来。

  ……

  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冬天的黄昏暗芒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点点的光。

  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裴氏集团楼下,紧接着,车门被打开,司机迅速的下了车,将车门打开,再然后一双足有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从容高贵的进入了车厢。

  “大小姐,生日快乐。”司机笑着同叶笙说了生日快乐。

  叶笙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不苟言笑,淡淡的说,“谢谢。”

  司机是一年前叶琛分给叶笙的,并不了解之前的叶笙,只以为叶笙从来都是这么的冷漠。

  叶笙并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她眯着眼睛回望了一眼裴氏大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次来,裴氏一定不会属于裴心怡了。

  四十分钟后夜幕降临,叶笙抵达了临市,回到了叶家。

  但令她震惊的是,家门外竟然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别墅装饰得璀璨却夸张。

  叶笙皱紧眉头,抓住一个小女佣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佣喜庆的同叶笙说,“大小姐,夫人说一定要为您准备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宴会,将您介绍给临市所有的人。”

  叶笙对这种事情一点的兴趣也没有。

  她按了按鼻梁。

  蒋青穿着一身旗袍,肩头披着披肩,落落大方的走到叶笙面前,拉住叶笙的手,在叶笙愣怔时,带着她去了舞池中央。

  “各位尊敬的客人们,大家晚上好。我旁边的这位小妞呢,就是我想要给大家介绍的寿星,我的掌上明珠,叶家的千金,叶笙。”这一年,蒋青已经从叶氏退了下来,但话语中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的气势。

  她的这一席话之后,来客都怔住了。许久,舞池内的人才窃窃私语——

  “叶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当然熟悉了,这不就是裴晋南的妻子?”

  “裴晋南是谁?”

  “哎怎么跟你说呢,反正叶笙……这个带刺的冷玫瑰居然是叶家的千金?”

  叶笙嗔怪的瞪了母亲一眼,直接就要离开,却被蒋青牢牢的抓住,“你别走,小心我找的女婿跟你的眼光不一样。”

  叶笙震惊的看着蒋青,“妈!”

  “你看最远处那孩子怎么样?我物色很久了,家世性格都很好……”

  “妈,我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结婚的。”叶笙烦躁的按住眉心,她将手从蒋青的手里抽出来,“妈,我刚拿下裴氏的案子,还有细节要去找我哥讨论,我先走了。”

  “哎,你这个臭丫头……”

  叶笙却已经走远了。

  她并没有去找叶琛,而是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疲惫的将手指插入发丝里。

  一年过去了,裴晋南那张脸,非但没有模糊,反而更加的清晰了。她的想念如复一日的增加,对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叶笙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

  然而,刚站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一张极度熟悉的脸。

  叶笙倒抽了一口气,瞳孔骤缩,心脏不要命一样砰砰的跳。

  晋南……

  “晋南!” 婚约无期,老婆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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