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迷茫地摇了摇头，王掌柜和夏掌柜也摇了摇头，表情却明显已经不是那么乐观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柳程的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将自己放到想挤进食行的商户的位置上思量过了，结果就是：必然是不能就此放弃。

　　“如果我们死守住食行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很可能会走第二步，那就是他们也加强行业自律提高对顾客的吸引，咱们食行的规矩行训都公开的，如果他们自觉按照这个来，即使挂不上食行的牌子，但从某种程度上具备了能跟食行商户抗衡的能力，再者咱们这里长期人满为患，肯定会有顾客转投到他们中间比较好的商户里，若是吃过一次又觉得他们确实做得不错，口口相传之下，这家商户的人气也必然旺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商户不自律显然是开不下去的，后果就是整条街的商户都水涨船高，分流掉咱们的客源便也是迟早的事。”

　　柳程分析的很合实际，就连开了大半辈子酒楼的王掌柜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那第三步呢？”夏掌柜问道。

　　“如果走到第二步能让大多数商户的买卖好起来，对于七宝街自然是件好事，跟咱们立食行的初衷也不背离，怕就怕他们想方设法自律了可顾客还是只认食行的牌子，或者他们的生意已经好转了但他们的想法更多了，比如因为之前咱们不让他们投行造成的积怨或者别的原因也好，他们要跟咱们食行别苗头。”柳程放慢了语速，看着几个掌柜的脸，他们的脸色果然益发沉重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揭杆而起！联合起来另外成立食行或者别的什么组织，不管是成立什么东西，目的就是跟咱们食行对抗，说白了，食行的规矩行训就那样，抄袭剽窃甚至再提炼再提升都很简单，只要做了差不到哪里去，甚至他们憋着一口气拉拢一大片比我们做得好也不一定，毕竟我们只有四家，甚至因为新成立的原因，顾客没准反倒要去尝尝鲜，万一真发展到了那种地步，咱们的食行还能像现在这样一家独大吗？还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吗？”

　　柳程看着他们，他们全都低下了头。

　　柳程又劝道：“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让他们加入，不断拉拢其中好的进来，那么剩下的就永远成不了气候，七宝街永远只有咱们一家食行，永远是咱们说了算，作为食行的立行商户咱们的生意能差得了吗？”

　　片刻的沉寂过后，薛成头一个开口：“嫂子说得句句在理，是我之前想得不周到。”

　　王掌柜也已经改变了态度，半阖着眼睛叹道：“小娘子真真是十王镇第一聪明人，能想得如果长远周翔实属不易，又句句在理，我开了这么多年酒楼，自然知道人心复杂，小娘子说的完全可能发生。”

　　夏掌柜也心有余悸地道：“看来还要弟妹多提点着才行，差点把咱们食行葬送了！”

　　柳程笑了，宴宾楼和王六酒楼都是七宝街的老店，她岂能显得太班门弄斧？ 欢喜田园：相公，快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