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十一月,但是来自南方的暖流使得风语城完全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寒意。
这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昆雅宫的顶楼,或者说是这棵古树的树冠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牢靠的绿色天台。
“呃呵~,索菲娅。”
凯瑟琳假装咳嗽一声,用以吸引索菲娅的注意。
“好了,有什么就明说吧!”
索菲娅并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因此凯瑟琳的行为让她有些反感。
“索菲娅,其实如果你不喜欢兽人的话,跟我明说好了。不必找那些借口的。”
兽人一直都是一个很不讨喜的种族,道理很简单,其实很多的时候颜值是能够决定很多东西的。虽然社会舆论让人倾向于不轻易地评价一个人的外貌,但颜值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仅从嫁入豪门这种事来看,颜值有时候变现(类似创造财富)能力甚至比知识都要高。这不是什么扭曲的社会导致的,而是人性使然。颜值同样是一种社会稀缺资源,和土地一样。
“可是,凯瑟琳姐姐你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索菲娅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误。
“索菲娅你错了,风语城留下来的兽人实在太少了,你可能不知道北境与主大陆的沟通就只有远山城一个隘口。昆塔西亚与北境和西大陆之间更是隔着一片绵延数千里的中央山系。”
“可是这一切跟我说得有什么联系吗。这不能否认我说得是对的啊!”
“索菲娅你说的是对的,但你的正确只建立在精灵族的立场上。兽人翻越了雄伟的雪山,经历了无穷的苦难来到了昆塔西亚,正是因为他们对于我们的信任。更何况活下来的兽人寥寥不足五百人。昆塔西亚环境优越足以承担起他们的生活。”
凯瑟琳朝着远方望去,昆塔西亚密布的丛林之中,云雾缭绕,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可是,如果他们在昆塔西亚待下来的话,绝对会犹如蝗虫一般,迅速繁衍壮大,永远难以驱除。”
“索菲娅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这件事已经积重难返了。昆塔西亚从建立起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将会是一个依靠慈善的信仰而存在的国家。”
凯瑟琳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索菲娅也许你听完有关精灵族的故事会明白的,我们精灵族或许是世上最受眷顾的种族了,我们降生与东方真理之海的泡沫之中。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收到了吉娜丽丝,莱西亚,伊莲娜,塞拉,四位女神的眷顾。吉娜丽丝用她的斗篷带了了温润的季风,莱西亚教会了我们独特的吐息,使我们获得了远超于凡尘生命的寿命。伊莲娜赐予了我们与生俱来的美貌和艺术细胞。但最为关键的塞拉,是她挽救了精灵族。”
索菲娅并不知道凯瑟琳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出于起码的尊重,她决定继续听下去。
“当加斯纳还遍布着热带雨林的时候,在寂静之海,最受欢迎的商品曾是精灵。”
“商品?”
听到这儿的时候索菲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是的,我远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人族,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曾跟着我的姑姑走遍了西大陆。”
“身逢乱世,美貌和善良才是最大的不幸。在帝国尚未建立的上古,整个东大陆一片混乱。但不得不承认人类是最早迸发出文明之火的种族,他们制造了强大的铁器,并掌握了附魔和炼金的奥秘。而精灵则诞生于上古,那个时候文明延续不过千年。而我父亲和姑姑则是第一代精灵。”
凯瑟琳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第一批人类来到了东大陆,我们精灵族最早的一批先民,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随之则发生了延续了近千年的罪恶贸易。无数的精灵被当做商品卖给了西大陆的军阀和贵族。精灵族极地的生育率,漫长的寿命和漂亮的外貌,让这种罪恶一直被延续着。”
“知道有一天,我的姑姑同样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时,当她流连于昆塔西亚海滨的美景时。却被一伙来自莱茵省的海盗给掳走了。不过幸运的是,安第斯的暴君格里安出乎预料地救下了我的姑姑,但事情的结局我想索菲娅你应该知道了。”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索菲娅有些难以接受,当罪恶的奴隶贸易的对象变成了美丽善良的精灵的时候,人类贪婪的真面目似乎再也无法被掩盖了。
“但真正结束了这一切的是塞拉,那个时候她还是安第斯南方荒原的一名牧师,她长相普通,但却内心善良。她虽然是一名人类却心系各个种族的命运,并在白金元年,成功的点燃了神火。最为重要的是,她教会了我们精灵族秘银的锻造工艺。从此圣洁的银辉照亮了昆塔西亚阴郁的丛林,荡涤了无数的罪恶。”
事实的真相令人瞠目结舌,当罪恶贸易的奴隶成为了美丽善良的精灵之时,人类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似乎也被狠狠地揭开了。世上最为险恶和最为善良的都是人心。
“正是因为遭受了无数压迫和痛苦,我们精灵族才明白善良的重要性,这是一种信仰,吃撑了整个昆塔西亚的文明之火。如果我们刻意地驱逐掉这些背井离乡,有跨越了无数艰难险阻而来的兽人。这是对于精灵信仰的摒弃。”
凯瑟琳这般说道,脸上分明有着一种无奈,“善良从来都是双刃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索菲娅,但再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前,我们只能收留这批兽人。未来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不,凯瑟琳姐姐,你不该这样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路维克。我确实错了,我们不该驱逐这些兽人,我们应该给予帮助,帮助他们重新夺回维斯瓦河以东,那才是属于他们的家园。”
索菲娅缓缓地说道,自己与路维克似乎永远处在了对立面 变身银龙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