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一国之人的瞩目的城,皇城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身在皇城之中的那个男人,更是焦点中的焦点。何笑行和谏言官之间产生的这一场闹剧,更是以飞快的速度传到了京城之中的各个府衙。几匹快马从京城的几个门飞驰而出,向着王朝的四个方向奔驰而去……
“丞相大人,下面的人送来的。”
左丞相府,平吉正在书房之中看书,府中的管家快步走进来,递上来一封书信,然后恭恭敬敬的立在旁边。平吉出身皇族,但是却不像平常的皇室子弟那样沉迷于声色犬马。出身皇族的他,年轻之时就投身军旅,戎马生涯几十年,在军队之中养成的习惯已经深深的刻到了骨子里。左丞相府的下人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从管家到伙计,都是按照军队的纪律来严格要求的。平吉府上的管家平复,更是军旅出身,年轻征战时是平吉的副将,年纪大了之后,就到了这左丞相府做了平吉的管家。
平吉结果平复递来的信件,看了一眼,并没有火封完好无损,这才动手打开信件。查看信件的封印是否完好,倒不是平吉不相信自己的管家平复,这也是平吉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改不了的。
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信件之上的内容,平吉将信件递给平复,说道:“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平复恭恭敬敬的接过信来,仔细而又迅速的看了一遍,说道:“老爷,这信上说皇上回宫之后大发雷霆,将寝宫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众谏言官还在宫城门前跪着。想不到事情居然发展了这种地步。”
平吉将书卷合上,略有思考说道:“是啊!老夫原想着让这帮子言官规劝一下皇上,希望皇上不要沉迷于饮酒买醉之中,没想到,事情居然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平复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平吉有意考考自己的这位副将和管家,也有意培养他。
“老爷,这件事难办。”平复略微一思索,说道。
“具体怎么个难办法?”
“老爷,谏言官属于您管辖的官员。谏言官闹事,无论如何,您都撇不清干系。更何况,这一次给皇上上谏言,是在您的授意下进行的。我怕有心人会在皇上那里挑事,这样对老爷您不利。”平复有些忧虑的说道。
平吉听了,点点头,说了声“还有吗?”。
“虽然是这样,老爷却不能直接给谏言官传信或者下命令让他们撤回来。如果这样做,那就相当于直接告诉皇上这次谏言是您指使的,老爷您在谏言官那里的威望也多多少少会受损。”
“分析的不错,那你说老夫该怎么办?”平吉喝了一口茶。
“老爷,我认为可以传话给谏言官们,不要再更近一步的逼迫皇上了。稍稍回退一步,不要再在宫门前哭闹。假如皇上看到谏言官让步,肯再次说出承认错误的话,那谏言官们就见好就收,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假如皇上倔脾气上来了,不肯让步。那大人就出面批驳谏言官,维护皇上的威权。也算是给皇上一个交代。不过要提前给谏言官打好招呼,免得他们心生猜忌。”
平吉听完平复给出的意见,略带批评的说道:“平复啊!老夫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事情,要分清楚重点在哪里。要从战略的高度去考虑问题,你怎么总是学不会记不住呐!”
“皇上现在如何想,重要吗?”平吉沉声说道。
“皇上如何想……”平复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上现在如何想,并不重要。现在的皇上,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儿,无论他是生气还是开心,对局势没有半点的影响。现在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并不是皇帝,而是居住在玉泉宫的嫡母皇太后!只要是嫡母皇太后认为谏言官们做的没有错,那皇上就得老老实实的道歉认错。如果嫡母皇太后认为皇上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戒和警告,让谏言官们适可而止,那谏言官就要适可而止!嫡母皇太后,才是我大平王朝现在真正的主子!”平吉说道。
“老爷说的对!小的对事情的分析太过于表面了!”平复说道。
“这也怪不得你!何止是你,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认为皇帝才是国家的主人,但是皇帝不是别人叫你皇帝,你就是皇帝,而是你手中有权力,你才是皇帝!”平吉的声音有些冷。
“老爷,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平吉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管家的询问,而是吩咐备轿子去了玉泉宫。
玉泉宫中,嫡母皇太后也早就接到了小太监的汇报,此时也在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对于谏言官们进言,稍稍的警告惩戒一下小皇帝,嫡母皇太后本身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本来她对于皇帝出去喝酒的事情,也很是生气。但是小皇帝在面对谏言官的进言时,一不小心将奏章从城楼之上扔了下来,这件事情是嫡母皇太后万万不可能想到的。这也是这件事情的发展出乎嫡母皇太后预料的根本原因。
如果何笑行没有将奏章从城楼之上扔下去,那么最多要求小皇帝当众念一遍奏章,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虽然有些伤小皇帝的面子,但也无伤大雅。但奏章从城楼之上掉下去,在一众谏言官的眼里,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失手没拿稳那么小的事情。往小了说,这是皇上昏庸无道不重视大臣谏言,往大了说,这是小皇帝目无祖宗,不遵守开国高祖皇帝的遗诏,对大臣谏言充耳不闻,甚至还侮辱了上书谏言的臣子。如果严格的按照开国高祖皇帝留下来的遗诏,无视谏言官的谏言,这就是昏庸之君的表现,这是要废皇帝的。
虽然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因为这种事情废掉皇帝的先例,但是既然有这样的遗诏,至少面子上还是要老老实实遵从的。这件事情很难办…… 这个皇帝有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