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连连摇头:“地母是什么意思?土地婆婆?”
“不是……”老头噗嗤一笑:“就是大地母亲,掌管大地的女王。”
我也汗颜了:“大地母亲?你咋不说我是女娲娘娘呢?”
“这是两码事。”老头笑过之后,变得严肃,指着地上那枚硬币:“而且,若是你正着放,还算是正常,这一生官运亨通,衣食无忧。但是你倒着放……这,便是苦情的劫数啊。”
“苦情?”我听着心里默默的吐槽,说得对,说得有道理,我的确是太苦情了,简直比琼瑶剧都可怕!现在就有个女二号在咱家等着上位,她一旦上位,我就是年度最苦逼女主角……
我心里暗自吐槽,那老头的话却也还没有断:“你啊……应该有很大的造化,你来这人世,绝不是为了三情六欲,却也包含了无限的情,这情意,不好还啊……”
潘然又嗤了一声:“你看我就说吧,他就是胡诌的,不是为了情欲,又包含无限的情,他自己说的都冲突,满满你还是不要信了,我们给他点钱,就走了吧。”
老头子尴尬的搅了搅手指,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我也纳闷儿了:“为什么这么说?”
转眼,老头把之前滚落在他脚底下的那枚硬币捡起来,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啥啊?”我看了看那硬币,上面是一只踩着云彩的小兽,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就蓬松的一团,像个皮卡丘。
“这枚硬币,虽不是你所选,却和你有着密切的联系,以至于,你就算不挑它出来,它也自己蹦了出来。”
“可它是个什么东西?”
“万兽之主。”老头指了指那小家伙:“其实这也不是个东西,只是个动物,是个集百家之所长的动物,你看,龙头、鸟羽,鱼鳞,鹿蹄,兽尾……”
他这么一解释,我就听出来了:“你是说,这是头发胖的麒麟?”
“是啦,麒麟代表的,就是万物,也是一切活着的动物。”老头轻轻的对我讲:“你此生,与动物渊源不浅吧?都把你的感情线给挤到了一旁去……”
潘然哇了一声:“老大爷您说话可要负责任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我们满满以后要嫁给动物了啊?”
老头漠然不语,我心里却咯噔一声,也是下意识的反驳:“哪有,我和动物才没什么关系,我都已经结婚嫁人了。”
“嫁人啦?”他眨眨眼:“那我就是又没算准咯?”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毕竟我是真的给算的挺准,就摸摸鼻子:“好了你赶紧算,算完快让我们走。”
“好吧好吧。”老头很不开心的啧了一声:“现在有个与你有仇的恶人,也是命数深厚,他想趁机害你,原因是你的男人来历不凡,你的子嗣也定能继承这种不凡,所以他是想利用一件事,搅合的人心分散,把你们都给骗过去,好趁机夺走你的孩子。”
“啊?”我茫然的看着这个老头……他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想抢甜甜?
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真的是来者不善?本身就知道所有的事?不然怎么可能算出这么多的巧合??
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一伸手:“手给我看看。”
我连忙伸出手,老头接过我的手掌,看了一阵之后嘶的一抽冷气:“唉——姑娘啊,你这命,可真够曲折的。”
我跟着问:“怎么个曲折法?”
“你自幼丧父失母,无人照管。托身之处,毫无血亲,甚至有感情线的纠缠,此情甚乱,这回我说的可对?”
“呃……对。”我被他说的头皮发麻,沉着脸只敢答应,不敢多问。
老头子又开口:“你这手上几条线,感情线三条,一条蔓延极长,蜿蜒曲折。一条直来直往,始终如一。再一条,杂乱不堪,险些难以维系,却不知为何,后续隐隐有越发粗狂的迹象。父母线全都没断,自有再见之时。而这母线……越发孱弱,不是好兆头啊……”
我嗖的收回手:“你说的不准!我父亲早就死了!你也别诅咒我娘!”
“这点,我无从考究。总之,近日就是你们父女团圆之期,若真的应了此言,你来此处寻我还钱。若没有,你可砍了拐角处那一千三百年的佛龛树为抵。”
说着,这老头幽幽一笑,我看着他,心里颤颤的。
随后,老头站起身来:“命算完了,我也该走了。你们记得,要是我说的准了,可要来这还我钱啊,我要买营养液喝……”
潘然跑过来:“听他吹吧,还说什么和动物扯姻缘,他才和动物呢……”
我听着潘然这么说,心里特别难受,不过此时这老头站起来之后我才发现,他的头发末梢上隐隐带着墨绿色的痕迹。
一个老头子,总也不会随便去染头发……所以很明显……他可能不是人。
因为和桃灵相处很久,桃灵是棵树,他的头发就是暗绿的,并且眼珠要是激动的时候也会有隐隐发绿的情况,墨衡说着是叶绿素,就算变成人形也退不掉。
而这老头我第一眼看过去,眼眸就是浑浊的绿色,此时看来,头发也是绿的……
难道他就是那棵老树?
老树现在也被逼的出门算命为生了吗?
可是……
他说我有三条感情线,蜿蜒曲折像马拉松一样的肯定是墨衡。
直来直往,始终如一的估计是殷莫离……
而那杂乱不堪的,怕不是伍晨吧?天啊,什么叫后续越发粗狂,难道他还会回来?他不是都学乖了吗?在好好学什么东西,说要厚积而薄发,超过墨衡让我看得起他?
厚积而薄发……超过墨衡?
我头越来越晕,可是更奇怪的是,这伍晨回来也就算了……我爹会回来……?
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咋会突然回来?他不是在开宇宙玩笑吧?
潘然拉着我走了,当这个老头离开之后,果然我们后面那墙也消失不见,只是短短的一条小路,多说不过几百米,我和潘然在这折腾了半个小时有余,并且往前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那棵大树旁边,利利落落的捡到叶子就塞进包里。
“走吧,我饿了,去找个地方吃口饭,然后就回去吧。”
“好。”
我装好了足够的叶子之后,就带着潘然出去找吃的。
……
此时,在那老树身边,缓缓凝出两个人影来,都是细瘦颀长的男人,一个穿着深绿色的奇怪浴袍,周身闪闪发亮,另一个穿着浅绿色的素气古代文袍。
二人皆是容颜姣好,此时站在树下,细长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此景盛美。
其中穿着深绿色闪亮浴袍的男人哈哈一笑,却十分破坏气氛的一叉腿就踩在花坛边上,一条细长白皙的大腿就露出来,口中赞扬着。
“没想到啊,你装算命老仙的本事还不错,懵的两个小姑娘一来一来的。”
书生袍男人一撇嘴:“我那可不是忽悠,我也是学过的。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到她们点?”
“应该吧……若是给她看见自己父亲变成那样,说不定也会有一番震荡。”
“这是自然的,毕竟是生身血亲。”书生袍男人有点担忧:“哎,要是福华那家伙知道咱俩暗地里做这种事,会不会发火?”
绿浴袍男人嘻嘻一笑:“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地不收,我们来收。”
“你啊……也就你闲着没事,搅合这几界不安,总与仙界作对,现在将我也给带进来,将来还不知要摊上什么事……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嘿嘿。”绿浴袍男人又是一笑,风骚的一撩头发,换了话题:“刚才她俩说我要是去酒吧驻场一定能火,你觉得有门儿没有?”
书生袍男人翻了个白眼:“你?你去疯人院驻场还差不多。”
“嘿你这什么表情……你信不信我踢你!”
书生袍男人撸起广阔的袖口:“你踢我试试!”
绿浴袍男人一脚踹在老树之上,瞬间踹的老树全身一晃,落下不少叶子。
书生袍男人胸口一闷,就像被人怼了一拳似得,连忙开口:“你还真听话……”
“那必然的。我这风火雷电小麟蹄,可不是盖的。”
书生袍男人一脸心酸:“行了,知道你的蹄子厉害,你去唱吧,一定能火……赶紧滚出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绿浴袍男人一把勾住他的脖颈,与他形成了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问他:“话说,你刚才拿我举例子,是不是看上我了?”
书生袍男人显然一身的鸡皮疙瘩,推开他:“滚,你看清楚你是公的,我不瞎。”
“我清楚着呢,我当然是公的,还是纯的呢。”绿浴袍恬不知耻的挂在他身上:“但谁不知道,树都是双性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想做母树的想法?”
书生袍满脸厌烦:“你可别自恋了,我哪用你举例了?”
绿浴袍嘿嘿一笑:“是你说麒麟乃万兽之主,龙头鸟羽了解的无比清楚,承认吧……你就是看上我了,总是默默的观察我……”
“神经。”书生袍差点憋出老血来,素净的脸上满是嫌弃:“整个仙界谁能看上你这头有病的麒麟,真是天之大不幸,估计整个七界都要哀嚎哭泣,再载歌载舞庆祝有人敢收了你……”
两个人越走越远,慢慢的,一边吵着嘴,一边消失在了古墓的尽头,化成一道华光,消失不见。
…… 冥契:狐君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