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看他这模样……像是吃醋?
仔细分辨了一下后,我还是觉得可能只是‘护食’的可能性大,但也深知装孙子的套路,连连点头。
“你别生气,以后绝对躲,我这块糙肉只留着给你一人祸害还不行?”
话中略带讽刺,但毕竟语气恭顺,墨衡就没和我一般见识,松了我的下巴,仍脸色臭臭的撇下一句。
“以后离他远点,没事就干活去,别总完不成。”
“是……债主大人。”
我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转眼走人后叹了口气,看着放在床头柜上只装了不到一半的瓶子,感叹这日子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刚动手拿到瓶子,就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村长’。
实际上,我并没有村长的手机号码,那天我从龙婆家把手机找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多了几个号码。
也是回来才发现,我本来是双卡双待的手机,只用了一个卡槽,而现在是两个卡都有讯号。
也就是说,其中一个卡不是我的。
我想,或许是龙婆看着我的手机觉得不错,就把她的卡放进去了?
手机铃声持续响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对面的村长没等我喂一声就急急开口:“龙婆,你过来一下,我孙子铁根从前天就开始发烧,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好!”
“嗯……”我低沉着嗓子,学着龙婆那种哑声,答:“去医院看了没有。”
村长或许因为着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声线不太对:“去什么医院啊!你来就知道了!”
我满脸的黑线,孩子生病了不想着送医院?先给神婆打电话,这什么家人?
可想想也是,龙婆在村子里这么多年,不管真的假的,真的好像做了很多神乎其神的事儿,让村民对她的本事深信不疑,认为上到生老病死,下到吃喝拉撒她都能搞定。
想了想,我推托着说:“我不在家,晚上才能回去。”
“晚上?晚上怎么行!我孙子都……”
“着急的话,你就去医院。”
村长哑口无言,最终沉默了很久,低低回应:“好,那你尽快。”
“嗯。”
撂下电话之后,我不经意间看到了手机屏保,周围都阴森森的,只有一个被闪光灯晃得白白的身子缩在那,捂着脸哭的丑兮兮的。
这是我?!
妈的!他什么时候换的!
手机忽然就像烙铁一样烫,差点被我甩在地上,幸好四周没有人,我想赶紧把屏保换了,却突然看见了主页签名上的留言。
——敢换你看着办。
我:“……”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一只狐狸也会玩手机!不光会拍照!会换屏保!还会打字留言啊?!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个屏保,思虑再三,还是没敢换。
手机揣在口袋里一整天,那儿就像放了个地雷似得,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人跑来看我的手机屏保,可就是觉得尴尬。
再有病的人也不会用自己的咳咳照摆在屏保上吧?这是变态啊……
一分一秒的熬到了晚上,在我打饭回来之后,墨衡已经等在房里,悠然含笑的看着我。
“今天看手机了吗?”
一提起这个,我脑袋仿佛嘭的一声炸了,把盒饭丢在桌上,捂着脸不说话。
他靠近我,撩人的蹲在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低声呵笑:“我选的底图好不好看?”
我咳嗽两声,不和他扯这种事,故作淡定的打开饭盒,然后把村长给我打电话的事告诉了他。
事实上,墨衡好像知道会有人给我打电话,听完我说的事后并不惊讶的对我说:“他再打电话,你就拖着,说明天去。”
“真的要去?”我有种狼入虎口的感觉,又想到时间是明天,微微蹙眉:“可他家的孩子在发烧,明天的话……”
虽然我和村长家有一点过节,但小孩没有罪过,不该让个孩子承受这么大的苦楚,活活高烧两天两夜。
墨衡蔑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讥讽:“你还真是慈悲普渡,仇人家的后嗣也心生怜悯。”
我不敢说话了,但心里的想法仍然没有改变……
嘟囔着:“孩子就是孩子,父母长辈的错,都不该给孩子承担。”
墨衡一愣,呵笑一声抬起我的下巴,一双眼中满是戏谑的看着我:“以后你就会知道,你说的这句话会应验在你身上。”
我眨眨眼,十分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搭这茬,坐在病床边,伸手:“瓶子拿来,检查。”
我从包里掏出瓶子,里面有大概六分之一的阴气液体,墨衡摇晃着瓶子,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么点儿。”
我嗫嚅着解释:“今天生孩子的不太多……”
“所以?”
“所以……那个……”我抿着唇,默默伸出手:“你……割吧,我差不多……都好了……”
本来白天的时候我坐在产房门口,听着护士们讨论今天日子不好,选今天生孩子的少,只有少数顺其自然的顺产产妇来生,真清闲。
她们清闲了,就代表晚上我要被墨衡折磨……
当时我还在想,等晚上,墨衡要是说我办事不利,我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毅然决然的把手递过去,绝不瑟缩。
可现在……我递过去的手还是止不住的微微发抖,上面两道伤口才刚刚好,留下了两道暗粉色的丑陋疤痕,其中一道还留有缝针的痕迹。
墨衡抓住我的手腕,修长的手,把我手腕整个儿拢住,正好遮住了那块疤痕。
我不知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待他手挪开的时候,那疤痕竟然肉眼可见的淡了一些。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并不解释,翻过我的手,露出的是一块浅淡的鳞片状伤痕,泛着碰撞过后的那种青紫。
是那黄鼠狼留下的毒,这几天颜色越来越深,虽然不痛不痒,但有时我也会觉得担忧。
而那日和我一起中了毒的墨衡,此时比女子的手还要细嫩光滑,一点儿中毒的影子都没有。
“我要用药,你能忍住么?”
“用药……”我下意识的咬唇,另一只手抓紧了衣角:“会很疼吗?”
“应该会吧。”他答得也并不是很确定,手掌抚着我那块伤,若有所思。
“那你轻点……”我默默的吞了口唾沫,话说的颤颤巍巍。
世界上最可怕的痛,就是这种已经被告知过的痛,比如说打针或割腕,总觉得自己像奔赴刑场似得可悲。
墨衡唇边漾起笑容,伸手拉着我的裙带把我拉进他身前。此时他坐在床上,而我站在地上,他一伸手,就揽住我的后脑,自己迎上来,双唇相抵。
一个姿势奇怪的吻……
他的唇凉凉的,但却柔软,起初只是浅浅的啄吮,直到我身子渐软,跌扑在他怀里,想挣扎几下,却发现他的唇渐渐变得火热,似故意戏弄一般,弄得我难以思考。
隐约听见他的唇贴着我的唇,喃喃的问:“我开始了?”
“啊?啊?哇啊啊啊啊——!!”
起初我呆愣着不知所以,随后惊呼一声,被手腕上的火烧给惊得一把推开他!
不要这么煞风景好不好!我还以为他大发慈悲了对我这么温柔!原来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抱着手腕原地跳脚!这感觉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才渐渐消退!我长出一口气……呼,我熬过来了……
手腕上的鳞片此时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一片淡淡的粉红。
墨衡略歪着头看着我,粉嫩的唇沾染了些殷红,不知是不是刚才我擦药那会儿一激动咬了他。
“抱歉……你没事吧。”
我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但更怕他因此而突然燥怒,再收拾我。
“抱歉多没诚意。”他舔了舔唇,随后伸手抓了我的手腕观看,似乎确认没事了,才笑着抬头看我:“我想怎么还,你该知道。”
我有些迷茫,但在他指了指自己的唇之后,领悟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那今天的血,你还喝吗?”
“嗯?”墨衡眉峰一挑:“还敢讲条件?”
“不敢……”
我到底还是怕他的,心想着,算了……看在他还记得治好我的伤的份上……
红着脸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行了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人,感觉有些丢脸,又有些尴尬的都不敢看他。
“这怎么行?你在敷衍我么?”
墨衡的手拢上我的腰,转眼就把我按在床上,整个人贴上我的身……
“学着点儿,以后要这样我才满意……”
这次他的吻仿佛染着烈火…
起初我觉得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亲吻会让人变得心跳不稳,缓气不停,像被抽空了精神。
可渐渐地,到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不是仿佛,是真的!
他的唇热烫热烫的,有很多炙热的东西从我腹中被拉出,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咽下了这些东西。
我突然想起故事里的小狐狸精都是这么吸书生阳气的,难道我被吸了?! 冥契:狐君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