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生下这个孩子,过正常人类该过的生活。”
我还没等张嘴说什么,墨衡捧着我的脸颊,冰凉的吻印在我唇上。
“到此结束。”
说完,叹了口气,整个身子影影绰绰的,消失不见。
“墨衡!!”
我哭着嚷了一声之后,明白他已经走了,跌坐在地上,整个心一片空白。
接着,伍晨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我没理,我只觉得心冷,哪都冷。
后来伍晨好像找到我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进屋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他对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我只记得,墨衡最后说过的话。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突然有点恨我肚子里这个东西。
哪来的?究竟哪来的?
墨衡说不是他的,但也不可能是别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就像在做梦。
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留着的,所以几天来开口和伍晨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求他帮我签字,打胎。
伍晨沉默了很久,他已经知道墨衡是不会再管了,此时能签字的只有他。
然而,他拿着那张‘同意书’说:“除非你答应做完孩子就马上嫁给我,否者这个字我不签。”
“你威胁我?”他竟然威胁我……?
“不是威胁。”伍晨坐在沙发上,说的有理有据:“我只是觉得你无法管制你自己,所以必要的条件我必须提。”
“什么叫必要的条件?我该怎么样,还要受你控制了?”
说着,伍晨的语调也冷下来:“用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的身份吗?”
“……伍晨,我觉得你过分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童养媳的问题,红姨可从来没把我当成过童养媳!”
“那又怎么样?在所有人嘴里,你就是我伍晨的童养媳!是我伍家从小养大的媳妇儿!”
我气疯了。我觉得我没办法再和他交流下去,我甚至想打他两个耳光让他清醒一点!
但我是姐姐,我必须忍耐他的任性,更何况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红姨也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答应过她要照顾伍晨,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能怨恨。
我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上医院去问问医生,只有我自己签字可不可以。
但医生就是医生,说不行就不行。
我灰心丧意的走出医生办公室,却迎面碰见了一个女的,大概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黑,带着鸭舌帽,像个狗仔队的记者似得。
“小姑娘,你要做人流手术?”
对于打岔来的陌生人,我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这么低落的时候,所以我没理她,直接走了。
“哎哎别走啊,我可不是医托。”她拉住我,指了指我的肚子:“你看,你这胎,太奇怪了。”
“……”我不知该回答什么,但脚却站住了。
“你怀孕多久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大夫说大概五周左右,具体时间还得等大一点了再做B超才能确定。”
她摸着鼻子粗略算了一下:“五周,也就是一个月多……这样的话……”
我眉头跳了跳,是啊,一个月多。
刚好卡在墨衡走了之后……他走了一个半月,我怀孕五周,哪有这么巧的事说最后一炮延迟发射了好几天,所以喜当爹?
这也真的完美证明,这孩子不是他的。
我的脑袋嗡嗡的响,好半天才听见那个人在叫我。
“不然这样吧,我自己有个诊所,你信得过我,我就给你配点药吃,刚好你这才五周,没成型呢,可以药流。”
到底,还是医托,只不过是自己托自己。
说的神乎其神的,我还以为碰见了大仙儿。
“呵呵……”我低笑了两声,说了句:“不用了。”接着就想走。
“不管你走到哪家医院,自己打胎没有家属陪同,也不会有大夫收你的。”
她的这句话,让我站住了脚。
“哼哼……”她哼唧两声,接着塞进我手里一张名片:“要是有需要,就来找我。”
我拿着名片,不在意的收起来。
我去找宋玉试试吧……到底认识这么久了,她也许能帮我。
再次进了第二医院,我的运气不错,宋玉刚好在值班,当她得知我怀孕了的时候,简直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谁的?秦大夫的?!”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但现在没心情和她解释,就摇摇头。
“别管谁的,就是不想要,能不能做,就我自己一个人。”
“你一个人?”宋玉的眉头也是抽搐了几下:“理论上来说,不行。”
“我是这孩子的合法母亲,怎么不行。”
“但这孩子没有合法父亲也来不到这世上,你说对吧?”
“那些乱搞的,找不到爹的怎么办!”
“呃……”宋玉被我说的一愣,甚至没答出话来。
“你就把我当成那样的,把我这孩子做掉,不行吗?”
“小满。”她语重心长的答:“就算找不到爹,人家也有家属陪同……你找个家属来吧,或者朋友,一个就行。而且,你做完流产出来身子虚弱,怎么说也要有个人陪着吧?自己一个人谁来管你??”
一句话,把我噎得无言以对,是啊,他们都有亲人,有爱人,只有我是孤身一人。
倒是有几个大学的好友,只不过全都不在本地,也不能麻烦人家坐火车来陪我打胎吧?
怎么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那些电视剧不总是演女人自己偷偷把孩子打了?怎么她们一个人就可以,我这就不行?
难道我要回村里去找那个曾把我赶出去的,我唯一的‘亲人’?
呵呵……不可能,我就算死,我也不会去找她。
怀着一个沮丧的心情,我从医院走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找之前给我名片的那个人。
就像她说的那样,果然所有的医院都不要我,我只能去找她。
那是个很小的诊所,处于居民区里面,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一辈子也不会踏入这种环境的小诊所里。
当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笑了:“你看我就说吧,你还得来找我。”
然后把我指引到了一个挺阴暗的小屋里,门口的牌子写着诊室。
因为我从来也没做过人流,情绪不太好,低着头说:“我手里只有一千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我这药流,和人流不一样,你吃个药就行。收你二百块。”
我心想,这还真是便宜啊……比医院便宜好几倍,我算赚了吗?
赚了……呵呵……真他么的赚。
因为是私人小诊所,所以也不存在排队什么的,我拿了钱,她就立刻把药交到我手里。
“那边有个小病房,如果你真的想好了,就拿杯开水服下去,去那边的床上睡一觉,肚子里这个累赘就不会再有了。”
睡一觉?我有点怀疑。
“可我记得书上说……药流不是要七八天才可以?听说术后还会流不干净再长出畸形的孩子什么的,真的安全吗?”
“哦,我这是中药,很快,也绝对安全。你现在吃下去,在这躺两个小时就有结果了,不会疼,出点血而已。如果你长出畸形来,我把它吃了。”
“……”
虽然形容的有点可怕,但听了她说的,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把药吃下去了。
快点好,快点把这个累赘拿出去……我就轻松了。
我躺在病床上,很快的就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想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凑近我身边,一男一女,在说话。
“你看,我就知道这是个灵胎。”
“这个傻女子还要打掉,便宜了我们。”
“你给她吃的睡觉药,好用吗?”
“至少够她睡一整天……”
说话声渐渐弱下去,我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底下探进去,随后像是在有什么东西在吸。
我当时很迷糊,心想,不是药流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可我太晕了,翻个身就继续睡了……
当我睡醒的时候,没睁眼就闻见了很多的血腥味。
整个诊所里面一片的凌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得,满地的血痕,都已经干涸成深褐色。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满屋子都是血? 冥契:狐君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