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和秘银同样是硬通货的货币,但它们两者之间从未有过固定的兑换比率。因为只有在很少数的情况下,才会有人用晶石去换取秘银甚至于普通的钱财。
老百姓的传说中,晶石是那些神仙一样的人物才会去使用的东西,对于贵胄富甲来说,晶石才是决定一个家族是否真正富有的依据。
具体的对比很模糊,虽然秘银可以用重量称重,而晶石也是统一的拇指肚大小的六角形硬块。
就在半年之前,临江城中最尊贵的那位出手了一块晶石,用来换取平日所用的官钞,整整换了一千万个‘大子儿’,用了几辆马车才拉走。而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那位尊贵之人大大的吃亏了。
一千万官钞,也就同等于一千两秘银,而秘银和晶石有一个勉强能够让人接受的兑换比率,就是一万两秘银兑换一块晶石!而实际操作中也总会出现一块晶石换走十万两秘银的事情发生,就因为晶石太稀少了。
花千树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屁孩突然拿出这么多晶石,本来就已经很惊讶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给弄掉了!弄掉还不说,关键是他竟然就这样蹲在地上仿佛是捡普通石子一样将那些价值连城的晶石给随意捡了起来,甚至他的表情都有些不情愿,好似自己蹲下捡那些晶石是一件很不情愿的事情。
“这……这是晶石?!”
陆高峰自然见过晶石,只是他不敢相信。
花千树道:“这里一共十一块晶石,我觉得是不太够的,可是那个讨厌的家伙非要让我来买,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就是不知道陆叔叔能不能卖……”
“卖!”
陆高峰一丝犹豫都没有,说卖就卖了,甚至有些‘抢’的嫌疑,直接从花千树手中拿走那些晶石,让花千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呆呆的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围观者见看不到热闹都散了,官差们抬着郭捕头的尸首也无精打采的回去了,他们不知道太守大人要如何迁怒他们,也不敢想。廉膑和素袍老者两位明显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的走进店铺,等着陆高峰来安排他们,而陆高峰则是第一时间命亲信到家中去取来三间房产的地契,他自己则是埋首于书桌前,笔记工整的写出一大堆东西。
这些陆高峰从不诉诸笔墨的信息才是这三家店铺的根本,其中包括粮店经营的整条买卖渠道还有其中一些注意和禁忌。既然卖的是粮店,而非仅仅是地皮房产,这些东西陆高峰当然也不会藏私。
一直忙碌到深夜,花千树才意得志满的带着一箱子东西离开了,并且陆高峰承诺在三日内就撤除所有下人,对于这点花千树就显得大方的多,他临走时只说一句话‘经营照旧,只是老板变了而已。’
太守府一直没有人来,而两名老者也一直没有走。卫老粗在廉膑将军身边陪着,聊着曾经战场上的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等陆高峰终于空闲下来之后,廉膑看着面前正恭敬施礼的他,突然轻声问道:“听说陆家有一位才女,名动京都?”
……
“四年啊!我四年的积蓄啊,一天就全花光了!我……我恨你啊!呜呜呜……”
花千树没有回家,而是连夜跑到陆羽的小院里面,才一进门他就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声音可怜至极。
陆羽看了花千树一眼,然后厌恶的别过头去,眯着眼睛靠在床脚享受着小阮为他捏脚。
花千树张大了嘴巴,随后大怒,大声嚷道:“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个明白,我就……我就跟你拼了!四年啊!人活一辈子才有多少个四年?而且那些钱……是我们多么辛苦才赚回来的啊……我原本打算用它们再建一个分家,好叫我能从那个讨厌的家族里面脱离出去,我还想买两个美妾,弄一个花园,很漂亮的那种,我能蒙着眼睛在花丛中跟美妾嬉戏……都是你!就怨你,非要买这劳什子的没啥用的粮店,让我的一切美梦都泡汤了!呜呜呜呜……你要没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了,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呜呜呜……”
那鼻涕和眼泪流的,再配上他那一张有些分不清男女的俊美脸庞,看起来竟有些可爱。
“哎……”陆羽终究还是坐起身来,他倒不是担心花千树的死活,而是他哭的实在恼人。
陆羽穿了鞋走到花千树面前,低着头看着那张梨花带雨,再次叹息一声,眼望门外苍天说道:“四年前……我们三岁。”
“我是五岁,我比你大两岁……”
“恩……”陆羽略显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却不理会,继续说道:“两个三岁大的小孩子能在这个世界中做出什么事来?我们所能做的仿佛就只能依仗着父母的珍爱去换取自己不成熟的幸福,如果父母不同意的话,连养一只小猫小狗都变得无比困难,除了哭闹,我们仿佛没有任何属于我们自己的手段。但我们……不,是我,必须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可以改变我目前命运的大事!
小阮,我很喜欢她,当着她的面我也要这么说,可是她如今十六岁了,陆府的管家已经第三次登门,想要我母亲做主将小阮嫁给他的侄子。而我母亲本身……她最近几年身体还算不错,我的药物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惜她还是需要天材地宝,那些真正可以逆转阴阳的东西才能让我母亲度过三十岁那道生死之坎。
我现在表面上拥有的很多,这可爱的小院子,疼我的母亲,可心的小阮,还有你这样一个损友。可事实上我并非真正拥有这些,只要那陆高峰的一句话就能把这些都从我身边拿走,甚至我的小命。
守护尚且不易,何况我所求的更多?
天道以无情见长,我自能独心向左。
你是不是喜欢下棋?” 极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