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面容枯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个子虽然不低,但骨瘦如柴。不过从老者的眼睛可以看出此人精神还是很好的。
老者淡然说道:“你来了。”
冷寒霜并不答话,黑煞剑剑光一闪,劈向灰衣老者的脖项。一阵罡风划过旁边的大树,片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然而下
罡风突然平息,黑煞剑距离老者脖项还有一尺的距离嘎然停止。再看,黑煞剑的剑身被老者那只枯瘦的右手牢牢地钳住。冷寒霜奋力夺了几次,都没有夺回。
冷寒霜的脸色如寒冰般冷冽,突然他暴喝一声,双眼圆睁,脖子上的青筋迭暴,脑后的发辫仿佛要站立而起。
灰袍老人突然松开了右手,冷寒霜夺回了黑煞,但身子却控制不住向后倒去。冷寒霜跌倒在地,碾碎了一地的落叶。
灰袍老人看了看冷寒霜,淡然说道:“瞧瞧你这狼狈相,还舔着脸号称剑痴。”
灰袍老人的话语很轻,但听在冷寒霜的耳中却是那样得刺耳。
冷寒霜缓缓站起身,将黑煞剑插入背后的墨鲨鱼皮壳。他的眼睛重新眯成了一线:“你究竟是谁?来此不会是为了羞辱我的吧!”
灰袍老人轻轻摇了摇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冷寒霜的眼眉抖了抖,突然朗声大笑:“你知道我是谁?笑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会知道我是谁?”
灰袍老者将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看冷寒霜,而是向旁边那棵大树走去。但他的声音并未停顿。
“你叫杨云。你的父亲叫杨芳,当年还做过两任新泰县的县令。”灰袍老人用袖子拂了拂大树的树干,好像是在替大树清灰。
冷寒霜的的脸抖动了几下:“这故事并不动听。”
灰袍老人仿佛没有听见冷寒霜的话,继续说道:“二十年前,他为杀纳兰性德,动用了火磷砂。最后纳兰性德没有死,自己却不幸被烧死在新泰县衙。”
冷寒霜的脸再次抖动了几下:“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有一子,名叫杨云,就是你。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我托人将你送上天山,拜入天山见惠大师的门下。”灰袍老人继续轻抚大树的树干。
“有什么证据?”冷寒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灰袍老者。
灰袍老人好像已经将大树的灰彻底清理干净,随后转过身,上下打量冷寒霜,淡淡说道:“你的金刚伏魔大法是我教的。”
冷寒霜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他那一直混沌不堪的回忆好像出现了几丝清明:“你是,你是,你是赫连擎天?”
灰袍老人没有回答,犹自说道:“你的父亲死得很惨,最后被烧成一具木炭。你的母亲为了不拖累你,碰柱而亡。可是你,不仅不为父母报仇,反而为清廷充当鹰犬。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爹娘。”
冷寒霜不仅手在颤抖,连身子也在不停打颤:“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在骗我!”
灰袍老人淡淡说道:“信不信由你。这是金刚伏魔大法的总诀,回去好好看看。老夫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对了,你父母的坟如今就在泰山脚下,泰安城外。有空去洒扫一下,如今蒿草只怕一人多高了。”说着,灰袍老人将一张绢帕递给了冷寒霜。
冷寒霜颤抖着双手接过绢帕。
灰袍老人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刚走出十步,听到冷寒霜略显伤感的声音:“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灰袍老人脚步为之一顿,他没有转身,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虽非奇男子,但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完,飘然而去。
冷寒霜举双手展开丝绢,那丝绢上的字与在折剑山庄自己所写的那幅总诀有些相似。
冷寒霜将丝绢收在怀中,翻身返回山洞。
三阳洞中,上官太野、上官云飞、南宫菩宿、诸葛追云等都发现了安放金银的山洞。不过这些山洞太多分散,按他们的计算应该大约一百二十八个山洞。
四人相继从密道中走出,没有看到纯悫和粘杆处的死士出来,却看到了一个中了毒,昏迷不醒的身躯躺在洞口。
上官太野本想一剑了结了此人,不料密道口突然闪出一人。赤红的头发,赤红的双眼。上官云飞与清廷三煞都不由自主吓了一跳。
“鬼道叶凄寒!”上官云飞不仅脱口而出。此话一出,清廷三煞的汗毛孔都炸了起来。
鬼道用一双怪眼扫了一眼众人,冷冷说道:“尔等谁敢伤了他们一根毫毛,我就立刻宰了谁!”说罢便将身后一人放在了三阳洞的洞口,然后转身再次走入密道。
上官云飞及清廷三煞顿时明白了八九,朱慈焕的手下都在这里。事不宜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上官云英有些疑惑:“公主纯悫跑到哪里去了?”
是啊,这公主殿下跑到哪里去了?本来这些人跟着纯悫是来炸毁这座藏宝洞的。可公主不在,这三阳洞还炸不炸了?上官云飞与清廷三煞计议了一番,决定先离开三阳洞,返回崖上再说。
他们不知道公主纯悫被人给悄悄地困在了一座山洞之内,如今焦急地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道叶凄寒将自己人都背出了密道。他开始将自己人一个一个向崖上背去。
纯悫带来的粘杆处的死士大部分都中了涂在金银珠宝表面的毒,没有中毒的也不幸死在了鬼道叶凄寒的剑下,所以都没有出来。
此刻柳敬宣与慧明、南宫璀云、奴玉还有楚敬连也都从密道中走出。当他们发现粘杆处死士的尸体时,都不由暗暗心惊。楚敬连与柳敬宣的心中都感到一丝不祥,三阳峰的峰顶一定是出事了。
楚敬连、柳敬宣、奴玉、南宫璀云等四人向三阳洞的洞外走去
楚敬连、奴玉先顺着绳子攀爬而上。正当柳敬宣与南宫璀云走到洞口准备攀爬之际,慧明的声音缓缓响起:“公主纯悫不知可在此间?” 清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