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啊!救救我吧
元宵节过完,父母再次离家到广西打工,不出意外可能要到明年春节才会再一次回到家里,我也要走了,我想估计暑假我也不会回来,可能也是到寒假才回来了。
家里又是只有曾祖父和祖父母了,弟弟平时周末也怎么不回家,不知道家里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少年,也不知道家中老人还能坚持多少年。毕业了我也不一定会回贵州,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这一次没有再从匀城坐火车到阳城,而是在县里面直接搭客车到阳城,这个过程要7个小时,早上七点半就得上车,晚上没有再去包夜,而是在舅舅家里留宿,因为怕我玩太晚第二天起不来,才九点外婆便叫我去休息了,只能到房间了玩手机,玩着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入梦乡。
当罗大佑那熟悉的歌声响起,已经到了凌晨,外婆已经在给我做早餐了,洗漱完,表弟也起床了,毕竟是高三,每天都得起那么早,他还有两年,再熬两年。
“早餐多吃点,到外面想再吃就吃不到了,吃的和饮料已经给你装好了,路上饿了就吃,不要想以前那样,老是不吃饭。以后要按时吃饭,你现在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老了容易一身毛病,外婆年轻的时候没有条件,你们现在都叼嘴,不重视,你父亲之前就得了胃病,治了那么多年才好,你要长经验啊,不要以后才知道错。”
“知道了,会注意的,下次不用给我多加鸡蛋,一个就够了。多了吃不下,太撑一会容易晕车。”
清晨还是吹着寒风,夹着小雨,就像之前我回家时候的模样,仿佛老天现在的心情和我一样沉重,车站有不少和我一样外出上学的青年学生,都有着家人陪伴,看着长辈们的慈祥的面容上挂上丝丝离别的伤悲,和对子女前途的担忧。
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外出务工的朴素的叔叔阿姨们,他们风尘仆仆,但是目光比我们更坚定,但动作多多少少有些僵硬,或许是天太冷了吧,还是牵挂家中的父母,子女?应该都有吧。
这就是九十年代以后贵州的现状,年初的时候年轻人们都往外走,为了生活,年终的时候再回来,为了家庭。周而复始,也有不少人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大家的生活不再像几千年来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也不在像以前那样艰辛,物质开始变得丰富,但是也因此失去了很多,很多,就像我,我弟弟,我的父母那样。
心情复杂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在雨中,在雾里,朦朦胧胧,加上不低的车速,视野内总是难以见全貌,或许是为了给我留一丝遐想和朦胧的回忆,至少到后面哪怕我睡着了,也没有拿起手机。
没有手机的时间过得是那样缓慢,虽然我这一生到现在一直都在路上,但是还是希望这样的时光一直一直延长下去。或许只有在梦里时间才会停止,才会无限循环,我想我已经将它存下来了,在我再需要的时候再将它重现。
“龙洞堡汽车站到了,乘客准备下车。”
雨停了,但是寒风依旧,
“再冷也比不过西北那刮刀似的西风,就当是提前适应。”
我对自己说道,并没有急着去找下一趟驶向火车站的公交车,而是去吃了一碗河粉,加了油泼辣子的河粉,说起龙洞堡除了贵州人,其他地方的人可能听都没听听过,但是提到“老干妈”,可连外国人都耳熟能详。
“老干妈”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从一个小摊到走向全国,走向世界,“老干妈”也成了贵州的一个形象,不仅仅是那油泼辣子,还有“老干妈”的奋斗历程,那传奇的一生。这是无数贵州人的学习目标,励志榜样,我也是如此。可能我学不了她老人家,但是每次吃到这个系列的食品时,哪怕在天马行空,我也能想起贵州,想起家乡和那些人。也还好它卖到了全世界,让我无论到哪,都还能记起家乡。
一碗果然没有够,我又让加了一碗,好心的大婶第二碗只收了我半价,顿时让我所有的抱怨消散。我想:使劲吃吧,以后很难再吃到这个味道了。虽然北方的面条也别有风味,但是多少没有那些曾经的味道。它也还没有给我过美好的回忆。我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但是我每种经常吃的食物都有属于我和它的故事。
还是这个火车站,还是那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没有再去网吧,而是到某个角落玩手机,看小说,给家人,同学打电话。还没有上火车就已经坐得腰疼,下次还是换个硬卧吧。
王全富还给我发了几张去在摘香蕉的图片,他家在云南红河,那里一年四季如春,每天好像都在夏天,都是那样阳光明媚,他应该在两天后才会从昆明坐飞机赶来.。
而那几个东北的同学还窝在家里打游戏,根本没办法出门,尤其是黑龙江的任金宝,天天在家里面玩游戏,想出去玩一会儿家里人都不让,必须在家里面,看电视玩游戏都行,这是我们羡慕不来的。虽然我也是一个宅男,但是并不是死宅,还是向往自然,哪怕是一个人独自在野外,并不是害怕孤独,只不过是不想加入人群而已。
点上一支烟,提提神,火车快来了,要集中注意力了,再分神错过一些东西,后果就严重了。
还是在隧道和桥梁上行驶,沿途风景和回来的时候恰恰相反,绿色的树还是绿色,但是有些雪已经化了,有些地方又添了些许雪白,黄土高原依旧是那样空旷,黄河还在结冰,西安依旧是那样灯火通明。
这个西部最大的城市,并没有因为刚刚过去的春节和依旧寒冷的严冬而变得一丝冷清,繁华丝毫不减,但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哪有时间多看一眼它的繁荣昌盛。
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一个地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徘徊,现在真的有点累了,想找一个归宿,无论是贵州还是西北,还是任意一个地方,不知道怎么的,近来我的乌托邦已经有了丝丝动摇,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作为我的港湾,让我躲避,让我倾诉,给我安慰。
但愿我能快些找到方向。 这个世界没有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