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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古城埋剑冢

书臣记 贺琪01 10453 2021-04-06 17:21

  短暂的三个月,战乱之火蔓延了整个天朝。

  独师仁并没有出面,他在等一个时机。

  才书臣和龙贝蒂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虽然知道还潜藏着一个独师仁,但是复仇的火焰逐渐压倒了理智。

  这只是单方面的知道,才书臣知晓独师仁没有死,他是以三十万将士的性命得知这个消息,而龙贝蒂全然不知,在她的眼中,才书臣才是最大的劲敌。

  才书臣果断地选择不与其正面交锋,却遭到龙贝蒂的疯狂阻截。

  也许在龙贝蒂看来,她已经不能再放过才书臣了,迫不及待想要置才书臣于死地。

  三个月换来了三天的安宁,这三天也许是双方都觉得损失惨重,一时之间再没有继续交锋,或者是按照先前的兵法,已经不能奈何不得对方,迫切的想要重新布阵。

  总之这三天里,战火的硝烟远去了。

  才书臣带着明婕三人来到了香山水域。

  “师傅。”才书臣看着玄行道说道。

  “你可算回来了。”玄行道看着才书臣说道。

  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老人,才书臣的心也酸了一下,想当年玄行道将他从青羽寨救出,收为玄门弟子,一晃已经很多年了,玄行道已经不再年轻,才书臣并不想要玄行道出山,现在的玄行道有着师娘的照顾,他很放心。

  “现在的局势不太好啊。”玄行道说道。

  才书臣正欲回答,却被将静给打断了,“娃儿刚回来,你老头子家就又开始讨论国家大事,能不能让娃儿开开心心的过这几天。”将静从明婕等人的口中自然知道这三天来的有多么的不容易,她不想再者三天里还让才书臣过不好,毕竟三天后,往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玄行道白了一眼将静,默默地不出声。

  才书臣却笑了,师傅有师娘看管,已经变的很老实了,其实才书臣还是有些怀念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无良师傅。

  “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将静拉着才书臣的手问道。

  “还好师娘,只是习惯了。”

  “我们都知道,你师傅还老想你,你也是的,这一走,三年就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老家伙给忘了。”将静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就要流下来。

  才书臣连忙说道:“是徒儿不好,其实徒儿在外,还是很想念师傅师娘的,而且时刻谨记师傅师娘教诲,从来不敢惹是生非,一直都很老实的。”

  听完才书臣的话,将静噗的一声笑了,就连明婕三人也是笑了。

  “你老实?”将静说完看着明婕三人。

  明婕三人则是小脸通红,都低着头。

  “不过,师娘喜欢。”将静说完脸上乐开了花。

  才书臣自然知道将静想要说的是啥,不过他也不点破,这种事,又怎么能够瞒过将静的眼睛。

  “好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玄行道也是抚着胡须说道。

  “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现在给你重新组织下语言,好好说。”将静看着玄行道一脸笑意地说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男人嘛要专一。”玄行道无奈地说道。

  那表情惹得才书臣和明婕三人一阵笑声。

  “当年若不是听信龙贝蒂的话,明义军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永丽也。。。。。。”玄行道有些惋惜地说道。

  “师傅,这不怪你,虽然师姐背叛师门,但那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是时间不能愈合的伤。”

  “我曾瞎过一次眼,好在,你还在。”

  “好了老头子,那事也不能怨你,你就不要自责了,书臣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我去给你们做几个小菜。”

  明婕三人很自觉地去帮将静去了。

  “师傅,我遇见达修了。”才书臣看着玄行道说道。

  “那老头还活着?”

  “嗯。”

  “唉。当年我若不是被困在天都,他要是不闭生死关,或许我玄门就不会被灭了。”想起往事,玄行道也是一脸地悲伤。

  “他也很后悔,他说。”

  “都过去了,他现在在哪里?”

  “在蛮荒,和无漏大师在一起,我问过他是否会回来,他说,云游四海,也指不定哪天会回来看看。”

  “呵呵,他还是那老样子。”

  “他已经知道香山水域了,他会回来的,尽管玄门已经不再,但总是还有让他牵挂的人。”

  “也不知道,他再回来,我还在不在。”玄行道有些惋惜地说道。

  “师傅。”

  “好了,不提了,能看到现在的你,师傅心里很是安慰。”

  “徒儿这些年四处闯荡,只是想有一天能够重建青羽寨,将所有失散的玄门兄弟姐妹全部找回来,乱世已经够乱了,我不能让他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

  “嗯。”

  与玄行道交谈甚久,这三天才书臣不去想天下的事,只是想好好陪在师傅师娘的身边,在外征战,有几次能回家看看?

  这难得时光,或许在别人眼中却是平常,但对于他们来说,大多都是奢望。

  离开香山水域,玄行道和将静站姿山上久久不肯离去。

  才书臣拒绝了玄行道出山,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但只要玄行道他们活着,才书臣才觉得他好有一个可以回来的家。

  弯弓征战是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

  才书臣给明婕三人一一画眉,自他回来之后,几人之间大多都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在一起的时光,屈指可数,才书臣的陪伴更是少的可怜。

  “好看吗?”才书臣看着镜子里的明婕说道。

  “好看。”

  “等天下太平了,我天天给你们画眉。”

  明婕三人皆是同意了,甚至在一起讨论,等天下太平了,该怎么让才书臣补偿,要知道自回来之后,她们想见才书臣一面都有多难,这三天是她们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太短暂了。

  才书臣看着她们,明婕是他最初遇见,陪他在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鼓舞,也给了他希望,若是没有明婕,才书臣也不会学会强大,更不会想着夺个天下送给她;

  阿诗妮是他在蛮荒唯一的女人,这个杀戮无情地姑娘,可也不是个善主啊,只是因为才书臣,她愿意放弃蛮荒,陪他颠沛流离。

  武艳,冷艳高傲,是他在成长的过程中遇见的敌人,但是命运阴差阳错,让这个敌人从那时就对自己有些好感,尽管是因为明婕,不过后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明婕的缘故,还是已经爱上了才书臣,典型的小糊涂。

  “今晚,都别走了。”才书臣将明婕抱在怀中说道。

  才书臣的一句话,明婕三人皆是低下头,嘴里却再骂他,“无耻,流氓,色狼,坏胚子。。。。。。”

  这些话自然都被才书臣听见了,大手一挥,将三人扔到床上,“我本君子,却被你们说成这样,看来不收拾你们,你们怕是要反天了。”

  “切,小人。”

  “坏蛋。”

  “色狼。”

  烛光摇曳,墙壁上身影交错。。。。。。

  城楼之上。

  古剑封看着来军,陌巧巧站在他的身旁。

  “龙军甲已经按耐不住了。”古剑封说道。

  “龙贝蒂想杀才书臣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能够拖到这么晚,怕也是不容易。”陌巧巧回道。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天乾弓都已经准备好了,九星珠连箭也差不多了,他龙军甲敢来,我就敢让他回不去。”

  看着这个一脸自信的姑娘,古剑封心头不知被什么微微一动,连看向陌巧巧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那就好。”最后古剑封只能这么说道。

  仿佛没有看到古剑封躲闪的眼神,陌巧巧一脸自豪地说道,“别忘了,我可是拥有木木手卷的人。”

  “可惜,苏林一代奇女子,却还是难逃龙贝蒂的毒手,唉。”

  陌巧巧自然知道苏林的故事,也曾为她的陨落而心伤,虽然她没有见过苏林,但是手中还有着木木手卷,算不算也是一种传承?

  想起那段往事,陌巧巧又变得感伤起来,古剑封很后悔自己提到这件事,可是话已经说出口,这事也已经发生,古剑封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陌巧巧了。

  “抱我。”陌巧巧看着古剑封说道。

  古剑封楞在那里,陌巧巧将他抱住,“你可知道,苏林的离去,我难过了好几天,可是父亲的战死,穷要难过一辈子。”

  这些,古剑封都知道,陌华昇的战死,也是龙贝蒂造成的,若不是她想要一统天下,而陌华昇宁死不从,才会有了那么多悲伤的结局。

  “对不起。”古剑封抱着陌巧巧说道。

  “不要说话。”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古剑封也有着往事,而且是痛彻心扉那种,古剑城的覆灭让他背负着深仇大恨活在世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龙贝蒂利用,若不是遇见才书臣,古剑封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将军,镇守一方,而他镇守的这座城正是当年被覆灭的古剑城。

  古剑城,若是龙贝蒂不顾一切开战,古剑城将是必经之城,才书臣将古剑城交给古剑封,他相信,这个天下再没第二个人会用生命去保护古剑城。

  古剑封轻轻地推开陌巧巧,“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会的。”

  “嗯。”陌巧巧看着古剑封轻轻地说道。

  “将军,在城外三十里处发现大量龙军甲聚集。”将士看着古剑封说道。

  “这是要攻城了吧,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古剑封说道,跟随龙贝蒂时日也不短的他自然知道这是龙贝蒂向来的作风,粮草不一定先行,但是兵马却是必须到达,这是龙贝蒂兵行险招,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破城,从而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些年龙贝蒂征战无数,却都是靠着这股不要命的勇气,才造成了今天的成就,在她看来,兵贵神速,速战速决,才是行军之道。

  “守城将士有多少?”

  “十万。”

  “那就是说,若是攻城,龙贝蒂也不下十万人马,若是围城,怕也有三十万。”古剑封分析道。

  天朝之地,武字龙家盛行,对外号称百万铁骑,这区区地几十万,龙贝蒂或许还不看在眼里,正是因为跟随过龙贝蒂,古剑封才知道这个女子的可怕,对一个人的了解,越深越觉得恐惧,龙贝蒂杀人不眨眼不假,可是行军打仗,也很少有人可以胜得过她,更何况集天朝贤才,与她开战等若与整个天朝开战,天下谁敢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国家?

  但这一点,才书臣做到了,他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直到今天敢正面与龙贝蒂叫板,这份气魄,让古剑封早已冰冷地热血顿时变得沸腾,随波逐流固然是好,可是寄人篱下才是最大的耻辱。

  “面对这么多人,天乾弓怕是不够,九星珠连箭也少了。”陌巧巧担忧地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传信水连风和噬铁琛,相信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我们挡住龙贝蒂的几波攻击,到时候大军汇合,也不见得会输给龙贝蒂。”古剑封安慰道。

  现在他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水连风和噬铁琛了,毕竟离古剑城最近的也就是噬铁琛的铁石城。

  “呜。。。。。。”

  “轰。。。。。。”

  “咚。。。。。。”

  听着远处的号角呜咽,马蹄纵横,战鼓擂响。

  古剑封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一队队铁骑向古剑城发动进攻。

  “陌巧巧。”古剑封喊道。

  陌巧巧立马站了出来,手中小黄旗一竖,城中的攻车城陆续被推了出来。

  小黄旗一横,楼上已经是布满了将士,没人手中一把天乾弓,在天乾弓之上全都是清一色的九星珠连箭。

  三十里的距离,转眼及至。

  古剑封大声喊道:“放。”

  一轮箭矢飞过,龙军甲左先锋部队损失大半。

  可是活着的仍然在不顾生死地向前冲。

  “再放。”

  又一轮的箭矢,左先锋部队全军覆灭。

  龙贝蒂似乎并不心疼五万人的左先锋部队,依然给右先锋部队下令攻城。

  新一轮的箭矢,倒下数不清的将士。

  到第八轮的时候,城上的将士也是死伤大半,龙贝蒂像是摸透了攻车城的规律,只在上箭的时候攻击,在放箭的时候离去,一时之间攻车城倒成了摆设,再起步了任何作用。

  龙军甲的临近,攻车城已经不再适合近距离作战,只能靠着天乾弓和九星珠连箭。

  奈何近战,龙军甲根本就不惧死,以命博命,反而让城上的将士死伤惨重,尽管龙军甲损失更为惨重。

  “将军,照这么下去,恐怕,我们守不住了。”将士看着古剑封说道。

  古剑封也清楚现在的局势,龙贝蒂仗着人多,拿人命来消耗他们的装备,箭矢一旦匮乏,龙贝蒂势必攻城。想要守住这古剑城,难上加难。

  可是,若不发箭矢,又如何消灭眼前不畏死的龙军甲?

  唉,这就是人多的好处,耗也要耗死人。

  古剑封不得不下令全线收缩,转为防守,这是他的城,他不想退后一步,可是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还是选择了撤退。

  不到一日的时间,龙贝蒂就将古剑城死死地围住了。

  城中早已是断壁残垣,不少将士疼的哀叫连连。

  百姓已经转移了,这中间大多数是以前颠沛流离归来的子民,可是战乱让他们再次背井离乡。

  古剑封站在城中,慢慢地跪下了。

  这座他曾经一度想要守护的城,却连续两次在他面前被摧毁,而他却无能为力。

  “乡亲们,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失望了。”古剑封磕着头说道。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陌巧巧,而此刻她的心也被感动了,眼泪流了下来。

  龙贝蒂随时会攻城,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些百姓转移,所有的将士都不愿意离去,尽管有的已经受了重伤,这是他们的城,他们不想离开,像没有根的野草随风飘荡。

  “将军,援军怎么还没来?”一个士兵看着古剑封说道。

  看着这个年轻稚嫩的脸庞,眼中却是充满了绝望,古剑封抱着他说道:“援军很快就来,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还有希望。”

  “我们会活着吗?”另一个将士问道。

  “会的,相信我。”古剑封一一安慰道。

  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了,能不能活着,能不能等到援军的到来,他真的不知道。

  谎言,有的时候会很残忍,有的时候却可以让人生存,陌巧巧看着现在的古剑封,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近,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可爱的,至少,他的心装的是人民,而并非是他自己。

  将士的士气总算是高涨起来了,也不再那么低落,尽管谁都知道,这场仗他们已经输了,可是谁也没有说,因为心里又个希望,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或许还能够活。

  “我给副官说了,待会他会带你走。”古剑封看着陌巧巧说道。

  “为什么让我走?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就这么替我决定了?”陌巧巧听完勃然大怒地问道。

  古剑封不言,脸上却显得有些沧桑。

  “我告诉你,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我保不住你。”

  “那就一起死。”

  “陌巧巧。”

  “古剑封。”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是古剑封低下了头,说道:“我只想要你活着,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地死去。”

  “你。。。。。。”

  看着古剑封远去的背影,陌巧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走可以,但是你答应我,要活着回来,还有,下辈子娶我可好?”陌巧巧对着那道背影大声喊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得到的不是古剑封的回答,甚至古剑封都没用停下脚步。

  “要活着回来,要记得娶我,下辈子。”陌巧巧轻轻地说道。

  再次见到龙贝蒂,古剑封丝毫不惧,因为他在城中正真找到了守护的意义。

  “叛徒,你想要守护这座城,呵呵,我可以帮你建起来,也就可以一手毁掉它。”龙贝蒂轻蔑地看着古剑封说道。

  古剑封不语,只是看着陌巧巧逃走的方向,笑了。

  白衣青衫,一人一剑一天涯。

  一匹战马在广阔的战场奔驰咆哮。

  风中的人似乎在传话,吹起的衣襟,定格在那个瞬间,成为了古老的童话。 书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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