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如何办?”雷动天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问道。
“的确是有点棘手啊,你说这战将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就又回来了呢?还有那个才秀生,你说回来就回来吧,还带了那么多的人马,他是想打破这明义军内部的团结啊。”龙九泣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是,明义军分成两派也没什么不好,他战将想要一统明义军,恐怕现在上下不服,怪就怪在这个才秀生身上,这个人来历不明,加入明义军怕是另有企图,我看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将他杀了一了百了。”龙楼兰说道。
“这恐怕。。。。。。”
“莫要担心,你现在有明义军一半的兵力,而且未名不是也掌握在你的手中吗?单凭战将一人,也无法做到将你消灭,更何况,在你的身后还有着残血,还有着龙军甲,你怕什么?”龙楼兰显然对于雷动天的表现感到不满意,心想,若不是龙贝蒂让自己来辅佐雷动天,打死他他也不会辅佐这么个懦弱的家伙。
“就是,在天朝有几人敢与武字龙家叫板?你应该相信我们,趁早杀了战将和才秀生,这才是上上之道,不然,等到你后悔的那天,别怪我们哥俩没提醒你。”龙九泣也是不屑地说道。
“可是,我听说,才书臣回来了。”雷动天心中还是有些畏惧地说道。
试想当年凭借着明义军,才书臣都敢和武字龙家拼得你死我活,数次从龙贝蒂手中逃脱,现在三年之后,他再回来,这让雷动天不得不堪忧,要是才书臣知道是他分裂了明义军,霸占了未名,怕是会死的很惨。
“这倒的确不是个好消息。”龙楼兰抚着下巴说道。
想当年他也见识过才书臣的英勇,在龙贝蒂的追杀下,不仅没有死,还保存着明义军的实力,若说武字龙家最想杀死的人,那只有是才书臣,这是当年龙贝蒂说的话。
也是因为龙贝蒂地关系,才没有惊动香山水域那些家伙,不然那些人若是知道才书臣的心血明义军毁于一旦,保不准会冲出来拼个你死我活,也正是因为这份隐瞒,他们才找到了雷动天这个人,利用他不甘位居人下的心理,顺利地鼓动明义军年轻地战士策反,其实这也不怪雷动天,雷动天追随才书臣也算是老一辈的人物,在军中也是七门的一个门主,麾下还是有些人马,但是自才书臣走后,大战之后的有几门是没有门主的,这也给雷动天看到了机会,想要统帅其他几门。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武字龙家找上了他,答应愿意帮他实现这个愿望,代价是做武字龙家的内应,就这样,雷动天的威望越来越大,战将几次想要围剿都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给牵扯住了,若不是才秀生及时投奔,现在的明义军早就是雷动天的天下了。
雷动天借助着手中的职权,提升了不少自己的亲信,在军中掌握了接近一半的力量,李永丽回城之后,召集所有门主与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书臣的行踪早就已经暴露,刚回来的李永丽并不知现在的明义军已经变质了,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被雷动天出兵杀害,夺得了未名。
虽说也是风光一时,却因为才书臣的归来,感到心惊。
“没事,龙贝蒂会解决掉才书臣的。”龙楼兰说道。
“但愿如此。”
“听说战将已经和你交手了?”
“就在昨日,战将突然率兵前来攻打,都被我给挡回去了。不光是战将,在未名方面也是受到了攻击,攻击的人正是当初逃跑了的未决和名流。”
“又是这两个老家伙。”龙楼兰气愤地说道:“当初设计本来是抓住了未决,可是谁想到名流会赶到,要不是你雷动天没有将未名的余孽铲除,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将未决和名流救走,看看吧,现在这就是放虎归山的后果。
“应该没事,不用担心,跟随着未决和名流的未名余孽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还是掌握在雷动天的手中,更何况在未名里还有我们的人,残血的本事,我想各位心里都清楚。”
“也只能这么说了,雷动天,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务必将战将首级擒来,我和九泣现在就去会会未决和名流。”
“对,这次不会再让那两个老家伙跑了。”
雷动天看着消失地两人,心中竟然也会升起一股莫名地恐慌,但愿事情会向他们讲的那样,龙贝蒂会杀了才书臣。
战将依旧领兵前来讨伐,雷动天出战。
“雷动天,明义军带你不薄,你竟然勾结武字龙家,你说,你对得起谁?”战将在那边骂道。
“我雷动天一不靠父母,二不靠他人,能走到今天,全凭个人本事,何来的对不起谁?”雷动天也是大声回道。
“我呸,你个反骨仔,你要知道,这明义军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莫要以为现在得势,就没人治得了你。想当年若不是主帅提拔你,你早就死于战乱之中,可是你,不但不报恩,反而蛊惑众将士,将明义军闹的沸沸扬扬,兵分两派,甚至残害李永丽,霸占未名,你对得起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吗?你对得起家乡父老对你的期望吗?你对得起主公吗?”
“我无须对不对得起,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寇,现在是我赢了,你一个手下败将,有何资格说我?”
“你若不是依靠武字龙家,你算个什么?你不过是武字龙家养的一条狗罢了,也好意思在这里乱叫。”
战将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雷动天的心,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走狗,他想证明,他有能力不需要依仗,可是现实让他认清,只要向武字龙家低头,才能够有更好的发展,曾经她以此为傲,后来势力大了之后,却深以为耻,尽管武字龙家的人对他吆五喝六,他都依依顺从,可是话从战将嘴中说出,却成为一种深深地讽刺。
“你闭嘴。”雷动天怒吼道。
“主公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战将说道。
“已经回不了头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就没想过会回头,再说,才书臣不会放过我,我拆散了明义军,霸占了未名,杀了他的女人,你说他会放过我?”
战将不言。
“呵呵。你也就只会说说而已,我们一起出来,我哪点比不上你?可是你,却成为继他之后,掌管三军,而我只是个后勤,这是何意?”
“你不能这么想,那你有想过没,当年一起出征的兄弟,活下来的又有几人?荀彧?第二祥?还是神将?你说主公亏待了你,可是主公从来都没有用错人,你知道为何一直不重用你,而将你放在后勤吗?或许你不记得了,那一场大战,荀彧战死,第二祥战死,可是事实真的是战死吗?我告诉你,是因为你的供给没有跟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告诉我那时的你,是怎么做的?”
这回,雷动天不言。
那是他心里的一道伤,正是因为他的粮草没有跟上,多少的兄弟不是战死沙场,而是饿死在了追求的路上,他曾悔恨过,也曾哭泣过,连心痛都难以表达他心中的愧疚。
可是他想到才书臣的不重用,想到才书臣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那股气又上心头,没人说明义军一定是才书臣的,也没人说皇位是普通人不可以坐的,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在这条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收手吧,主公自有定夺。”
“不用劝我了,我知道才书臣的为人,今日,你想灭我,那就来吧,改变不了的事实,说服永远行不通。”
“冥顽不灵,也别怪我手足相残,这些年对你一直忍让,只是不想再看到更多的明义军受到创伤,直到现在你还没有一点悔悟,看来,留不得你了。”
“来吧,要战便战。”
“杀。”
同一时间,龙楼兰和龙九泣率领着未名和残血的人杀向未决和名流。
“两个老小子,当初让你们跑了,本来还是个遗憾,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两个黄毛小子,若不是你爷爷我中了你们的诡计,想要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两处战场硝烟弥漫,厮杀声响彻云天。
这是明义军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手足相残,兄弟血刃,惨烈无比。
秀林军的加入和龙军甲的介入,让局势更加动荡,越本只是小规模的战争,瞬间扩大了规模。
到处都是杀声,到处都是死人。
鲜血流过这片曾经热爱的土地,鲜血划过曾经许下的誓言。
没有人能够清醒地认识,但却知道不得不这么做,谁都有梦想,可是一将功成终究是万骨枯。
谁也没有留情,谁也没有后退一步,结怨太深,不得不至死方休。
为那些曾经一同征战的兄弟;
为那些为了明义军而牺牲的英雄;
为那个永远不会打破的誓言;
为家乡父老的期盼;
战将不能输,才书臣将明义军交在他的手上,他失去的就该让他再夺回来,不然孽龙一脉的荣耀就要毁在他的手中,他想起了自己额哥哥,神将,为了救才书臣不惜埋骨他乡,今日,为了明义军,哪怕是战死,他也绝对不能再容忍退步了。
交战不分昼夜,从白天打到黑夜,从黑夜打到白天。
雷动天看着战将的脸,嘴角哆嗦着,身上的血迹浸染了整个战袍。
这本该是敌人的血液,如今,死的却是自己的兄弟。
这高强的武功,本该是上阵杀敌,为自己建功立业,为明义军树下不败的历史,如今,却给明义军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战将也看着雷动天,同样他的战袍早已破裂,身上上上下下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几年征战几人亡?悲歌一曲,共怀伤。红袖添帐,鬓白双髻浊泪两行。
天下兵戈,我要还太平一个盛世;
乱世戎马,我要天还我一个公道于人心。
我兵折,必血流成河;
我甲破,当沙场横卧;
我乱世如歌,我心念如昨;
我狂傲不羁,我掩面哭泣。
或酸或甜或苦或辣,都是不离的陪伴;
或喜或悲或忧或愁;都是不弃的誓言;
。。。。。。”
战将每走一步,脚下的血迹便留下一片。
当战将将这明义军的军哥唱了一遍,所有厮杀的将士都停了下来,看着一摇一晃地战将。
这首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他们也曾唱过,也曾为死去的战友唱过,可是如今,再听到这首歌,他们的心情变得复杂而沉重,以至于忘记了彼此间的厮杀。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战将和雷动天。
雷动天也小声地唱着。
断断续续,却是无比的清晰。
再看着战将那始终不肯倒下的身体,雷动天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连日的杀伐让他早已透支了所有的力气,愧疚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战将看着嘤嘤哭泣的雷动天,将剑插在地上。
“对不起。。。。。。”雷动天小声地说道。
战将抬头看着天,良久,不语。
“对不起。。。。。。”
“我们曾是兄弟,我们也说好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我做的下的,当由我来还。”雷动天挣扎着站了起来。
“让我再看看明义军,再看看我曾经热爱的土地。”
战将无声地看着雷动天。
“谢谢你,兄弟。”
雷动天还是选择了自刎,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最有尊严的死法。
他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更对不起现在在厮杀的兄弟,他没脸再去见他们,没脸再去见主公,更没脸再去看明义军。
在他的心中有过那么一刻的不舍,明义军和土地。
未决和名流也遇见了一生中最大的阻力----残血。
世人只知道未名和残血是敌对,却从未知道未名和残血谁是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现如今,怕是也有结果了。
未决搀扶着名流,龙楼兰抱着龙九泣。
连续几天几夜的激战,他们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期间死伤无数,不论是未名还是残血,彼此双方都没有留后手,这空前的战斗,是整个杀手组织千百年来没有发生过的,可以说,这场战斗,不是未名亡,就是残血死,二者只能存其一。
“我残血所向披靡,未名早已是名存实亡,我就不信灭不了你。”龙楼兰大声喊道。
“自古以来,想要灭我未名者,你知道下场吗?哈哈,那些妄自尊大的人,都已经死了。”未决回道。
双方顽强凭借着意志,凭借着本能求生的欲望,在激斗,从肢体上,到言语上,谁都不肯认输。
“你们两个老小子,我不杀你们,真的难解心头之恨。”龙九泣也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两个黄毛小子,真当你爷爷我是吃素的,爷爷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名流不屑地说道。
尽管说是这样说,未决和名流心里都知道,残血和大多数叛变的未名杀手,自己这边是断然不可能抵挡得住,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现在的他们只希望救援部队能够早点到来,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也正是因为心中的这份希望,他们没有退缩,也是因为这份希望,他们相信无尽地黑暗终会被光明代替。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
残血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跟随未决和名流的兄弟一个个战死,在他们身边是成倍的残血尸体。
“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百也是杀,杀得百万方才是雄。”未决想起才书臣曾经说过的话,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领悟到当时才书臣的心情,只是领悟地有些晚了。
“我未名今日可灭,但残血也绝对会在江湖上除名,不论未名活下的有几人,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未名和残血。”未决看着远处的战场说道。
双方已经杀的天昏地暗,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通红而又睁得老大老大的。
那些死不瞑目的杀手,那些至死都不愿意屈服的将士,那些为了心中的梦想甘愿牺牲的追求者,在这一刻,演绎地淋漓尽致。
“世上再无未名和残血。”名流喃喃地说道。
“该我们了。”未决看着名流轻声说道。
名流没有答话,两人相视而笑。
才书臣,我们能陪你的路就只能到这里了,自我们入未名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骄傲,只是我们愧对你,未名终究还是毁在我们的手上,请原谅,我们不能再陪你杀伐天下,看不到你千秋霸业的那一刻,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承载着那无数死去将士的希望。
未决和名流心中想道。
在同一时刻,未决和名流两人疯狂地朝着龙楼兰和龙九泣扑去。
残阳如血,照遍天边的诗和原野;
兵戈血刃,徒增一抹彩霞。
未决和名流携手而笑,看着那天,看着那云,他们仿佛看见有两个小孩手牵着手,一起逃亡,一起加入未名,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看美丽的姑娘,仿佛他们现在躺着的土地,正是他们儿时玩耍累了躺下的乐园。
寂寞无声,唯有一丝笑意挂在他们的脸上。 书臣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