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家门被人踹得砰砰作响。
“出来!劳资知道你在家!”一个浑厚粗野的男人声音率先响起。
然后引来了一众嘈杂的附和:“出来!滚出来!”
这些噩梦般的声音,荆如清熟悉啊。
是那群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讨债鬼。她还以为他们是看见了自己家的确一贫如洗,已经放弃追债了,原来没有啊!
荆如清动作灵活的把自己塞进自己亲手钉在床下的吊床里,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里的蚕。
“荆如清!你给我出来!”
刚闭上眼,准备等待来人退散,荆如沫声嘶力竭的声音就传了来。
好嘛,这群讨债鬼还学会利用人质了。
荆如清把存折藏好之后,剩了点零钱就出去了。
只看到好久不见的荆如沫脸被打肿了一边,很是惨烈。
荆如清看着她那副样子,皱起眉头,似乎自己的脸都在隐隐作痛。
为首的彪形大汉叫钢哥,荆如清眼瞅着他满头黑发都染霜了,浑身腱子肉都松弛了,但仍然奋战在讨债第一线,这份敬业精神也是让人敬佩了。
都说男怕入错行,如果钢哥做的是正经行业,怕是感动中国都上三回了。
“小妮子,看什么看?”钢哥被荆如清眼睛里奇怪的情绪盯得浑身不舒服,招手让底下的小喽啰上去搜身。
上去搜身的是个小年轻,被荆如清能射死人的眼神盯着。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虽这么说着,还是只她口袋里翻了翻。
“钢哥,就这么多了。”小年轻双手捧着一把最大面值不超过二十块的散钱到钢哥面前。
纸币硬币之间还夹杂了一团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掏出来,洗的稀烂又风干的卫生纸。
这团干硬的卫生纸如同一根作死的小火柴,成功引爆了钢哥这个大炮仗。
气到耳朵发红的钢哥,大手一挥,命令道:“都给劳资带走!没钱,就拿人抵债!”
玩真的啊?荆如清蔫儿了,慌张之间居然寄希望于荆如沫,给她抛了个眼神。
姐们儿,一会儿走到十字路口,我们大路朝天,各逃一边。怎么样?
荆如清的挤眉弄眼,荆如沫没有看懂。
但荆如沫反馈回来的眼神,荆如清倒是看懂了。
就俩字:有病!
她们一起被带到荆如沫打工的奥维斯酒吧。不过只有荆如清被绑着,而早早投敌的荆如沫就像回到老巢似的,很是如鱼得水。
荆如清被关在小黑屋里,直到酒吧开始营业,外头传来吵闹刺耳的音乐声,才有人记起她来。
饿得都在思考屁股下的沙发是不是真皮,能不能吃的荆如清以为来人是给她送饭的,结果来的是给她送行的荆如沫。
冷眼看着穿着暴露的荆如沫在用遮瑕膏给她掩盖身上的淤青伤痕。
“你就这么放弃你自己?不就不是爸爸的孩子嘛,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堕落吗?人家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比你惨多了。”
看似满不在乎的荆如沫面颊微微一抽,她不接话茬,转而说:“今天是要把你送给我们老板的老板做礼物。听说人家喜欢SM,看起来你也会喜欢的。”
说着还故意在荆如清脖子上的伤痕处狠狠摁了一把。 清风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