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好，若是我方便的话，会找机会去看一下外婆。”
“去就不用了，稍稍打听一下就行了……”杨晓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绝了秦川去杨家的想法。
从杨家出来已经二十来年了，再也没有回去过，也再也没有相互联系过，最近一次得到消息，还是几年前的时候……
要说半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父亲那边相互之间不理解，矛盾深重，心里的想法也有些复杂，但对于母亲却就是纯粹的想念。
可惜，母亲被不允许跟这边联系，自己这边也没法联系那边……
杨晓芸有些黯然神伤，秦川站起身，走到杨晓芸身后，手指轻轻的给母亲按摩着太阳穴。
“妈，别担心了，我不会去杨家，但肯定会帮你打听好外婆的情况的。”
“我是挺担心的，五年前的时候，听说你外婆生病住院了，那时候其实我就想去看看你外婆的，但消息根本没传过去，就有人来说不准我去，后来听说你外婆出院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要是去京城了，你在京城有朋友，要是有点门路的话，悄悄打听一下就行……”
“恩，放心。”
“其实我倒是对杨家没什么好感，硕大的家族，你争我夺的，从小就是一群狼崽子，长大了相互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外婆，你外婆当年也是大家闺秀，人非常好，不争不抢，很慈祥很和善，当年我被赶出家门，你外婆还抹着眼泪，偷偷给我塞了几百块钱……”
八十年代初期，几百块钱，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了，足够度过艰难时期了。
秦川默不作声的听着，杨晓芸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回忆过去，回忆当年的事情。
一直聊到了半夜，杨晓芸困了之后，才起身去休息。
秦川站在院子里，望着京城的方向久久不语。
身为医者，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母亲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虽然看起来黯然神伤，但说出来了，总比憋在心里好的多。
这也是这次上京城，要专门来给母亲说一声的原因。
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外物是治不好的。
沉默良久之后，去给小依依讲故事，哄睡着了之后，秦川就一个人趁夜出发了。
出门之后，秦川顺着空旷安静的街道前进，原本是想出城，去办事处那再转一圈。
可是路过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却见后方一亮古旧的客车从后面无声无息的驶来。
车头的车灯坏了，只有两个红色小灯亮着，车厢内也是黑暗一片，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也不见长途机车常见的牌子，那种哪里到哪里的牌子……
低头一看，车牌号普普通通，华b78695，可是再次注视着片刻之后，就见那车牌号上一阵漩涡浮动，化为另外一个车牌号。
冥4……
再一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来一个站牌，上面划出一条线，这一站是秦城，而上面还有一站是京城，整体路线足足跨过七八个省份……
多看了两眼，秦川就忍不住嘴角上翘，摸了摸怀里的阴差令牌，若有所思。
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之间，就像是变得非要遥远，夜间隐隐还有的声响都被排斥在外。
这长途汽车，秦川倒是有点印象，似乎是十几年前的时候，那一批最老的长途汽车，看起来就是铁皮包裹着里面，后来用了没两年就退役了。
这辆看起来破旧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开动起来。
不过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遇到了鬼事了。
秦川看到那车牌上有京城站，也就不急着走了，就站在站牌旁边等着……
这长途车到了站牌之后，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车门也不打开，车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司机，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售票员，就跟当年的配置一样。
只不过眼中金光暗暗一闪，再次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司机面色惨白如纸，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女售票员也是面色铁青，脖颈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几乎隔断了半个脖子。
很显然，这就是一列鬼车。
等了没几分钟，看了看表，马上已经半夜十一点了，站牌旁边，陆陆续续的就多了几个鬼物，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死气沉沉，每个人手里都揣着一沓子纸钱，上面香火气很浓。
后面还有几个跟着来的鬼物，却都是惴惴不安的站在那，看那样子，鬼体都不太稳固，根本就掏不起这车票钱。
等到车前门打开，几个拿着纸钱的鬼物，依次从前门上车，上车的时候，就将手中香火气浓厚的纸钱交给售票员。
秦川没急着上车，而是看了一眼后面几个鬼物，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头。
两个年轻人准备顺着人群上车的时候，那一直坐着不动的司机，转头瞪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就惨叫着倒飞了出去，而那个中间人也紧随其后。
几个鬼物惨叫着后退，唯独那老头却死死的抓住车门。
“通融一下，到了京城，我就给补车票，我家就在京城的，通融一下……”
眼看老头的魂体都开始有些涣散了，秦川迈步上前，一把抓住老头的肩膀，拎着老头上了扯。
售票员拦在秦川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司机也是瞪着那针尖大小的瞳仁，死死的盯着秦川一言不发。
秦川随手丢下两沓子纸钱，上面香火气不重，但是却隐有一点金光暗藏，这可不是死鬼收到的家人供奉，而是正儿八经的通用钱，俗称买路钱。
“够不够？两个人，到京城。”
售票员和司机还是不说话，秦川拿出阴差令，往车厢上轻轻一拍，顿时，整个车厢猛的一震，一阵恐怖的威压降临，压的整车的鬼物都直不起腰。
“够不够？”
司机看了一眼阴差令，这才面色一变。
“原来是白日阴差当面，恕小的眼拙，大人请。”
秦川有多拿出来一沓子纸钱丢下。
“我比较重，多的算是多买的车票了，开车吧。” 重生之无上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