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童百熊大惊失色,他本是无心之语,没想到击溃任我行的心房,看他这次出手,完全是全力施为,就算他自己承受,都得身受重伤,更别说不会武功的东方白,这任我行,是要劈死小姐啊!
东方白凝视那劈空肉掌,呼啸的风声在任我行周围环绕,刮翻大堂内偌多桌椅,靠得近的童炎不禁眯着双眼,不让环绕之风掀起的灰尘入眼。
但看这两眼,东方白便知道,含怒出手的任我行,这一掌威能有多大,劈金裂石不在话下,可东方白心中无喜无悲,她柔和一笑,竟是坦然闭上双眼。
生死关头,一声轻笑在大堂内回响。“任我行,看来你恢复了。”安晓从房顶落下,随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跟他一道掉下的瓦片俱都化作碎片,房顶出现个一尺小洞,皎洁的月光挥洒,照射在安晓周身,让他看上去宛如神兵天降。
“叮!”犹如击上一块实心的铁板,安晓挡在东方白身前,似笑非笑地望着面目呆滞的任我行。
任我行茫然收回印在安晓胸膛的肉掌,他背手在后,右手尚在不断颤抖。
手心的疼痛告诉他,他击中了,可为什么?安晓毫发无伤,反倒是他右手生疼。
凭什么?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毫不费力接下自己含愤出手的一掌。
“哇,你没走!”东方白蓦然睁开双眼,见到如神将般傲立身前,为自己挡下一掌的安晓,不由低声哽咽起来。“你怎么不走。“东方白转过身,不让安晓看到自己的哭脸。
“好端端的,又哭起来。”安晓猜不出她心思,只得无奈摇头。“任我行,你很威风!”安晓面色一正,步步逼近任我行,安晓进一步,任我行手心的痛楚驱使他退一步。
“这年轻人武功如此高超,挡下任我行一掌竟无伤。”童百熊拖着身子坐回椅子,望着强势的安晓,童百熊只觉不可思议。“爹。”童炎叹息一声。“无事,儿子,这般触手不及的人,世上不多。”似是察觉到童炎的沮丧,童百熊低声安慰。
“小英雄,没想到又见面了。”任我行边退边强笑道。“是啊,您现在精气神很足,看样子也恢复过来了。”安晓满脸笑意,脚步不停。
“小英雄何苦咄咄逼人?这是我神教内部的事情。”任我行几乎要退出大堂,他横眉一扫,让欲出手的向问天等人放松些,一切交给他来交涉。
“我可不管这些,你瞧见那女子没有,你把她惹哭了。”安晓脚步一顿,任我行站到门框。“谁哭了?”东方白听到安晓意有所指,她擦掉泪水,不服气地叫道。
安晓回身一望,东方白眼角泪水是没了,但眼眶里的晶莹还未退去,见此安晓促狭的笑容挂在脸上,“看什么看。”东方白面上一红,转过头不去看他。
“任教主。”安晓轻唤一声,大堂内众人面色怪异起来,他跟任我行一伙的?童百熊不禁沉思,不像啊,可他为什么要叫任教主?童百熊面色不变,但心中一沉。
“小英雄慧眼!”任我行喜形于色。知道自己口误,但安晓面色如常。“任教主,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吸星大法隐患重重,你也没找到解决之法,都没几天好活的人,还如此操劳。”安晓话虽难听,但句句都是实话。
“小英雄,你这就说的不对,老夫自问宝刀不老,老当益壮,还能蹦跶个几十年。”
任我行面色微黑,也是安晓才敢这么说,换做其他人早被任我行一掌劈了,可安晓,他劈不动。
“任教主的心气我是欣赏的,不过人不服老,小心头破血流。”安晓摆出一副长辈姿态。
“不劳小英雄挂念。”任我行冷哼一声,他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何需他人唠叨,而且还是个小辈,即便武功高强,也掩盖不了是个小辈的事实。
“教主深谋远虑,身强体壮,定能让日月神教走上巅峰。”向问天看不过去,他中气之音,豪气在胸。“看来你们执意如此,那好,任教主,今年高寿?”安晓无甚杀欲,他劝解道。
“高寿不敢当,六十有三,自认正当壮年。”任我行不明安晓意思,不过他不得不答。“还嘴硬,都六十三了,该回去养老了。”安晓嬉笑一声。
“口出狂言。”向问天冷喝道。“哎,向左使。”任我行使了个眼色。两人私下眉目相交,安晓也不多管,他傲立在前,面色一凛,口中朗朗有声。“任教主,看我多大年纪?”
“小英雄三十出头?”任我行试探道,但凡内功练到一定境界,容颜衰老会减缓,就像他,虽是六十有三,外表看去便和四五十岁差不离,料想,安晓也是如此。
“错,我刚过弱冠,二十有二。”安晓猛然大喝,似有雷音阵阵。
主位上的童百熊面色狂变,身子一瘫,软倒在椅子上,上官家二人更是不堪,在安晓出言之后,竟是直接身子软下坐倒在地,用一种如见魔神般的眼光望着安晓。
“此言当真!”任我行嘴唇失去血色,难以置信地指着安晓。
“毫不虚假!”安晓淡笑一声。“我看任教主这么多年,恐怕是……”安晓故作摇头,任我行苦笑不已,安晓言外之意他听了出来,这么多年,他任我行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未免各位心中不甘,我斗胆一赌,今日安晓站立于此,诸位随意来攻,若不能逼退我半步,还请任教主回家养老。”安晓掷地有声。
“果然英雄出少年,若是可以退你半步呢?”任我行没发话,向问天率先回过神,他盯着一脸傲色的安晓,心中热血上涌。“不可能!”安晓粲然一笑。
这睥睨之资,狂傲之言,恐怕在场众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教主。”向问天转向任我行,他想要逼安晓说出,他输掉的后果。 穿越诸天大掠夺